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:雮塵珠映長白雪,青銅門啟成神路
長白山脈的雪,下得比往年更烈。
鵝毛般的雪片卷著寒風,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臉上,生疼。畢邪站在山麓的雪崖邊,睫毛上結著細碎的冰晶,每嗬出一口白氣,都在眼前凝成霧團,又被穿堂而過的寒風瞬間撕碎,散成星星點點的水汽。他掌心的雮塵珠正散發著溫潤的光,淡金色的光暈透過指縫漫出來,在雪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剛融化的星子,落在積雪上,竟燙出一個個淺淺的小坑——那珠子的溫度,比他掌心的體溫還要高上幾分。
隕玉碎片被他用紅繩係著,貼在胸口。玉片邊緣鋒利如刀,卻被體溫焐得溫熱,與雮塵珠的光芒交相輝映時,會發出細微的嗡鳴,震得他鎖骨處發麻,像有隻小蜜蜂在皮肉下振翅。那是三天前在蛇沼遺跡裡找到的,嵌在一具青銅棺的棺蓋上,當時棺裡的女屍早已化為枯骨,雙手卻仍死死交疊在胸前,捧著的正是這半塊隕玉。玉片背麵刻著半闕《長白山辭》,字跡斑駁,被歲月磨得隻剩淺痕,依稀能辨認出“天開鴻蒙,以玉為門”的字樣,筆鋒蒼勁,倒像是用劍刻上去的。
“還在等什麼?”王胖子盜筆)裹緊軍大衣,跺著腳朝雪崖下喊,靴底碾過冰碴的聲音脆得像咬碎冰糖,“胖爺我凍得鼻涕都要結冰了,那青銅門再不開,咱都得成冰雕!”他說話時,鼻尖上掛著個小小的冰珠,隨著說話的動作晃悠,像顆透明的淚珠。
他身邊的王胖子胡八一隊)正往工兵鏟上纏防滑繩,繩結打得又快又穩,是軍隊裡特有的“生死結”——每繞一圈都要用力勒緊,確保在濕滑的冰麵上不會鬆脫。“急啥?”他頭也不抬,繩尾在掌心繞了三圈,勒出深深的紅痕,“這門得等雮塵珠和隕玉共振才能開,當年我在獻王墓見過這陣仗,差一秒都不成。記得不?那會兒你非要提前扣動扳機,結果炸出來一窩人麵鳥,追得咱在雨林裡跑了半宿。”
王胖子盜筆)脖子一梗,卻沒反駁,隻是往手上哈了口熱氣:“那不是年輕不懂事嘛!再說了,最後還不是胖爺我用炸藥把鳥窩端了?”
胡八一與吳邪蹲在雪地裡,正用樹枝在雪地上畫著什麼。胡八一手裡的日軍地圖已經被雪水浸得發皺,邊角卷成了波浪,紅筆圈出的“青銅門坐標”恰好與吳邪筆記本上的素描重合——門楣上的饕餮紋張著巨口,獠牙間嵌著顆珠子,形狀與畢邪掌心的雮塵珠分毫不差。吳邪的素描比地圖精細得多,連饕餮嘴角的裂紋都畫了出來,旁邊還標著小字:“裂紋處有機關,觸碰即觸發箭陣。”
“你看這比例,”吳邪指尖點在素描的饕餮眼眶上,樹枝在雪地上劃出淺痕,“雮塵珠必須嵌在左眼,隕玉碎片拚在右眼,才能激活機關。我三叔說這叫‘雙目開天’,是西周時期的祭祀手法,錯一個位置,門裡的水銀池就會炸開,汞蒸氣能把整座山的石頭都蝕穿,更彆說咱這肉身了。”
