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五章:屍丹銷毀:地仙傾頹與主心之骨
祠堂的震顫越來越劇烈,青石板地麵像被無形的手揉皺的紙,裂紋以青銅鼎為中心呈蛛網般蔓延,每一道縫隙裡都滲出灰黑色的霧氣,帶著腐朽的土腥氣。房梁上的積灰簌簌落下,在穩定器的微光裡劃出紛亂的軌跡,像無數細小的幽靈在飛舞。畢邪盯著青銅鼎裡懸浮的終極碎片,指尖卻先觸到了鼎沿——那裡還殘留著孫教授被拖走時留下的黑色爪痕,五根指印深陷在青銅裡,像燒紅的鐵絲燙過的印記,隱隱泛著邪氣。
“得把這鼎裡的東西徹底處理掉。”吳邪的聲音被震動攪得發顫,他抬手按住晃動的供桌,桌角的石雕獸頭已經鬆動,隨時可能砸落,“屍丹的幻象雖然破了,但地仙村的根基就是這邪術,不除根,遲早還會有人被‘長生’兩個字勾過來,重蹈孫教授的覆轍。”
王胖子用工兵鏟敲了敲青銅鼎,發出沉悶的“咚咚”聲,震得虎口發麻。鼎身的“死”字銘文在震動中泛出暗紅色的光,像無數隻充血的眼睛在眨動。“胖爺我看直接炸了得了!”他從背包側袋裡摸出半截雷管——那是之前在秦嶺備著炸頑固岩石用的,引線還纏著防潮紙,“一炸解千愁,省得夜長夢多。這破鼎留著就是禍害!”
“不行。”畢邪搖頭,穩定器的屏幕上,鼎身周圍的能量場像一鍋沒煮開的粥,紅綠色的波紋雜亂交錯,“這鼎連著地仙村的地脈,剛才召喚山神時我就感覺到了,它是整個村子能量循環的樞紐。強行炸毀會引發連鎖塌方,我們未必能跑出去。”他看向解語花,對方正死死按著懷裡的《異聞錄》,書頁被震得嘩嘩作響,邊角都卷了起來,“《異聞錄》裡有沒有說過,怎麼徹底銷毀屍丹的源頭?”
解語花的手指在書頁上快速滑動,指甲幾乎要戳破泛黃的紙頁。他忽然停在記載屍丹的章節,指尖點在一行歪斜的朱批上,那字跡潦草得像鬼畫符,卻透著股急切:“‘屍丹寄生於怨,焚於至陽之火,需以純陽之物引之,方得儘滅,不留殘穢’——純陽之物……”他猛地抬頭,目光精準地落在張起靈背後的黑金古刀上,瞳孔微微收縮。
那刀身在微光下泛著冷冽的光,刀鞘上的銅環隨著震動輕輕碰撞,卻隱隱透出股灼熱的氣勁——常年飲血斬邪的古刀,本身就凝聚著至陽的煞氣,是邪祟的克星。張起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抬手握住刀柄,輕輕一抽,半截刀身露出,寒光瞬間刺破黑暗,祠堂的震動竟莫名停頓了半秒,連空氣都仿佛被凍結。
“用這個試試。”張起靈的聲音依舊平淡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他握住刀身,將刀尖懸在青銅鼎上方三寸處,刀身上的寒氣與鼎口冒出的白氣相遇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像冰遇上火,騰起細小的白霧。
畢邪突然想起六甲秘祝的力量,那股能溝通地脈的至陽之氣此刻還在體內流轉。他深吸一口氣,將穩定器緊緊貼在鼎壁上,冰涼的青銅觸感傳來,同時在心裡默念秘祝的片段——不是召喚山神的全套咒語,而是剝離出引導地脈陽氣的短句。穩定器的屏幕驟然亮起刺眼的金光,順著鼎身的銘文流淌,那些“死”字仿佛活了過來,在金光中扭曲、消散,化作點點金粉飄向空中。
“快!”畢邪喊道,額角的青筋因聚力而凸起,“小哥,把刀插進去!”
