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:昆侖山口風雪急,改裝摩托破寒冰
越野車在昆侖山口的石碑前停下時,天空正飄著細碎的雪粒。那些雪粒不像尋常雪花那般輕柔,反倒帶著冰碴的棱角,打在車玻璃上劈啪作響,像是無數細小的沙礫在撞擊。石碑是塊巨大的花崗岩,表麵被風雪侵蝕得坑坑窪窪,“昆侖山口”四個紅漆大字早已斑駁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石質,隻有湊近了才能勉強辨認。旁邊的海拔碑更顯滄桑,金屬牌麵鏽跡斑斑,“4768米”的數字卻依舊清晰——從這裡往前,就是地圖上標注的“無人區”,手機信號徹底消失,連常年盤旋的雄鷹都極少飛過,唯有獵獵作響的經幡在山口的寒風裡掙紮。
畢邪推開車門的瞬間,一股寒風像脫韁的野馬般湧了進來,裹挾著雪粒直往衣領裡鑽。即使有初級抗寒術護體,那股透骨的涼意還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他抬頭望去,遠處的雪山連成一片白色的巨浪,峰頂隱在低垂的雲層裡,仿佛隨時會傾軋下來。天地間隻剩下單調的白與灰,連空氣都仿佛被凍成了固態,吸進肺裡帶著冰碴的刺痛,連風聲都變了調,嗚嗚咽咽的,像無數冤魂在嘶吼,透著股肅殺的意味。
“這鬼地方,比黑水城的風沙還邪乎。”王胖子裹緊了極地防寒服,帽簷上很快積了層薄雪,像戴了頂白絨帽。他跺了跺凍得發麻的腳,雪沫子從靴底飛濺起來,“胖爺我鼻子都快凍掉了,再往前走,怕是要成冰雕——到時候你們可得給我雕個笑臉,好歹留個念想。”
胡八一從背包裡翻出風速儀,金屬探頭剛伸出去,指針就瘋狂地轉了起來。“風速每秒12米,雪粒裡夾著冰碴,”他盯著儀表盤,眉頭擰成個疙瘩,“看這雲層走勢,再等會兒可能有暴風雪。我們得儘快找到避風處,或者想辦法加快速度,不能在這兒耗著。”
丹增師傅往手心哈了口熱氣,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。他常年在藏北跑,對昆侖的氣候了如指掌,指著山口右側的一處山坳:“那裡以前是地質隊的臨時站點,有幾間廢棄的木板房,能暫時避避風雪。但今晚的暴風雪是‘白毛風’,可能持續到後半夜,我們不能在那兒耗著——神宮的冰湖入口隻在月圓之夜打開,耽誤了時間,又得等一個月,到時候仿珠的感應怕是也撐不住。”他的狐皮帽上結了層白霜,說話時呼出的白氣瞬間凝成了小冰晶。
蘇晴翻開父親的筆記,紙頁在寒風裡簌簌作響,她用石頭壓住邊角,指尖劃過其中一頁的手繪地圖:“筆記裡畫著昆侖山口的簡易地圖,說往東南方向走二十公裡,有處溫泉補給點,那裡的地熱能融化積雪,或許能找到通路。”地圖上的溫泉被畫成一團冒著熱氣的圓圈,旁邊用小字標注著“水溫40c,可飲用”。
畢邪的目光落在山口的界碑上,石碑底座積著厚厚的冰殼,冰殼裡凍著幾片乾枯的草葉,卻有一簇頑強的格桑花從冰縫裡鑽出來,花瓣已經凍得發脆,卻依舊保持著綻放的姿態,在寒風中微微顫動。他下意識地催動空間感知技能,淡藍色的能量場像水波般鋪開,能“看”到二十公裡外確實有處穩定的熱源,呈不規則的圓形,邊緣溫度稍低,應該就是蘇晴說的溫泉;但更讓他在意的是,界碑周圍縈繞著一股微弱卻獨特的能量波動——係統的簽到提示,往往就藏在這種標誌性的地點。
【叮!檢測到昆侖山口特殊地形能量場,符合簽到條件,是否立即簽到?】
“簽到。”畢邪在心裡默念,目光下意識地掃向越野車後鬥——那裡空著一塊區域,邊緣還留著固定繩索的掛鉤,似乎早就為某種大型裝備預留了位置。
【叮!簽到成功!獎勵:改裝雪地摩托x2配備防滑履帶、強化發動機、恒溫座椅,可在40c環境下正常行駛,續航300公裡)。】
兩道淡藍色的光在車後閃過,像兩團流動的極光,光芒散去後,兩輛銀灰色的雪地摩托憑空出現在車鬥裡。摩托的輪胎被換成了寬大的防滑履帶,履帶齒深且鋒利,閃著金屬的冷光;車身覆蓋著一層銀色的保溫層,摸上去像磨砂材質,能有效反射寒氣;車把上裝著弧形的防風護手,護手內側還嵌著加熱片;油箱上印著個小小的雪狼標誌,狼眼用紅色漆料點綴,透著股野性的可靠。
“我操!係統這是開了百貨公司啊!”王胖子的眼睛瞬間亮了,幾步衝到摩托旁,伸手摸了摸履帶,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打了個哆嗦,卻絲毫不影響興奮,“這玩意兒看著比越野車帶勁!能跑多快?能不能在雪地裡玩漂移?”
