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:西沙秘語
吳邪蹲在古玩店後院的樟木箱旁,指尖撫過爺爺吳老狗留下的筆記。那牛皮封麵早就被歲月啃出了毛邊,邊角卷得像朵盛開的喇叭花,紙頁間沾著些微陳舊的紙灰,一撚就簌簌往下掉。他鼻尖縈繞著樟木與舊紙的混合氣息,恍惚間仿佛能看見爺爺坐在藤椅上,戴著老花鏡,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模樣——那時候爺爺的手還不抖,字裡行間都是年輕時的銳氣。
箱底堆著些爺爺早年收來的老物件,吳邪伸手撥弄了一下:缺了口的青花瓷片,釉色裡還能看出當年的纏枝蓮紋,隻是缺口處泛著土黃色的沁,是埋在地下多年的證明;鏽跡斑斑的銅鎖,鑰匙孔裡塞著團乾枯的紅繩,繩結是早已失傳的“平安扣”,爺爺說這鎖是民國年間大戶人家用來鎖嫁妝箱的,紅繩能鎖住福氣;最顯眼的是個刻著魚紋的陶甕,甕口爬著隻曬乾的蠍子,硬邦邦的,尾刺卻依舊鋒利,是當年爺爺用來驅蟲的——據說這蠍子是從湘西古墓裡挖出來的,能鎮住地下的“臟東西”,吳邪小時候總怕它突然活過來,趁大人不注意就用樹枝戳,結果被爺爺敲了後腦勺,罵他“毛手毛腳,遲早壞了大事”。
“嘩啦——”一陣穿堂風卷過,帶著茶館飄來的龍井香氣,筆記本從膝頭滑落,其中一頁被吹得狠狠掀起,露出夾在裡麵的半張海圖。吳邪連忙伸手去撿,指尖觸到桑皮紙的粗糙質感時,心跳突然漏了一拍。海圖邊緣被蟲蛀了幾個小洞,像給紙頁鑲了圈蕾絲邊,靛藍色的線條勾勒出西沙群島的輪廓,筆觸細膩得連暗礁的位置都標得清清楚楚,在某個無名小島的位置,用朱砂圈了個醒目的圈,旁邊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小字:“沉船墓中,藏終極碎片,得之可窺天地玄機。”
朱砂的顏色很新,不像早年的筆跡,吳邪湊近了才發現,墨跡邊緣泛著油光,是爺爺晚年補記的——那時候爺爺已經手抖得厲害,字都寫不成形,這行字卻異常工整,像是用儘了最後的力氣。他想起爺爺臨終前躺在藤椅上,曬著太陽含糊提過的話:“西沙那回啊……撈著艘沉船,裡麵的‘東西’帶著塊碎片,摸著手心燙,手背涼,像揣了半截冰火……”當時吳邪隻當是老人糊塗了,腦裡的記憶跟漿糊似的,沒放在心上。可此刻看著這海圖,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——爺爺一輩子沒說過瞎話,尤其是關於“撈屍”“探墓”的事,字字都帶著血和汗。
他抓起筆記本就往院外跑,帆布運動鞋踩過積水的石板路,濺起一串水花,褲腳沾了泥也顧不上拍。隔壁茶館的屋頂上,畢邪正蹲在椽子上補漏雨的縫隙,手裡的瀝青桶晃悠著,黑褐色的瀝青在陽光下泛著油光,滴落在瓦片上凝成小小的瘤子。“畢邪!”吳邪的聲音帶著跑出來的喘息,像被風吹得發顫的琴弦,“你快來看這個!”
畢邪聽見喊聲,手裡的瀝青桶差點脫手,順著梯子“噌噌”滑下來,工裝褲的膝蓋處蹭得全是黑泥,像打了兩塊補丁。“咋了?”他抹了把臉上的汗,汗珠順著下頜線滾進衣領,“張起靈剛發消息說,他在碼頭租到了艘機帆船,叫‘海蛇號’,問咱們啥時候出發。”
“你看這個!”吳邪把筆記本懟到他麵前,手指點著那行朱砂字,指腹都在抖,“我爺爺記的,西沙沉船墓裡有終極碎片!跟你係統說的‘神級權限’會不會有關係?”
