“讓炮隊亮個相！目標，前方三百步，土坡上那幾塊大石頭！”
“得令！”李若璉轉身，朝炮隊方向猛地一揮令旗！
炮隊指揮官一名被李若璉從邊軍挖來的老炮手）立刻嘶聲下令：“炮隊就位！目標正前方！三百步！大石！裝填實心彈——！”
幾名炮手動作迅捷地掀開偽裝，調整炮口角度，用簡易的象限儀宋應星在主角指導下製作的原始測角工具）粗略瞄準。另一名炮手將一顆打磨得溜圓的實心鐵球塞入炮膛。
“放——！”
“轟！轟！轟！”
幾聲比燧發槍齊射更加沉悶、更具穿透力的巨響接連炸開！炮口噴吐出長長的火舌和濃煙！幾顆黑點呼嘯著劃過半空，帶著刺耳的破風聲！
“咚！咚！嘩啦——！”
三百步外的土坡上，那幾塊磨盤大小的石頭應聲而碎！碎石飛濺！煙塵彌漫！
“好！”魯大激動地一拍大腿，“打得好！這炮輕便，打得還準！比邊軍那些笨重的老家夥強多了！”
宋應星也撫掌讚歎：“王爺改良的炮架和瞄準具，果然有效！”
朱由檢卻微微皺眉：“射速還是慢了。裝填過程太繁瑣。”
就在這時，炮隊指揮官再次嘶吼：“換開花彈！目標！前方二百五十步！那片枯樹林！”
炮手們迅速清理炮膛，換上一種形狀略顯怪異、帶著一根小尾巴簡易延時引信）的鑄鐵彈體——正是宋應星團隊嘔心瀝血搞出來的早期開花彈！
“放——！”
又是幾聲轟鳴！幾顆帶著“尾巴”的黑點飛向枯樹林。
“轟隆——！”“轟——！”“嗤……”
劇烈的爆炸聲接連響起！火光閃現！彈片和預製破片如同死亡的旋風，瞬間將那片枯樹林籠罩！碗口粗的枯樹被攔腰炸斷，木屑紛飛！爆炸點周圍的地麵被炸出一個個淺坑！
然而，其中一顆炮彈落地後，隻發出一聲沉悶的“噗”聲，冒出一股青煙，便沒了動靜——啞火了。
“呃……”魯大的笑容僵在臉上，尷尬地撓了撓頭，“這個……這個引信……還有點小毛病……啞火率……兩成……”
方正化撇撇嘴：“得，放了個啞屁。”
朱由檢倒沒生氣，反而笑了笑：“能炸響八成，已經超出預期了。宋先生，魯師傅，繼續改進引信可靠性。”
“學生小的）明白！”宋應星和魯大連忙應道。
朱由檢的目光再次投向下方肅立的軍陣。他深吸一口氣，那帶著硝煙和寒意的空氣湧入肺腑，卻點燃了他胸中的火焰。
“李若璉！”他聲音陡然拔高，在山穀中回蕩。
“卑職在！”
“全體都有！上刺刀——！”
“鏘啷啷——！”一片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！三百把寒光閃閃的三棱刺刀瞬間卡上槍口！陽光下，一片冰冷的死亡森林驟然成型！
“前進——！”
“殺！！！”
震天的怒吼壓過了風聲！三百名士兵挺著刺刀，如同決堤的鋼鐵洪流，踏著整齊而沉重的步伐，向著前方那片被炮火蹂躪過的“戰場”發起了衝鋒！皮靴踏地，發出沉悶而震撼的“咚咚”聲，如同戰鼓擂響！刺刀如林，殺氣衝天！
“殺！殺！殺！”
喊殺聲在山穀中激蕩回響！那股一往無前、有我無敵的氣勢，讓觀禮台上的方正化都看得目瞪口呆，忘了寒冷。
朱由檢看著這支由他一手打造，裝備著超越時代武器，灌輸著近代紀律與思想的“種子”部隊，胸中豪情激蕩。這就是他的底氣！是他撬動這個腐朽帝國根基的第一根杠杆！
演練結束，士兵們重新列隊，雖然氣喘籲籲，但眼神更加銳利，腰杆挺得筆直。
朱由檢走下觀禮台，來到軍陣前方。李若璉立刻上前：“稟王爺！‘信王府護衛隊’首次實彈戰術演練，圓滿結束！請王爺訓示！”
朱由檢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臉龐，朗聲道：“好！打得不錯！你們沒讓本王失望！記住你們今天的表現！記住你們手中的武器！記住你們肩負的使命！你們，是大明未來的脊梁！是劈開這沉沉黑夜的第一道雷霆！”
“誓死效忠王爺！誓死效忠大明！”三百條漢子齊聲怒吼，聲震雲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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