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重生血棺,係統初現
腐臭與血腥的氣味像無形的毒蛇,順著鼻腔鑽進肺腑,帶著股鐵鏽和爛肉混合的腥甜,嗆得畢邪猛地睜開眼。眼球像是被砂紙磨過,乾澀刺痛,他下意識地想揉,卻發現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鉛。
眼前是一片濃稠的黑暗,比墨汁更沉,仿佛能把光線都吞噬。隻有頭頂處透下一絲微弱的、近乎詭異的紅光,像垂死之人的最後一口氣,將周遭的事物映照出模糊的輪廓——棱角分明的頂部,光滑垂落的側壁,構成一個封閉的空間。他動了動手指,觸到的是冰涼滑膩的內壁,堅硬中帶著某種玉石特有的溫潤,指尖傳來的細膩觸感讓他心頭一緊——這絕不是醫院的病床,更不是他出租屋那床洗得發黃的席夢思。
他在哪?
最後的記憶如同破碎的玻璃片,在腦海中閃爍。暴雨夜的考古工地,泥濘沒到腳踝,手電筒的光束在雨幕中掙紮,隻能照亮眼前三尺地。作為曆史係大三的實習生,他跟著導師參與一座民國時期軍閥墓的搶救性發掘。那座墓藏在邙山深處,據說墓主人是個靠倒賣古董發家的軍閥,生性殘暴,墓中機關重重。
就在他們撬開主墓室的石門時,異變突生。原本就鬆動的穹頂在暴雨衝刷下徹底崩塌,巨大的青石板帶著破空的呼嘯砸下來,他隻來得及推了身邊的師妹一把,後腦就傳來一陣劇痛,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過。意識陷入黑暗之前,他聽到同事們撕心裂肺的呼喊,還有導師嘶啞的“小畢——”
難道……沒死?
畢邪試圖撐起身體,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狹窄的空間裡,四肢蜷縮,膝蓋頂著胸口,幾乎無法伸展。他用手摸索著四周,內壁光滑無縫,弧度規整,指尖劃過的軌跡勾勒出一個熟悉的形狀——這竟像是一口棺材!
這個認知讓他渾身汗毛倒豎,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,順著脊椎蔓延到後頸,激起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。他不是被埋在坍塌的墓室裡嗎?怎麼會鑽進一口棺材?而且這棺材的材質……他抬起手,用指關節敲了敲側壁,發出沉悶的“咚咚”聲,絕非普通的楠木或鬆木棺材,倒像是某種質地堅硬的石材。
“嘶——”指尖傳來一陣刺痛,像是被細小的針劃破。他低頭看去,借著那絲微弱的紅光,發現右手食指不知何時被劃開一道血口,鮮血珠順著指腹滾落,滴落在棺材內壁上。詭異的是,那鮮紅的血珠落在暗紅色的壁麵上,竟沒有凝固,反而像水滴融入海綿般,順著壁上的紋路迅速滲透進去,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。
就在這時,頭頂的紅光驟然明亮了幾分,如同燒紅的烙鐵被猛地湊近。畢邪眯起眼,終於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——這是一口通體暗紅的棺材,顏色深得近乎發黑,像是用凝固的血液澆築而成。棺壁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,不是常見的雲紋或纏枝蓮,細看之下,竟全是扭曲掙紮的人形!
那些人形線條猙獰,有的雙手捂著喉嚨,嘴巴大張,像是在無聲地嘶吼;有的蜷縮在地,四肢扭曲成詭異的角度,五官擠成一團,滿是痛苦;還有的被鎖鏈纏繞,皮肉外翻,仿佛在承受著無儘的折磨。紅光正是從這些人形花紋的縫隙中透出來的,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腥甜,比剛才的腐臭味更加刺鼻。
血棺!
畢邪的心臟狂跳起來,胸腔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,幾乎喘不過氣。作為《鬼吹燈》的忠實粉絲,他對這種設定再熟悉不過——傳說中用活人鮮血浸染或澆築的棺材,往往用來鎮壓邪祟,或是埋葬怨氣極重的死者。難道……自己這是掉進了某種邪異的墓葬?
【叮!檢測到宿主靈魂穩定,符合綁定條件,“探墓簽到成神係統”正在激活……】
【激活成功!宿主:畢邪。當前世界:《鬼吹燈》。】
【新手任務發布:在血棺中完成首次簽到。簽到獎勵:初級憋氣術、工兵鏟新手改良版)。】
一連串冰冷的機械音突兀地在腦海中響起,沒有絲毫感情,卻像驚雷般炸響在畢邪的意識裡。他先是一愣,瞳孔驟然收縮,隨即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狂喜,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係統!重生!《鬼吹燈》世界!
