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廠番子們如狼似虎地闖進信王府,帶隊的千戶一臉倨傲:“奉九千歲令,搜查邪書!信王殿下,得罪了!”
方正化氣得渾身發抖,尖聲道:“放肆!這是信王府,豈容你們...”
“方公公息怒,”朱由檢卻異常平靜,“既然是皇兄旨意,讓他們搜便是。”
他心裡跟明鏡似的——那批被篡改的《崇禎字典》早就被李若璉轉移到安全地方了。魏忠賢這出戲,注定要唱砸。
番子們翻箱倒櫃搜了半個時辰,果然一無所獲。帶隊千戶臉色越來越難看,最後隻好硬著頭皮來稟報:“殿下,並未發現邪書...”
“哦?”朱由檢故作驚訝,“那諸位請回吧,本王還要備課呢。”
千戶卻不死心:“殿下,聽說您還在教授那...那拚音之法?可否讓卑職開開眼界?”
朱由檢心中冷笑,這是要找茬挑刺啊。他麵上卻笑得和煦:“正好,本王要給孩子們上課,千戶若有興趣,不妨一起來聽?”
於是乎,信王府後院出現了一幅奇景:一群七八歲的娃娃搖頭晃腦地念拚音,旁邊坐著個東廠千戶,一臉懵逼地跟著學“f”。
“這個字,讀bo,bo。”朱由檢教得認真,孩子們學得起勁。那千戶憋紅了臉,也跟著念“bo”,模樣滑稽得很。
躲在暗處觀察的方正化差點笑出聲,被李若璉一把捂住嘴:“慎重點!東廠的人還在呢!”
一堂課下來,千戶啥毛病也沒挑出來,反倒被幾個聰慧的孩子問得啞口無言。
“大人,為什麼要讀feiji?飛機是什麼雞?會飛的雞嗎?”一個孩子天真地問。
千戶支支吾吾答不上來,朱由檢笑著解圍:“這是一種能在天上飛的機器,以後老師造出來給你們看。”
孩子們歡呼雀躍,千戶卻臉色發白——這信王果然在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!
等東廠的人悻悻離去,朱由檢立刻變臉:“老李,查清楚沒有?到底是什麼邪教在搞鬼?”
李若璉遞上一份密報:“是白蓮教的一支,叫聞香教。他們在山東勢力很大,借殿下的掃盲運動傳播教義,已經發展了不少教眾。”
朱由檢皺眉:“聞香教?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...”
方正化提醒道:“殿下,天啟二年山東徐鴻儒造反,就是這聞香教鬨的!”
朱由檢一拍腦門:“想起來了!曆史上這夥人確實鬨得不小。”他沉吟片刻,“不能讓他們敗壞掃盲運動的名聲。老李,你親自去一趟山東,務必查清是誰在背後搞鬼!”
李若璉領命而去。朱由檢又對宋應星道:“宋先生,咱們得加快進度了。新式火炮造得如何?”
宋應星頓時來了精神:“正要稟報殿下!按您給的圖紙,新式紅夷大炮已經造出三門,射程比舊炮遠了一倍!”
朱由檢大喜:“走!去看看!”
京郊秘密靶場,三門嶄新的青銅大炮靜靜矗立。炮身光滑鋥亮,比例勻稱,一看就比明軍現役的火炮精致得多。
孫元化正在指揮試射,見朱由檢來了,急忙迎上來:“殿下您看!這新炮不僅射程遠,精度也大大提高!”
朱由檢繞著大炮走了一圈,滿意地點點頭:“不錯不錯,不過還有些地方要改進。”他指著炮身的鑄造痕跡,“這裡要加強筋,不然經不起連續射擊。”
宋應星為難道:“殿下,加強筋會影響鑄造工藝,成品率會降低...”
“成品率低也要保證質量!”朱由檢正色道,“大炮是用來保家衛國的,質量不過關會害死多少將士?”
孫元化感慨道:“殿下愛兵如子,實乃我軍之幸!”
試射很成功,新式大炮的炮彈飛出兩千步遠,準確命中目標。觀測的將士們歡呼雀躍,孫元化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:“有此利器,何愁遼東不平!”
朱由檢卻皺眉:“還不夠。射程是夠了,但裝填速度太慢。我要的速射炮呢?”
宋應星和孫元化麵麵相覷。速射炮?這概念對他們來說太超前了。
朱由檢隻好親自講解:“就是在炮膛裡刻上來複線,用定裝彈藥,後膛裝填...”他連說帶比劃,把後裝線膛炮的原理簡單講了一遍。
兩人聽得目瞪口呆。孫元化顫聲道:“殿下...這、這真是聞所未聞!若真能造出這等神器,天下無敵矣!”
朱由檢笑道:“所以要加強研發啊!需要什麼材料、工匠,儘管開口!”
回到王府,朱由檢正準備好好慶祝一番,李若璉卻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了,臉色凝重。
“殿下,查清楚了。是聞香教教主王森之子王好賢在搞鬼。他借掃盲之名,在《崇禎字典》裡夾帶私貨,宣揚什麼彌勒降世的鬼話。”
朱由檢皺眉:“王好賢?這人什麼來頭?”
“聞香教在山東勢力很大,教眾數萬。”李若璉道,“更麻煩的是,他們似乎和朝中某些人也有聯係。”
朱由檢冷笑:“不用說,肯定是溫體仁那夥人!自己不敢正麵硬剛,就玩陰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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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僅如此,”李若璉壓低聲音,“東廠也摻和其中。魏忠賢似乎想借聞香教之手,給殿下扣上個勾結邪教的帽子。”
朱由檢沉吟片刻,忽然笑了:“好啊,他們想玩,咱們就陪他們玩把大的!”
他吩咐道:“老李,你帶人去山東,給我盯緊王好賢。方正化,你去查查朝中誰和聞香教有勾結。宋先生,你繼續改進火炮。孫先生,你抓緊訓練炮手。”
眾人領命而去。朱由檢獨自坐在書房,手指輕敲桌麵,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。
幾天後,一封密信送到山東聞香教總壇。信中以“欽差大臣”的口吻,表示對聞香教很感興趣,願意暗中支持,條件是聞香教必須幫忙扳倒信王。
王好賢果然上鉤,回信表示願意合作,並約“欽差”在濟南見麵詳談。
而這一切,都被李若璉的眼線看得一清二楚。信件往來內容全部被抄錄,很快送到朱由檢手中。
“好極了!”朱由檢拍案叫好,“這下人贓並獲,看他們還怎麼狡辯!”
然而就在他準備收網時,一個太監急匆匆闖進王府,撲通跪倒在地:“殿下!不好了!皇上、皇上咳血昏迷了!”
朱由檢手中的茶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。天啟皇帝病重?這麼快?!
曆史上天啟皇帝確實是在這一年駕崩,但具體時間他記不清了。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!
“什麼時候的事?禦醫怎麼說?”朱由檢急問。
太監哭喪著臉:“就在兩個時辰前。皇上在西苑劃船,突然咳血昏厥。現在乾清宮已經被魏公公的人封鎖了,外人一律不準進出!”
朱由檢心中一驚。魏忠賢封鎖乾清宮?這是要控製消息,圖謀不軌啊!
“方正化!更衣!我要立即進宮!”朱由檢當機立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