張起靈手腕一沉,黑金古刀如一道閃電,精準地刺入鼎口中央,刀尖恰好觸碰到那塊懸浮的終極碎片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——碎片的紅光與刀身的寒光交織,像兩團旋轉的火焰瞬間融合,化作一團金紅色的火焰,像朵盛開的蓮花,在鼎中熊熊燃燒起來,火焰的邊緣泛著聖潔的白光。
“轟!”
火焰猛地竄起三尺高,舔舐著鼎壁,青銅鼎發出痛苦的嘶吼,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哀嚎。那些原本從陶俑孔洞裡冒出的白氣,此刻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,瘋狂地湧向火焰,在接觸的瞬間化作青煙,發出淒厲的尖叫,聽得人頭皮發麻。祠堂兩側的牆壁再次裂開,但這次湧出的不是陶俑,而是灰黑色的泥漿,帶著股腐爛的氣味,像稀釋的屍液,順著裂縫往外淌,在地麵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。
“成了!”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,工兵鏟都忘了拄,“這火……比胖爺的雷管厲害多了!你看那泥漿,遇火就跟滾水澆雪似的!”
“彆高興太早!”吳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,將他拽得一個趔趄,“咚”的一聲,兩人腳邊的地麵突然塌陷出一個半米寬的小坑,碎石嘩嘩往下掉,深不見底,“地仙村要塌了!快撤!”
畢邪一把將終極碎片從火焰中撈起,碎片入手溫熱,像塊被陽光曬過的暖玉,已經徹底失去了之前的邪性。他迅速將碎片收入穩定器的能量槽,屏幕上立刻彈出“碎片融合中”的提示。抬頭看時,青銅鼎的火焰已經變成純金色,正順著地脈往四周蔓延,所過之處,青石板上的人臉花紋儘數消融,連空氣中的腥甜味都被焚燒殆儘,隻剩下淡淡的鬆木香——那是陽氣淨化邪祟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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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!”他率先衝向祠堂門口,剛跑出兩步,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,一道兩米寬的深溝橫亙在麵前,溝底漆黑一片,隱約能聽到石塊墜落的回響。林婉清驚呼一聲,身體已經探出溝邊,解語花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她的背包帶,將她硬生生拽了回來,兩人都驚出一身冷汗。
“空間跳躍!”畢邪立刻反應過來,集中意念鎖定溝壑對麵的地麵。腦海中閃過“瞬移”的指令,身體輕晃的瞬間,已經站在了對岸,腳下的青石板還帶著餘溫。回頭喊道:“一個個來!我接應你們!”
張起靈第一個行動,他沒有借力,腳尖在溝邊輕輕一點,身體如輕盈的獵豹躍向半空,黑金古刀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弧線,穩穩落在畢邪身邊,落地時連灰塵都沒揚起。吳邪推了王胖子一把:“胖爺,該你了!”王胖子深吸一口氣,助跑兩步猛地起跳,在空中劃出肥胖的弧線,畢邪伸手一拉,兩人踉蹌著站穩,手臂都震得發麻。最後是解語花護著蘇晴,蘇晴懷裡的小黃狗嚇得縮成一團,閉緊眼睛直哼哼,畢邪看準時機,在兩人躍到半空時瞬間瞬移過去,抓住蘇晴的手腕輕輕一帶,四人順利越過溝壑,剛站穩就聽到身後傳來“轟隆”巨響。
祠堂的屋頂已經塌了一半,青銅鼎的火焰衝天而起,將夜空染成金紅色,瓦片和木梁像雨點般墜落。整個地仙村仿佛被按下了毀滅鍵,兩側的房屋接連坍塌,“嘩啦啦”的聲響此起彼伏,青石板路像被揉皺的紙,卷曲著沉入地下。之前看到的那些門窗、燈籠、老槐樹,都在金色的火焰中化為灰燼,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,隻剩下扭曲的煙塵在空氣中翻滾。
“我的娘嘞……這塌得也太快了!”王胖子回頭看了一眼,身後已經變成一片火海,熱浪撲麵而來,烤得臉皮發燙,“再晚半分鐘,咱就得跟孫教授作伴去了!這老小子也算求仁得仁,跟他寶貝屍丹一塊兒化為烏有了!”