sey楊抱著藥箱站在一旁,蘇晴正幫她把凍傷膏抹在耳後。藥膏帶著薄荷的清涼,混著鬆節油的暖香,在寒風裡漫開。“溫度計顯示零下三十八度,”sey楊抬頭看了眼天色,鉛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,像塊浸了水的棉花,沉甸甸地墜在頭頂,“最多再等半小時,暴風雪就要來了。剛才電台裡說,這次的雪暴能把人吹得站不住腳。”
蘇晴點頭,從藥箱裡翻出包暖寶寶,小心翼翼地塞進畢邪的後頸。暖意順著脊椎爬上來,像條溫熱的小蛇,畢邪卻沒動,目光落在雪崖下的深穀裡。那裡隱約能看見一道青黑色的裂縫,像道被巨斧劈開的傷疤,裂縫兩側的岩石上結著冰,在雪光反射下泛著冷光——青銅門就藏在裂縫最深處,被萬年積雪覆蓋,隻露出半截門環,銅鏽綠得發黑,與周圍的冰棱融為一體,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。
三天前在蛇沼,他們就是跟著這道裂縫的走向找到隕玉碎片的。當時那具青銅棺停在水潭中央,棺蓋半開著,女屍的枯骨手指緊扣著隕玉,指骨都嵌進了玉裡。屍身周圍的壁畫上,刻滿了與青銅門相似的雲雷紋,最末一行用契丹文寫著:“珠玉合璧,方見終極。”吳邪當時還拍了照,現在照片就貼在他筆記本的第一頁,邊角已經被雪水浸得發皺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畢邪突然開口,聲音在寒風裡有些發飄,掌心的雮塵珠卻突然變燙,光暈猛地漲大,將他整個人裹了進去,像穿了件金色的紗衣。隕玉碎片在胸口劇烈震動,紅繩勒得鎖骨生疼,背麵的《長白山辭》突然亮起,字跡順著玉片的紋路遊走,像條發光的小蛇,在他皮膚上蜿蜒。“你們往後退。”
眾人依言後退十步,雪沒到了膝蓋,每一步都陷得很深。王胖子盜筆)卻偷偷往前挪了半步,舉著工兵鏟對準雪崖,鏟頭的寒光在雪地裡閃了閃:“胖爺我得盯著點,萬一有粽子爬出來,也好給它一鏟子!”他說話時,嘴裡的白氣和鏟子上的冰碴一起往下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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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邪沒理會他的調侃,深吸一口氣,踩著冰棱朝裂縫走去。每一步都陷進沒過膝蓋的積雪裡,鞋底的冰爪刮擦著岩石,發出刺耳的尖嘯,在山穀裡回蕩。雮塵珠的光芒越來越盛,映得周圍的雪都成了金色,連飄落的雪花都像被鍍了層金粉,落在他肩頭,沒等融化就被光芒烤成了水汽。
快到裂縫邊緣時,他突然停下——門環上的饕餮左眼是空的,右眼嵌著半塊隕玉,形狀與他胸口的碎片完美契合。原來所謂的“珠玉合璧”,根本不是要把兩件東西拚在一起,而是要分彆嵌入門環的雙目。這設計倒像極了西周的銅鏡,左眼為日,右眼為月,日月同輝才能照見萬物。
“小心點!”吳邪突然喊道,指尖指向畢邪腳邊,“那裡有冰縫!”
