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!轟!轟!
又是六門炮的怒吼部分炮需要冷卻)。這一次,炮彈精準地命中了左側那艘護航艦的吃水線附近!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,船體被撕開猙獰的大洞,海水瘋狂湧入,船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下沉。
僅剩的一艘護航艦魂飛魄散,連救援同伴都顧不上,將風帆升到極致,沒命地向遠海逃竄。
岸上,正準備登陸的荷蘭水手們徹底懵了。他們的小艇離岸邊隻有幾十米,卻仿佛隔著天塹。回頭望去,旗艦在燃燒下沉,另一艘同伴也在迅速沉沒,僅剩的一艘正亡命奔逃……他們,被拋棄了!
“放下武器!投降不殺!”岸上,響起了字正腔圓、帶著濃重陝西口音的怒吼。曹文詔帶著一隊手持嶄新燧發槍、身穿輕便皮甲的新軍士兵,從隱蔽處現身,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海麵上那些呆若木雞的荷蘭水手。
絕望籠罩了登陸隊。有人試圖反抗,立刻被精準的點射擊斃。剩下的人看著岸上那些殺氣騰騰、裝備精良的士兵和他們想象中的明軍完全不同),再看看身後已成地獄的海麵,最後一絲勇氣也消散了。他們紛紛丟下武器,高舉雙手,用蹩腳的荷蘭語或葡萄牙語喊著:“投降!我們投降!”
戰鬥,從荷蘭人開炮到最後一艘敵艦逃竄,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小時)。陽光驅散了薄霧,照耀在硝煙彌漫的海麵上,映照著燃燒的殘骸、漂浮的碎片和一群垂頭喪氣的俘虜。
朱由檢和孫元化走出隱蔽工事,來到岸邊。海風吹散了硝煙,帶來一絲鹹腥和焦糊的味道。
“殿下神機妙算!紅毛鬼不堪一擊!”孫元化看著海麵的景象,激動得胡子都在顫抖。他親手鑄造的大炮,第一次實戰就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!
朱由檢臉上卻沒有太多喜色,他指著海麵上正在下沉的荷蘭旗艦殘骸,沉聲道:“元化,看到了嗎?這就是海權的力量!沒有強大的海軍,我們永遠隻能被動挨打!今天我們能守住島,是因為他們輕敵冒進。若他們集結艦隊主力,從多個方向進攻,或者用更靈活的戰法,我們未必能如此輕鬆。”
他轉身,目光灼灼地看著孫元化:“我們不僅要鑄炮,更要造艦!造比紅毛鬼更大、更快、炮更多的戰艦!大明,不能隻龜縮在陸地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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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元化重重點頭:“殿下所言極是!臣定當竭儘全力!”
這時,沈廷揚和曹文詔押著幾個垂頭喪氣的俘虜走了過來,其中還有一個穿著相對體麵、戴著眼鏡、嚇得瑟瑟發抖的中年人。
“殿下,抓了幾個舌頭,還有這個,”沈廷揚指了指那戴眼鏡的,“這家夥好像是個什麼‘工程師’,在旗艦上負責維護火炮的,被咱們從海裡撈上來了。”
那工程師看到朱由檢雖然穿著勁裝,但氣度不凡)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拉丁語夾雜著葡萄牙語哭喊道:“尊貴的大人!饒命!饒命啊!我隻是個工程師!我什麼都不知道!”
朱由檢眉頭一挑,用流利的拉丁語問道:“工程師?你叫什麼名字?負責什麼?”
工程師聽到熟悉的拉丁語,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連忙回答:“大人!我叫亨德裡克·範·德·維爾德!我負責維護船上的火炮和……和一些機械裝置!”
“機械裝置?”朱由檢心中一動,“比如……蒸汽機?”
亨德裡克一愣,隨即茫然地搖頭:“蒸汽機?不,大人,那是傳說中的東西,隻在書裡見過……我們船上隻有風帆和人力絞盤……”
朱由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,但隨即又問道:“那你們最新的戰艦,用的是什麼技術?火炮呢?可有圖紙?”
亨德裡克猶豫了一下,但在周圍士兵凶狠目光的逼視下,還是顫抖著從濕漉漉的懷裡掏出一個油布包:“大……大人……這是我們最新式18磅艦炮的部分設計圖……還有……還有我從阿姆斯特丹船廠偷偷抄錄的……一種新型帆索係統的構想……都……都給您!隻求您饒我一命!”
孫元化和沈廷揚眼睛頓時亮了!這可是好東西!
朱由檢接過油布包,沒有立刻打開,而是看著亨德裡克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饒你一命?可以。不過,亨德裡克先生,你的餘生,恐怕得在大明度過了。我們這裡,正缺你這樣的‘人才’。”
亨德裡克臉色慘白,但看著周圍明晃晃的刀槍,隻能認命地低下頭。
就在這時,一名傳令兵氣喘籲籲地跑來:“殿下!沈老板!剛收到飛鴿傳書!是李若璉大人從京城發來的急報!”
朱由檢心頭一緊,接過紙條展開。上麵隻有一行簡潔的密碼譯文,卻讓他瞳孔驟然收縮:
“香君事泄,身陷媚香樓,危!阮賊欲殺之滅口!”
秦淮河畔的危機,終究還是爆發了!
朱由檢猛地攥緊了拳頭,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刀。他抬頭望向西方,仿佛能穿透千山萬水,看到那座紙醉金迷卻又殺機四伏的金陵城。
“方正化!”他厲聲喝道。
“奴婢在!”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側的方正化立刻上前一步。
“備船!最快的船!”朱由檢的聲音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,“立刻回京!去秦淮河!”
海風呼嘯,吹動他額前的碎發,也吹不散他眼中那凜冽的寒芒。剛剛取得一場輝煌海戰勝利的喜悅,瞬間被千裡之外的危機衝散。李香君,這個他安插在阮大铖身邊的棋子,此刻命懸一線!而阮大铖的背後,是龐大的閹黨!
新的風暴,已然在溫柔鄉裡醞釀成型。
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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