“彆回頭,快跑!”吳邪拽著他往前衝,地麵還在不斷塌陷,裂縫像追逐獵物的蛇,在腳下蔓延。他們的腳步必須跟上地仙村毀滅的速度,像在追逐一道不斷後退的生路,稍有遲疑就會被吞噬。
畢邪走在最前麵,穩定器的屏幕上,地仙村的能量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,代表村落的紅點像退潮般熄滅,隻剩下代表陰陽縫的光點還在前方閃爍,邊緣已經開始模糊。他時不時用空間跳躍探查前路,遇到無法逾越的裂縫,就帶著大家瞬移過去。有一次,林婉清踩到一塊鬆動的石板,腳下一滑,身體已經向側麵的深淵倒去,畢邪幾乎在同時瞬移到她身邊,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回,兩人的心臟都跳得像擂鼓,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。
“謝……謝謝。”林婉清的聲音還在發顫,手心裡全是汗,緊緊攥著解語花遞過來的艾草,草葉都被捏碎了。
畢邪搖搖頭,示意她跟上,目光卻始終鎖定著前方的陰陽縫。他能感覺到,地仙村的核心執念——對長生的貪婪,正在火焰中徹底燃燒、淨化。那些被困在陶俑裡的怨念,那些被幻術扭曲的意識,此刻都得到了真正的安息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,連風聲都變得柔和起來。
不知跑了多久,雙腿像灌了鉛,肺部火辣辣地疼,前方終於出現了熟悉的漣漪——陰陽縫還沒完全關閉,像一道懸在半空的門,隻是比來時縮小了一半,邊緣的光芒忽明忽暗,仿佛隨時會徹底消失。
“就是現在!”畢邪大喊一聲,用儘最後力氣衝向陰陽縫。他能感覺到身後的熱浪已經追了上來,頭發都被烤得發卷,衣服後背幾乎要被灼穿。
眾人緊隨其後,一個個穿過那層溫熱的水膜。張起靈斷後,在他踏出陰陽縫的瞬間,身後的漣漪“唰”地合攏,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抹去,連一絲能量波動都沒留下。龍脊峽穀恢複了熟悉的黑暗和風聲,隻有遠處的山風吹過鬆林,發出“沙沙”的輕響,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冗長的噩夢。
“呼……”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,工兵鏟“哐當”扔在一邊,胸口起伏得像風箱,“總算……總算出來了!胖爺我這條老命,今天算是交代給畢邪了!要不是你那瞬移的本事,咱這會兒估計已經成地仙村的陪葬品了!”
蘇晴抱著小黃狗,蹲在地上乾嘔,胃裡翻江倒海,剛才吸入的煙火氣讓她喉嚨又乾又疼。林婉清靠在解語花身上,臉色蒼白得像紙,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,隻是望著峽穀深處發呆,眼神還有些恍惚。吳邪和張起靈背靠背站著,警惕地觀察著四周,確認沒有異常能量波動後,才各自鬆了口氣,靠在岩壁上休息。
畢邪坐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石頭上,穩定器放在腿上,屏幕上的“終極碎片45)”字樣格外清晰,權限60的標識散發著柔和的藍光。他看著峽穀深處,那裡已經恢複了平靜,隻有月光灑在岩石上,像鋪了層銀霜,仿佛從未有過地仙村,也從未有過那場關於長生的幻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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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真的,”王胖子緩過勁來,掏出水壺喝了一大口,水順著嘴角流到脖子上,帶來一絲清涼,“這次要不是畢邪,咱估計得困在裡麵當陶俑了。那空間跳躍的技能,簡直是救命的本事!就剛才那道溝,胖爺我要是再晚點跳,就得跟下麵的石頭作伴了。”
解語花從背包裡拿出乾淨的毛巾,遞給林婉清擦臉,聲音帶著疲憊卻很清晰:“從秦嶺到地仙村,好幾次都是畢邪力挽狂瀾。秦嶺神樹那次,是他用破邪劍劈開幻境;這次更不用說,揭穿孫教授的陰謀,銷毀屍丹,最後帶著我們從塌村裡逃出來……以前總覺得他是跟著我們混的年輕人,現在看來,我們反而得靠他拿主意。”
吳邪笑了笑,走到畢邪身邊坐下,拍了拍他的肩膀,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過來:“還記得剛認識的時候,你拿著穩定器,連條青銅蛇都得費半天勁才能搞定。現在呢?能揭穿孫教授那種老狐狸的陰謀,能想出用至陽之火銷毀屍丹,還能帶著我們從正在坍塌的村子裡逃出來……”他頓了頓,語氣裡帶著真切的感慨,“小畢啊,你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主心骨了。”
這話一出,所有人都安靜下來,連小黃狗都停止了哼唧,抬起頭望著畢邪。王胖子撓了撓頭,嘿嘿一笑:“邪天真不是吹的,胖爺我也這麼覺得!以前遇到事,不是靠小哥硬闖,就是靠你瞎琢磨,現在有畢邪在,穩當!他說往東,咱就不往西;他說炸橋,咱就不劃船!”