畢邪的瞳孔驟然收縮,手腕上的“8”字印記突然發燙,像被烙鐵燙了一下,順著血管往胳膊肘竄,激起一陣細密的雞皮疙瘩。腦海裡立刻響起機械的提示音:【觸發緊急任務:回收西沙沉船墓終極碎片。任務獎勵:神級權限提升10,解鎖“水下呼吸”技能。失敗懲罰:係統權限凍結72小時。】
“是真的!”畢邪按住發燙的印記,指尖都在抖,“係統說了,這碎片能提升權限!而且……”他突然壓低聲音,往四周看了看,茶館的夥計正扛著茶箱往庫房走,腳步踩在青石板上“咚咚”響,牆角的老座鐘“滴答”“滴答”地走著,像在數著時間,“我上次在青銅門感覺到的能量波動,跟筆記裡描述的‘冰火碎片’一模一樣,說不定這就是打開終極秘密的關鍵!”
“那還等啥?”吳邪把筆記本揣進懷裡,抓起牆角的背包就往肩上甩,帆布背包帶磨得發亮,是他大學時用舊的,邊角處還繡著個歪歪扭扭的“邪”字,是當年他親手縫的,“張起靈的船停在三號碼頭,我去叫上胖子,咱們現在就走!”
“海蛇號”的發動機“突突”地喘著氣,像位患了哮喘的老人,在西沙的海麵上犁出條白色的浪痕,浪痕邊緣泛著細碎的泡沫,很快又被海水撫平。船身不大,刷著藍白相間的漆,有些地方已經剝落,露出底下的紅鏽,像老人臉上的斑。甲板上堆著幾個防水箱,箱蓋用銅鎖鎖著,裡麵裝著潛水服、頭燈和壓縮餅乾——張起靈辦事向來周全,連備用的氧氣瓶都多備了三個,每個瓶身上都貼著標簽,寫著使用期限和壓力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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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起靈站在船頭,海風掀起他黑色的連帽衫,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,皮膚在陽光下泛著冷白,像上好的羊脂玉。他手裡摩挲著塊從沉船裡撿來的老木頭,木頭上的魚紋刻得很深,刀痕裡還嵌著海沙,跟吳邪爺爺筆記裡的圖案如出一轍,魚尾處還留著道整齊的切口,像是被什麼利器削過,邊緣泛著金屬般的光澤。
“這船有問題。”他突然開口,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,像碎玻璃碴子落在水麵上,“船底粘著東西。”
畢邪趴在船舷邊往下看,碧綠的海水清得能看見水下的珊瑚礁,像鋪了塊巨大的彩色地毯,一群彩色的魚從船底遊過,鱗片在陽光下閃著光,像撒了把會動的寶石。可就在船尾的螺旋槳附近,隱約能看到串黑色的影子跟著,細長細長的,像一群被驚動的海蛇,卻比海蛇更粗,皮膚泛著黏膩的光,在水裡一扭一扭的。
他剛想細看,胖子突然從船艙裡鑽出來,舉著個啃了一半的椰子嚷嚷:“我說你們仨,能不能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?”椰子汁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滴,滴在圓滾滾的肚皮上,洇濕了t恤上的“胖”字,“這海風吹著,小酒喝著,不比在墓裡啃壓縮餅乾強?”他晃了晃手裡的酒瓶,瓶身上的標簽都泡掉了,露出深綠色的玻璃,“這可是我從海南帶的米酒,度數不高,解乏!”
話音剛落,船身猛地一沉,像被什麼東西拽了下,胖子手裡的椰子“撲通”掉進海裡,濺起的水花裡,畢邪瞥見一抹銀光——那是片巴掌大的鱗片,邊緣鋒利得像刀片,正隨著波浪上下起伏,鱗片上的紋路不是魚的,倒像是某種爬行動物的,帶著凸起的棱,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冷光。
“是‘海鬼’!”張起靈突然從背後抽出黑金古刀,刀身在陽光下泛著冷光,像淬了冰,“爺爺的筆記裡提過,西沙的沉船墓周圍總跟著這種東西,是守護碎片的‘活屍’!”他的指尖在刀鞘上輕輕敲了敲,那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,吳邪認識他這麼多年,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頻繁地敲刀鞘。
畢邪的係統突然彈窗,紅色的警告符號閃個不停:【警告:檢測到高能量生物靠近,建議立即潛水進入沉船墓。】
他拽過甲板上的潛水服就往身上套,拉鏈卡在腰腹處,急得滿頭大汗,手指在金屬拉鏈上打滑,沾著的海水讓拉鏈更澀了。吳邪趕緊湊過來幫忙,指尖不小心碰到畢邪後背的傷疤——那是上次在青銅門被碎石劃的,現在還留著道淺粉色的印子,像條蟄伏的小蛇。“抓緊了,”吳邪的聲音帶著點抖,呼吸吹在畢邪的後頸上,帶著淡淡的煙草味,“我爺爺說這沉船墓是明代的,裡麵全是流沙陷阱,進去了就彆想回頭。”
“胖爺我啥陷阱沒見過?”胖子拍著胸脯,卻在套潛水靴時差點把腳崴了,踉蹌了一下才站穩,肥碩的身體晃得船板都在顫,“想當年在雲頂天宮,胖爺我踩著機關跳探戈,照樣活得好好的!”他彎腰係鞋帶,肚子上的肉堆成了小山,擋住了視線,隻好抬著下巴係,“再說了,有小哥在,啥妖魔鬼怪不得繞道走?”