原來他不是沒死,而是重生了!還來到了這個他既熟悉又向往的詭譎世界!作為從小聽著爺爺講鬼故事長大,又癡迷盜墓小說的人,《鬼吹燈》裡的每一座古墓、每一段冒險都曾讓他熱血沸騰。精絕古城的神秘,龍嶺迷窟的詭異,雲南蟲穀的凶險,昆侖神宮的壯闊……那些隻存在於文字中的描述,如今竟成了他將要親曆的現實!
更重要的是,他還綁定了傳說中的係統!這可是小說裡主角逆襲的金手指!
“簽到!”畢邪強壓下激動到顫抖的身體,在心中默念。他生怕這是臨死前的幻覺,連意念都帶著幾分急切。
【叮!首次簽到成功!獎勵已發放至係統空間,請注意查收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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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提示音落下,一股暖流瞬間從丹田湧遍全身,像是泡在溫熱的泉水中。腦海中多了許多關於憋氣的技巧和法門——如何調整呼吸節奏,如何控製胸腔起伏,如何在缺氧狀態下保持意識清醒……這些知識仿佛與生俱來般熟練,甚至比他學了三年的曆史課本還要清晰。
同時,他感覺到右手邊的空間似乎空了一塊,像是原本放著什麼東西被突然取走。畢邪心中一動,集中意念“取出工兵鏟”。下一秒,一把折疊式的工兵鏟憑空出現在他手中,冰冷的觸感從掌心傳來。
這工兵鏟比他印象中的軍用款更顯精致,展開後約有半米長,鏟頭鋒利,邊緣閃爍著寒光,顯然經過了特殊打磨。木柄處纏著防滑的布條,紋理清晰,握在手裡分量十足,既不會太輕影響發力,也不會過重導致揮舞不便。鏟頭背麵還有鋸齒,刃口處隱約泛著一層淡青色,像是淬過特殊的材質——顯然,這就是係統所說的“新手改良版”。
有了工具,畢邪頓時多了幾分底氣。他用工兵鏟的邊緣試探著撬動棺蓋與棺身的縫隙,出乎意料的是,這看似沉重的血棺蓋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開。隨著“嘎吱——”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,仿佛生鏽的鐵器被強行掰開,一道更大的縫隙出現,外麵的空氣湧了進來。
那空氣依舊渾濁,帶著泥土和腐朽的氣息,卻比棺內的腥甜氣味清新了許多。畢邪深吸一口氣,感覺肺部像是被清水衝洗過,雖然還有些刺痛,卻順暢了不少。他運轉剛剛獲得的初級憋氣術,將工兵鏟的尖端插進縫隙,雙臂發力,猛地向上一撬!
“轟隆!”
棺蓋被徹底掀開,帶著一陣塵土和紅光,重重地滾落在地,發出一聲巨響,震得整個墓室都仿佛搖晃了一下。畢邪掙紮著從血棺中爬出來,雙腿因為長時間蜷縮而發麻,剛一站起就踉蹌了幾步,連忙扶住旁邊的石台才穩住身形。他後退幾步,拉開距離,這才得以看清周圍的環境。
這裡是一間不大的墓室,約有十平米左右。牆壁斑駁,布滿了蛛網和灰塵,角落裡堆著幾個腐朽的木箱,木板已經發黑,有的箱體塌陷,露出裡麵空蕩蕩的空間,顯然早已被洗劫過。墓室的穹頂正中央有一個不規則的破洞,剛才那絲紅光正是從破洞外透進來的——此刻他才發現,那根本不是什麼邪異的紅光,而是夕陽的餘暉,正漸漸暗淡下去,給整個墓室鍍上了一層詭異的血色。
而他剛才所處的血棺,就放在墓室中央的石台上。石台是青灰色的,上麵刻著模糊的八卦圖案,邊角已經風化。那口血棺此刻棺蓋落地,棺身微微傾斜,從側麵看去,壁厚足有半尺,材質竟像是某種暗紅色的玉石,在殘陽下泛著溫潤的光澤。棺蓋滾落的地方,堅硬的青石板地麵竟被砸出了一個淺坑,足以見得這血棺的重量。
“這到底是哪座墓?”畢邪皺起眉頭,目光掃過整個墓室。這裡的規模不大,沒有精美的壁畫,沒有殉葬的陶俑,甚至連墓誌銘都沒有,隻有中央這口詭異的血棺,看起來不像是《鬼吹燈》中提到的任何一座知名古墓。
原著裡的血棺,要麼出現在精絕古城的鬼洞附近,要麼與獻王墓的痋術有關,可眼前這墓室的風格,更像是北方常見的軍閥墓,與西域或雲南的風格相去甚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