蘇晴也抬起頭,眼裡帶著感激,聲音還有些沙啞:“剛才要不是你,我和小黃可能……”她沒說下去,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,那是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同伴的信任。
畢邪愣了愣,看著眼前這群人——插科打諢卻重情重義的王胖子,看似散漫卻心思縝密的吳邪,清冷寡言卻實力超群的張起靈,博學冷靜總能提供關鍵信息的解語花,膽小卻堅韌的蘇晴,還有愛較真但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的林婉清。從一開始的萍水相逢,到現在的生死與共,他們早已成了彼此可以托付後背的夥伴,像齒輪一樣互相咬合,缺一不可。
“其實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。”畢邪笑了笑,穩定器在掌心微微發燙,像夥伴的心跳,“要不是大家互相照應,我一個人也走不到現在。小哥的身手,吳邪哥的經驗,胖爺的力氣,小花哥的知識,還有蘇晴和婉清的細心……少了誰都不行。”
張起靈突然站起身,走到峽穀邊緣,望著川西的方向。那裡的夜空格外清澈,星星像撒在黑絲絨上的碎鑽,明亮得仿佛伸手就能摘到。他回過頭,目光落在畢邪身上,眼神裡沒有了往日的疏離,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可,雖然沒說話,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——下一站,四姑娘山,他們依舊會一起走下去,像過去的每一段旅程一樣。
“好了,彆煽情了!”王胖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,率先站起來,肚子不合時宜地“咕嚕”叫了一聲,“胖爺我餓得能吞下一頭牛,趕緊回鎮上吃點好的!我記得山腳下有家燉肉館,淩晨三點都開門,那鍋子老湯熬了二十年,配上大白饅頭……”
“打住打住!”吳邪笑著打斷他,“再說下去,我們都得流口水了。走,我知道鎮上有家老麵館,淩晨也開門,老板的辣子油絕了,保證讓你們吃出汗來,把這一身寒氣都逼出去!”
眾人收拾好東西,互相攙扶著往峽穀外走去。月光灑在他們身上,拉出長長的影子,像一串緊緊相連的符號,在地麵上緩緩移動。畢邪走在中間,能聽到身邊此起彼伏的呼吸聲、說話聲,還有小黃狗偶爾的輕吠,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,構成了最安心的旋律,比任何安神藥都管用。
他低頭看了眼穩定器,屏幕上的星圖已經亮起四顆碎片的光芒,像四顆指引方向的星,彼此呼應,散發著柔和的光暈。權限60帶來的不僅是空間跳躍的技能,還有更清晰的感知——他能隱約感覺到,終極的真相就藏在最後一塊碎片後麵,像蒙著麵紗的謎題,等待著被揭開。而通往真相的路,需要他們一起走下去,少一步都不行。
“主心骨嗎……”畢邪在心裡默念著這個詞,嘴角不自覺地揚起。或許,真正的主心骨從來不是某一個人,而是他們這群人聚在一起時,那份無論遇到什麼困難,都絕不放棄彼此的決心,像一束光,總能刺破最濃重的黑暗。
越野車駛離龍脊峽穀時,天邊的啟明星已經升起,像一顆明亮的眼睛,注視著他們駛向遠方。車燈劈開晨霧,照亮前路的同時,也映照著每個人眼底的疲憊與堅定。前路或許依舊坎坷,四姑娘山的挑戰或許更加凶險,但隻要身邊的人還在,這趟追尋終極的旅程,就永遠充滿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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