張起靈沒說話,隻是把黑金古刀彆在潛水服的腰側,刀鞘上的布條在海風裡飄著,像麵小小的黑旗。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海平麵上,那裡的海水顏色突然變深,像塊巨大的墨玉,隱約能看到水下有黑影在移動,速度快得驚人。
潛水鏡剛沒入水麵,畢邪就打了個寒顫。西沙的海水比想象中冷,像喝了口冰鎮汽水,激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。陽光透過水麵,在他眼前碎成一片金箔,隨著波浪輕輕晃動,細小的浮遊生物在光柱裡跳舞,像無數隻透明的螢火蟲。
張起靈像條魚似的遊在最前麵,黑色的潛水服在水裡幾乎隱形,隻有腳蹼劃水時帶起的氣泡,像串會跑的珍珠,在水裡“啵啵”炸開。黑金古刀在水裡劃出道暗紋,那些跟著船底的“海鬼”突然調轉方向,密密麻麻地往深處鑽,尾鰭拍打著海水,激起細小的漩渦——它們怕的,大概是張起靈身上那股常年跟古墓打交道的“死氣”,那是種比海水更冷的氣息。
“在那兒!”吳邪指著斜下方的陰影,氣泡從他的呼吸管裡冒出來,在水裡連成串。那是艘半截埋在沙裡的古沉船,船身已經腐朽,露出的木板像老人皸裂的皮膚,布滿了孔洞,船帆早就爛成了布條,在水裡飄得像群白色的幽靈。船身上爬滿了紫色的海葵,觸須一動,就露出塊青銅牌匾,上麵刻著“永樂通寶”四個大字,字體蒼勁,帶著明代官船特有的規整,邊緣處纏著些海帶,像給牌匾係了條綠色的絲帶。
畢邪突然覺得手腕發燙,係統提示的文字在視網膜上跳動:【終極碎片在主艙,注意流沙區,那裡的沙子會吃人。】
他跟著張起靈從船側的破洞鑽進去,艙裡漆黑一片,隻有頭燈的光柱能照出半米遠,光柱裡漂浮著無數細小的浮遊生物,像空中的星塵。腳下的木板“嘎吱”作響,仿佛隨時會碎掉,畢邪踩上去時,感覺木板在微微下沉,像踩在棉花上。突然“哢嚓”一聲,木板裂開道縫,胖子一腳踩空,半個身子陷了進去,沙子正順著他的褲腿往上爬,像活的一樣,很快就沒到了膝蓋。“胖爺的腿!我的腿要被沙子吞了!”他嗷嗷叫著,雙手在水裡亂抓,卻隻撈到把腐爛的木屑,木屑在水裡散開,像朵瞬間綻放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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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邪撲過去拽他,潛水服的拉鏈被胖子拽得“哢哢”響,手指卻摸到片冰涼的東西——那是塊巴掌大的碎片,嵌在流沙裡,一半泛著冰藍,像凍住的海水,一半燃著橘紅,像跳動的火焰,整個碎片像把凝固的冰火交加的刀。畢邪伸手去撈,碎片剛碰到他的指尖,就“嗖”地鑽進他的掌心,順著血管往上遊,最後融進手腕的“8”字印記裡,留下一陣輕微的刺痛,像被螞蟻蟄了下。
【係統提示:終極碎片回收成功,神級權限提升10,解鎖技能“水下呼吸”!】
畢邪突然覺得肺部一陣清涼,原本緊繃的窒息感消失了,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船艙深處傳來的心跳聲——不是人的,太慢了,“咚……咚……”間隔著三四秒,像頭巨大的生物在水裡緩緩呼吸,每一次呼吸都讓船身輕輕震動。
“快跑!”張起靈突然拽住他的胳膊,黑金古刀劈向頭頂的橫梁。木屑紛飛中,畢邪看見條水桶粗的觸手砸下來,上麵的吸盤比碗還大,邊緣泛著青灰色,像塊塊腐爛的皮膚,其中一個吸盤牢牢吸住了胖子的背包帶,把他往黑暗裡拖,背包上的拉鏈被拽開,壓縮餅乾撒了一地,在水裡慢慢沉下去。
“靠!這是啥玩意兒!”胖子的慘叫聲在水裡泡得發悶,氣泡從他嘴裡瘋狂湧出,像口破了的茶壺,“是章魚精還是烏賊怪啊!”