畢邪低頭,果然看見腳邊的積雪在微微下陷,冰層下隱約能看見墨綠色的水流,是長白山特有的地下溫泉,水溫極高,卻被寒氣凍成了一層薄冰,冰麵下的水流在湧動,把冰麵頂得微微起伏,踩碎了就能直接墜入滾燙的泉眼。他側身避開冰縫,動作快得像隻雪豹,指尖的雮塵珠突然掙脫掌心,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,朝著饕餮左眼飛去。
“哢噠”一聲輕響,珠子穩穩嵌進門環,饕餮紋突然亮起,每道紋路裡都滲出金色的光,像有岩漿在裡麵流動,把青銅門照得透亮。畢邪趕緊解下胸口的隕玉碎片,朝著右眼按去——碎片貼合的瞬間,整座山都輕微地震動了一下,腳下的積雪簌簌往下掉,裂縫深處傳來沉悶的轟鳴聲,像是有巨鎖被擰開,又像有無數齒輪開始轉動。
“動了動了!”王胖子胡八一隊)舉著工兵鏟往前衝,卻被胡八一一把拉住,“彆碰!這門後的機關比獻王墓還邪乎,當年我在雲南見過類似的,一碰就會彈出百八十根毒針,針頭上的見血封喉,比眼鏡蛇還毒!”他說話時,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,顯然是想起了當年的凶險。
話音剛落,青銅門突然發出“咯吱”的聲響,像有無數根生鏽的鐵軸在轉動,緩緩向內打開。門後的黑暗裡,隱約能看見一條長長的甬道,兩側的石壁上嵌著青銅燈台,燈芯不知為何突然亮起,幽綠的火光將甬道照得像條發光的蛇,蛇鱗就是石壁上的斑駁紋路。
畢邪的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陣嗡鳴,不是來自外界,而是某種意識層麵的震顫——像是有無數細碎的聲音在同時說話,有古人的祭祀歌,有張家人的低語,還有吳邪三叔的咳嗽聲,雜糅在一起,又像是萬籟俱寂時,突然聽見自己的心跳,清晰得震耳。緊接著,一道冰冷的機械音響起,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:
【檢測到雮塵珠與隕玉碎片共振成功,青銅門封印解除。】
【恭喜宿主畢邪,完成第一卷主線任務“珠玉尋蹤”,獲得成就“長白山守護者”。】
【隱藏任務“破譯《長白山辭》”已完成,解鎖曆史碎片:西周時期,青銅門為“天人分界”,雮塵珠是鑰匙,隕玉是鎖芯,由張家人世代看守。】
【係統提示:成神之路開啟,下一站——青銅門。】
機械音消失的瞬間,畢邪的眼前閃過無數畫麵:穿著獸皮的古人在青銅門前祭祀,將雮塵珠嵌進門環,他們的臉上塗著紅泥,嘴裡念著晦澀的咒語;張起靈在雪地裡跪著,額頭抵著門環,鮮血順著饕餮紋流下,在雪地上綻開一朵朵紅梅;吳邪的三叔在甬道裡奔跑,手裡的火把照亮了兩側的壁畫,壁畫上畫著青銅門關閉時的場景,他的背影在火光裡忽明忽暗……畫麵最終定格在一扇巨大的石門上,門楣刻著四個古篆:“終極之界”。
“畢邪?”sey楊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,她正舉著望遠鏡朝甬道裡看,眉頭緊鎖,睫毛上的雪花都沒來得及拂掉,“裡麵有動靜,像是有東西在爬。”
畢邪定了定神,掌心的雮塵珠已經不再發燙,光芒收斂成淡淡的一層,像裹了層月光。他低頭看了眼胸口的隕玉碎片,紅繩已經被汗水浸得發潮,背麵的字跡不再發光,卻仿佛刻進了他的骨血裡——“天開鴻蒙,以玉為門”,原來所謂的“成神之路”,從來不是要成為淩駕眾生的神,而是要成為守護這扇門的人,就像那些跪在雪地裡的張家人,就像那個在甬道裡奔跑的三叔。
“走吧。”畢邪轉身,朝著眾人揚了揚下巴,“裡麵的路,得我們一起走。”
王胖子盜筆)第一個響應,扛起工兵鏟就往裂縫裡衝,雪地裡留下一串深腳印:“胖爺我早就等不及了!管它什麼終極,先摸兩件明器再說!上次在魯王宮摸的玉琮,現在還在潘家園能賣個好價錢!”
“小心點你的爪子!”王胖子胡八一隊)緊隨其後,還不忘踹了他一腳,雪濺了王胖子盜筆)一褲腿,“上次在魯王宮,你摸了個玉琮,差點被粽子追著啃了三天,最後還是靠胡八一的黑驢蹄子才脫身!”