丹增師傅圍著摩托轉了兩圈,粗糙的手指撫過發動機外殼,眼裡滿是驚歎:“這是……把軍用摩托的發動機裝上去了?還有這履帶,是用飛機輪胎的橡膠改的吧?又韌又硬,在冰麵上跑,絕對比犛牛還穩!”他年輕時跟著地質隊進過山,知道在冰原上能有輛靠譜的交通工具,比什麼都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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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八一檢查了一下油箱和儀表盤,儀表盤是液晶的,在低溫下依舊清晰明亮,顯示油量充足。“續航300公裡,足夠我們到溫泉補給點,再往前跑一段也沒問題。”他試著擰了擰油門,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,震得雪地微微發顫,“有這兩輛摩托,彆說避開暴風雪,就算遇上雪彌勒,跑起來也方便——總比在雪地裡兩條腿倒騰強。”
sey楊將物資分門彆類地捆在摩托後座,用防水布裹了三層,再用尼龍繩紮緊。“我和胡八一騎一輛,畢邪帶著蘇晴,丹增師傅……”她看向丹增師傅,眼神裡帶著詢問。
“我坐胖爺的副駕!”王胖子已經跨上另一輛摩托,車身被他壓得往下沉了沉,他拍了拍後座的金屬架,“保證把丹增師傅安全送到地方!胖爺我開車穩得很,比老胡還穩!”
丹增師傅笑著搖了搖頭,也穿上護具——護膝和護肘都是胡八一特意買的,厚實的海綿外麵包著防水布。“這摩托看著厲害,但昆侖的冰麵下藏著暗縫,有的縫隻有巴掌寬,底下卻是萬丈深淵,速度不能太快。”他坐進後座,緊緊抓住車側的扶手,“我來指路,你們跟著我走,看到這種白色的雪堆千萬彆壓,底下十有八九是空的。”
畢邪發動摩托,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,像遠處傳來的悶雷。履帶碾過積雪,留下兩道清晰的轍痕,轍痕邊緣的雪被壓實,泛著淡淡的光。他往車把內側的恒溫按鈕上按了一下,一股暖流立刻從座椅傳來,透過防寒服滲進身體,驅散了殘留的寒氣。蘇晴坐穩後,輕輕抓住他的衣角,頭盔裡傳來她的聲音,帶著點無線電的電流聲:“慢點,彆讓胖子他們追不上——他剛才偷偷往嘴裡塞了塊牛肉乾,彆讓他噎著。”
“放心。”畢邪笑了笑,轉動車把,摩托緩緩駛離山口,履帶卷起的雪霧像條白色的尾巴。
兩輛車一前一後行駛在雪原上,履帶碾過積雪的聲音在寂靜的天地間格外清晰,像某種有節奏的鼓點。丹增師傅坐在王胖子身後,眼睛瞪得溜圓,不時指著方向:“往左拐,避開前麵的冰丘!那裡底下是空的,去年有頭犛牛掉進去,連骨頭都沒撈上來!”“前麵有處風口,加速衝過去,不然會被吹偏——去年有個科考隊的帳篷,就是在這兒被吹跑了!”
雪粒打在頭盔的擋風鏡上,發出“劈啪”的輕響,很快積了層薄冰,畢邪不得不時不時按下除霧鍵,讓鏡片恢複清晰。他透過擋風鏡看去,遠處的雪線正在快速移動,像一堵白色的牆,那是暴風雪的前鋒,所過之處,連最堅硬的岩石都被裹進一片混沌。他看了眼儀表盤,時速已經提到40公裡,但暴風雪來得更快,能見度正在迅速降低,原本能看到百米外的景物,現在隻剩模糊的輪廓。
“加快速度!”畢邪通過頭盔裡的對講機喊道,“暴風雪要來了,爭取在被追上之前趕到溫泉!”
兩輛摩托同時加速,發動機的轟鳴變得高亢,履帶卷起的雪霧像兩道白色的巨龍。王胖子的大嗓門在對講機裡炸開:“小畢你慢點!胖爺我這摩托快散架了!”嘴上喊著,車速卻絲毫沒減,甚至還猛地一打方向,在雪地上劃出個漂亮的弧線,引得丹增師傅連連驚呼,緊抓扶手的手指都發白了。
蘇晴緊緊抓著畢邪的衣角,風雪從側麵吹來,摩托有些輕微的晃動,卻始終保持著穩定的軌跡。她能感覺到畢邪的操控很穩,每次遇到冰縫或凸起,都會提前減速繞行,車身傾斜的角度恰到好處,顯然空間感知技能正在發揮作用——那些肉眼難辨的危險,在他的感知裡無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