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口箱子被打開,一樁樁罪證被呈上。每一份證據都經過精心整理,邏輯嚴密,環環相扣,形成了一張無可逃脫的鐵網。這不僅僅是情緒的控訴,更是基於事實和數據的無情揭露。
魏忠賢徹底癱軟在地,如同一灘爛泥,口中隻會喃喃:“完了…全完了…”
客氏也失去了所有氣力,眼神呆滯,喃喃道:“怎麼會…他們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…”
他們自然不會知道,為了這些“清楚”,朱由檢布局了整整八年,他的情報網絡早已滲透了他們體係的方方麵麵。
“魏忠賢!客印月!”喬允升的聲音如同雷霆,在證據確鑿的鋪墊下轟然炸響,“爾等閹奴賤婦,蒙受天恩,不知報效,反而欺天罔上,禍亂朝綱,構陷忠良,貪墨國帑,荼毒百姓,甚至窺探宮禁,意圖不軌!罪惡滔天,人神共憤!鐵證如山,爾等可還有何辯解?!”
“罪臣…罪臣…”魏忠賢涕淚橫流,終於崩潰伏地,“罪臣知罪了…求殿下開恩…求各位大人開恩啊…”他竟對著屏風的方向磕起頭來。
客氏則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嚎,再無言語。
接下來的審訊,變成了一場對罪惡曆史的徹底清算。在如山鐵證麵前,任何狡辯都蒼白無力。魏忠賢和客氏為求一線渺茫生機,開始爭先恐後地招供,不僅承認了己罪,更將崔呈秀已死)、田爾耕已死)、許顯純、孫雲鶴、李永貞、王體乾等核心黨羽的罪行也一一供出,甚至互相攀咬,醜態百出。
堂上官員一麵記錄,一麵心中駭然。這閹黨之禍,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邃黑暗!
屏風之後,朱由檢靜靜聆聽著這一切,臉上無悲無喜。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。他要的,就是這樣一個結果:不是簡單的處決,而是通過公開、公正相對)的司法程序,將閹黨的罪惡徹底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。這不僅是為了報仇,更是為了立威,為了確立新朝的法治哪怕隻是雛形)形象,為了告訴天下人,何為對錯,何為王法!
審訊持續了整整一日。當所有罪狀基本厘清,口供畫押完畢,已是黃昏時分。
喬允升、曹於汴及大理寺卿對視一眼,均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與決絕。
喬允升起身,麵向屏風方向,躬身道:“啟稟監國殿下,臣等已會同錦衣衛,審清問明。魏忠賢、客印月及其黨羽所犯之罪,確鑿無誤,罄竹難書!依《大明律》,謀逆、欺君、擅權、構陷、貪墨巨萬、窺探宮禁……諸罪並罰,當處極刑,家產抄沒,族人連坐!請殿下聖裁!”
整個大堂一片死寂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扇屏風。
短暫的沉默後,屏風後傳來朱由檢平靜卻不容置疑的聲音,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:“法者,天下之公器。既已審明,便依律而行。昭告天下,明正典刑。”
“臣等遵旨!”三法司主官齊聲應道。
魏忠賢和客氏聞言,徹底癱軟昏厥過去,被錦衣衛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。
這場萬眾矚目的三司會審,終於落下帷幕。它不僅僅審判了兩個罪人,更審判了一個時代,一個黑暗、腐敗、令人窒息的時代。
當審判結果的消息隨著散朝的官員傳出刑部大堂,迅速席卷了整個北京城。
“判了!判了!魏閹和客氏都要千刀萬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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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蒼天有眼啊!楊公、左公…你們可以瞑目了!”
“抄家!抄出千萬兩家財!我的天,這些蛀蟲!”
“信王殿下聖明!三法司威武!”
百姓奔走相告,士子拍手稱快,酒肆茶樓議論紛紛,一種積鬱多年的惡氣仿佛終於得以暢快地吐出。
而在這輿論的狂歡之下,李若璉指揮的錦衣衛和新軍,已然手持詳細的清單,撲向魏、客以及一眾核心黨羽的府邸、莊園,開始了徹徹底底的抄家行動。更多的罪證,更多的財富,將被挖掘出來,成為鞏固新朝權威、支撐未來改革的基石。
皇城之內,朱由檢走出屏風,望著窗外漸漸沉落的夕陽,夕陽如血,映照著他年輕卻無比堅毅的麵龐。
“方正化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告訴李若璉,抄沒所得,悉數登記造冊,送入內帑。另,從魏閹府邸庫房中,取紋銀十萬兩,絹帛五千匹,明日送至京營,犒賞將士。再撥五萬兩,交由順天府,於城內設粥棚,賑濟貧苦孤寡。”
“奴婢…遵旨!”方正化心中一震,殿下此舉,既是收買軍心民心,更是向天下展示新朝與貪腐舊朝的截然不同!
雷霆手段,菩薩心腸?不,這是理智到極致的政治智慧。朱由檢的目光已然投向遠方,審判結束,收獲果實,並以此為基礎,開啟真正的再造大明之路。
第四卷第209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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