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若璉看得心潮澎湃,摩拳擦掌:“殿下!這戰術太厲害了!簡直…簡直是專門為踹閹黨老窩量身定做的!”
朱由檢卻沒有絲毫放鬆:“這還不夠。皇宮太大,我們的人太少。必須要有更有效的手段,遲滯甚至大量殺傷可能出現的援軍,為我們突擊乾清宮爭取時間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宋應星:“宋先生,我上次畫給你的那個‘火藥推進式爆炸弩箭’的草圖…”
宋應星一拍腦袋:“哦!殿下說的是那個‘一窩蜂’的改進版?有的有的!”他立刻讓學徒推來另一輛小車,上麵放著幾具看起來像是大型弩弓,但弩臂上卻綁著一排粗大竹筒的古怪裝置。
“按殿下說的,用精鋼彈簧和滑輪組增加弩臂力量,弩箭改成中空,裡麵填裝火藥和鐵珠,尾部加了藥撚。射出去後,弩箭紮入目標或者人群,延遲片刻後…砰!”宋應星興奮地比劃著,“就是精度差點,覆蓋麵極大!守巷道、阻援兵,再好不過!”
“要的就是覆蓋麵!”朱由檢重重一拍手,“不需要精度,我們需要的是在關鍵路口形成一片死亡地帶,讓東廠和錦衣衛的援兵過不來!把這些‘火藥弩車’布置在從東華門到乾清宮必經的幾條主要巷道上!”
整個西山皇莊的地下網絡,仿佛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兵棋推演沙盤和實戰練兵場。這邊突擊小隊在煙霧和模擬爆炸中反複衝殺,那邊工匠們忙著給弩車調試彈簧、灌裝火藥。
然而,就在這緊張忙碌的備戰氣氛中,一個被煙熏火燎、滿臉焦急的侍衛衝進了試驗區,找到了正在指導弩車部署角度的朱由檢。
“殿下!不好了!京師…京師出大事了!”
朱由檢心頭一緊:“何事?!”
那侍衛喘著粗氣,語速極快:“京城九門…除了朝陽門和東直門還被王國興的人勉強守著,其他七門…突然全部換防了!守將全都換成了魏忠賢的乾兒子、乾孫子!現在許進不許出!咱們…咱們和外麵的聯係,幾乎被徹底切斷了!”
“什麼?!”李若璉大驚失色,“其他七門全換了?這麼快?!五城兵馬司的人是乾什麼吃的?!”
侍衛哭喪著臉:“五城兵馬司的人根本不敢管!是東廠和錦衣衛的人直接拿著…拿著好像是宮裡出的手續強行接管的!帶隊的是…是田爾耕和許顯純!”
田爾耕!許顯純!魏忠賢手下最凶惡的兩條瘋狗,竟然親自出馬來奪門了!
這無疑是魏忠賢發動總攻的明確信號!他正在迅速而暴力地收緊對京城的所有控製!
朱由檢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寒。他最擔心的情況之一發生了。魏忠賢利用宮中的模糊授權很可能就是天啟那句糊塗話),搶先下手,控製了絕大部分城門。
西山皇莊雖然隱蔽,但並非完全獨立。許多物資、信息、甚至部分人員的進出,都需要依賴京城外的渠道。如今城門一閉,他們瞬間就成了甕中之鱉…雖然是一隻長滿了尖刺和利齒的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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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,怎麼辦?”所有人都看向朱由檢,等待他的決斷。
朱由檢沉默片刻,目光再次投向沙盤上那巍峨的紫禁城模型,眼神變得決絕而銳利。
“計劃不變!”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,“甚至要提前!”
“魏忠賢動手奪門,正說明他心虛,說明他害怕了!也說明…皇兄那邊,可能真的到了最後關頭!”
他猛地抬頭,看向眾人:“他沒有立刻動王國興看守的朝陽、東直二門,一是可能兵力暫時不足,二是可能想穩住我們,或者覺得這兩門無關緊要。但這恰恰給了我們機會!”
“李若璉!”
“屬下在!”
“突擊小隊最後檢查裝備彈藥,隨時待命!”
“是!”
“方正化!”
“奴婢在!”
“立刻通過我們最後的秘密渠道,給王國興發訊號:計劃提前,讓他的人做好準備,隨時接應我們的人進城!再告訴他,如果成功了,他的債不僅全免,巡捕營提督…太小了,將來九門提督的位置,可以考慮他!”
“是!”
“宋先生!”
“臣在!”宋應星趕緊上前。
“停止一切其他項目,所有人力,全力保障‘攻堅藥包’、‘煙幕彈’和‘火藥弩車’的生產!能造多少造多少!”
“臣明白!”
一道道命令有條不紊地下達,原本因消息而有些慌亂的人群迅速找到了主心骨,再次高速運轉起來。
朱由檢走到試驗區邊緣,拿起一柄已經裝好刺刀的燧發槍,手指拂過冰冷的鋼刃。
他知道,最後的時刻,終於要來了。
魏忠賢已經落子。
現在,該他出手了。
隻是,他這一步棋,將會完全超出那位九千歲的想象。
他不僅要從那被重重圍困的“甕”中打出致命一擊,
還要徹底掀翻這棋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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