畢邪突然想起係統解鎖的技能,深吸一口氣,海水順著鼻腔流進肺裡,居然沒嗆著,反而有種喝冰鎮汽水的清爽感,帶著點鹹澀的甜味。他遊到胖子身後,手指扣住觸手的吸盤,猛地往外拽——那觸手像被燙到似的縮回,表麵的皮膚瞬間變得通紅,在水裡攪起股漩渦,畢邪趁機把胖子推給吳邪,自己卻被漩渦卷向船艙深處。
黑暗中,他看到了沉船墓的“心臟”——那是具嵌在船底的巨大骨架,足有十幾米長,肋骨像座透明的宮殿,每根肋骨都晶瑩剔透,像用冰雕成的,折射著頭燈的光芒,在艙壁上投下晃動的光斑。而骨架的胸腔裡,正懸浮著上百片跟他掌心碎片相似的東西,冰藍與橘紅交織,像片縮小的星空,緩緩旋轉著,發出微弱的光芒,照亮了骨架上刻著的古老符文,那些符文在光芒中漸漸亮起,像活了過來。
【係統警報:檢測到終極能量源,該區域即將坍塌!建議立即撤離!】
畢邪剛想後退,骨架突然動了,肋骨“哢嚓”合攏,像要把他困在裡麵,縫隙越來越小,晶瑩的骨頭上浮現出古老的紋路,跟海圖上的魚紋一模一樣,在他眼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。千鈞一發之際,張起靈的刀從肋骨縫隙裡刺進來,古刀的寒氣瞬間凍住了骨架的關節,“哢嚓”一聲,肋骨停在離他脖子隻有幾厘米的地方,上麵的符文被寒氣凍住,凝固成白色的冰花。畢邪趁機鑽出縫隙,被吳邪拽著往水麵遊,身後傳來“轟隆”的巨響,是骨架坍塌的聲音,無數碎片像流星雨似的砸下來,激起的水流推著他們往前衝,像坐了回水下過山車。
當四個人狼狽地爬上“海蛇號”時,沉船墓在水下炸開了團白光,海麵升起股蘑菇狀的水霧,把夕陽染成了詭異的粉紫色,像幅被打翻了的調色盤。胖子癱在甲板上吐海水,吐著吐著突然笑了:“他娘的,胖爺我居然活著回來了!畢邪,你手裡那碎片呢?亮出來讓咱開開眼啊!”
畢邪抬起手腕,“8”字印記正泛著淡淡的光,像塊埋在皮膚下的螢火蟲,他能感覺到那碎片在體內發燙,像揣了顆小小的太陽,暖意順著血管流遍全身,連指尖都帶著溫度。遠處的海麵上,一群海鷗突然驚飛,在天空中組成個奇怪的圖案——那是個跟印記一模一樣的“8”字,隨著海鷗的翅膀扇動,慢慢消散在暮色裡。
“這才隻是開始。”張起靈望著水霧散去的方向,聲音低沉,手裡的黑金古刀還在往下滴水,水珠落在甲板上,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,“終極的秘密,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。”
吳邪摸著懷裡的筆記本,紙頁被海水泡得有些發皺,上麵的朱砂字不知何時暈開了,在海風吹拂下,漸漸顯露出新的字跡:“往東,珊瑚螺旋,有第二片碎片。”
畢邪的係統再次彈窗,這次的任務提示帶著道金光,像條金色的小魚遊過視網膜:【主線任務“終極拚圖”開啟,下一站:珊瑚螺旋。】甲板上的米酒瓶被風吹倒,滾到船舷邊,酒液灑在海裡,引來一群發光的魚,在船尾追著那道酒痕,像串流動的珍珠,指引著未知的前路。胖子還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著濕透的衣服,吳邪低頭用紙巾擦拭筆記本上的水漬,張起靈靠在船舷邊,目光投向遙遠的東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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