胡八一與吳邪對視一眼,同時撿起腳邊的火把。火把是用鬆脂泡過的,燒得很旺,火光在吳邪的筆記本上投下晃動的影子,最新一頁已經寫上了一行字:“青銅門後,是過去,也是未來。”字跡被火光照得有些扭曲,卻透著股堅定。胡八一拍了拍他的肩膀,地圖被他折成了小塊,塞進貼胸的口袋裡——那裡還揣著半塊壓縮餅乾,是早上分給他的,他一直沒舍得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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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y楊將最後一包暖寶寶塞進蘇晴手裡,藥箱裡的繃帶和解毒劑已經按順序排好,連標簽都朝著甬道的方向,方便拿取。“跟著火把走,”她叮囑道,“彆碰石壁上的燈台,裡麵的燈油是屍油做的,沾到皮膚上會起水泡,上次在昆侖雪山,向導就因為碰了這東西,整條胳膊都爛了。”
蘇晴點頭,突然想起什麼,從包裡掏出個小巧的羅盤遞給畢邪:“這個你拿著,裡麵的指針能感應到邪氣,上次在磁山幫了我們大忙。那會兒有個怨魂附在羅盤上,指針轉得跟電風扇似的,咱們才提前避開了塌方。”
畢邪接過羅盤,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外殼時,突然明白了係統提示的含義——所謂的“成神之路”,從來不是孤軍奮戰。就像這青銅門,需要雮塵珠與隕玉合璧才能開啟;就像這一路同行的人,吵吵鬨鬨,卻總在關鍵時刻遞過一把工兵鏟、一包暖寶寶、一句“小心點”。王胖子盜筆)雖然愛貪小便宜,卻會在危險時第一個衝上前;王胖子胡八一隊)嘴上刻薄,卻總記得給隊友留半塊餅乾;胡八一看著嚴肅,卻把最安全的位置讓給吳邪;sey楊和蘇晴看似柔弱,藥箱裡的每樣東西都能救命。
暴風雪終於來了,雪粒打在青銅門上,發出簌簌的聲響,像無數隻手指在輕叩。甬道裡的青銅燈台搖曳不定,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,在石壁上交織成一幅流動的畫——王胖子們的影子又寬又圓,胡八一和吳邪的影子挨得很近,sey楊和蘇晴的影子小巧玲瓏,而他自己的影子,正護在所有人的最前麵。畢邪走在最前,掌心的雮塵珠散發著淡淡的光,胸口的隕玉碎片貼著皮膚,暖得像塊烙鐵。
他知道,這扇門後有什麼,或許是吳邪三叔追尋的真相,或許是張家人守護的秘密,或許是比獻王墓更凶險的機關,或許是比蛇沼更詭異的粽子。但無論是什麼,他都不再害怕——因為身後的腳步聲整齊而堅定,像首無需譜子的歌,在漫長的甬道裡回蕩,每個音符都透著“我們一起走”的意思。
【係統提示:第二卷“青銅門內”開啟,主線任務“探尋終極”已激活。】
機械音再次響起時,畢邪的嘴角揚起一抹淺笑。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眾人,王胖子們正為誰走在前麵吵得麵紅耳赤,王胖子盜筆)說“胖爺我開路才能摸到好東西”,王胖子胡八一隊)罵“你摸到的都是要命的東西”;胡八一與吳邪在研究石壁上的壁畫,吳邪指著一幅畫小聲說“這上麵的人好像張起靈”,胡八一點頭說“看這紋身,就是他”;sey楊和蘇晴在檢查藥箱,蘇晴說“凍傷膏不多了”,sey楊說“省著點用,裡麵肯定更冷”。每個人的臉上都落著雪,睫毛上結著冰碴,眼神卻亮得像甬道裡的燈火。
“走快點!”畢邪朝他們揮了揮手,轉身朝著甬道深處走去,“再磨蹭,胖爺的鼻涕真要凍成冰雕了!”
笑聲在甬道裡炸開,驚起幾隻棲息在石壁縫隙裡的夜鳥,翅膀劃破火光,像撒了把碎金。長白山脈的風雪還在繼續,青銅門緩緩關閉,將外麵的世界隔絕在外,卻關不住門內越來越亮的光——那是屬於他們的,剛剛開始的成神之路。
第一卷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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