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九章:兩界同賀,繁花滿庭
長白山神殿的冰鏡穹頂被工匠們拆下時,畢邪正站在祭台最高處,銀藍色的禮服在碎片折射的光線下流轉著細碎的星芒。這件禮服的每一寸都藏著兩界的心意——外層的幽冥蠶絲來自鬼燈世界的忘川河畔,經孟婆親手梳理,泛著冷冽如月光的光澤;裡襯的長白山雪絨則是盜墓筆記世界的饋贈,采自天池邊緣的向陽坡,摸上去暖融融的,像裹著一團初升的朝陽。最精妙的是針腳裡嵌著的能量符文,那是他和張起靈花了七天七夜才演算完成的,走動時符文會滲出淡金色的光,在地麵投下兩界交融的圖騰。
“畢先生,星晶穹頂的最後一塊嵌好了!”工匠的吆喝聲從下方傳來,帶著穿透雲層的喜悅。
畢邪低頭,看見透明如琉璃的星晶正被吊車緩緩吊至殿頂。陽光穿透星晶,在地麵投下斑斕的光斑——鬼燈世界的彼岸花影與盜墓筆記世界的雪山光紋在光斑裡交織,紅得熾烈如業火,白得清透似天池雪,像有人把兩界的春天都揉碎了,鋪成一片流動的錦繡。
他走下祭台,指尖劃過台邊的刻痕。這些刻痕是他花了三個通宵鑿的,深一寸是鬼燈世界的能量節點,淺一分是盜墓筆記世界的靈力脈絡,最深處用隕玉粉嵌著三個名字:“晴”“婉”“寧”。指尖貼上去的瞬間,兩界的能量流順著刻痕傳來細微的震動,像誰在耳邊低語——
蘇晴那邊的梳妝台在響,大概是她試穿嫁衣時碰掉了胭脂盒,瓷盒落地的脆響混著她懊惱的輕呼,帶著點嬌憨的甜;
林婉清的筆尖劃過紙張,沙沙聲裡帶著她特有的沉穩節奏,偶爾停頓片刻,想必是在斟酌婚禮流程的措辭;
阿寧在調試防禦陣盤,符文啟動的嗡鳴混著她靴底碾過碎石的脆響,利落又乾脆,像在說“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”。
“老畢,你這陣仗,怕是把兩界的寶貝都搬來了!”王胖子抱著個比他人還高的糖盒,呼哧呼哧地爬上台階。糖盒上纏著紅綢,裡麵一半是鬼燈世界的硫磺糖——孟婆說加了忘川水提煉的冰晶,甜裡帶點涼絲絲的苦,像極了蘇晴偶爾鬨彆扭時的模樣;一半是盜墓筆記世界的蜂蜜糕,用的是吳邪奶奶的方子,長白山蜜混著天池水,甜得綿密,像林婉清說話時的溫柔語調。
“你看我給你請的賓客——”胖子往殿外一指,畢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忍不住笑了。鬼燈世界的十殿閻羅穿著嶄新的官服,手裡攥著燙金的請柬,正和盜墓筆記世界的考古隊大佬們擠在一塊兒。閻羅王手裡的生死簿差點撞上考古隊長的洛陽鏟,引得一陣笑罵,卻又很快勾肩搭背,討論起兩界的“特產”——閻羅王對洛陽鏟能“看穿地下三尺”的本事好奇不已,考古隊長則想借生死簿查查古墓主人的生平。
畢邪剛要說話,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。他回頭,看見張起靈站在那兒,手裡捧著個紫檀木錦盒,盒麵刻著繁複的雲紋,邊角被摩挲得發亮。
“我娘留下的。”張起靈打開盒子,三枚玉佩靜靜躺在絲絨裡,玉質溫潤得像浸過溫泉,分彆刻著“晴”“婉”“寧”三個字,筆畫裡藏著細膩的溫柔。“她說玉能養人,尤其適合今天。”
畢邪指尖撫過玉佩,能摸到上麵殘留的溫度——玉質溫潤,帶著長期貼身佩戴的暖意,想必張起靈戴了很多年。他想起第一次見張起靈時,對方遞給他一塊烤得焦黑的壓縮餅乾,隻說了三個字“填肚子”,如今卻肯把母親的遺物拿出來,這份鄭重讓他喉嚨有點發緊。
“替我謝謝伯母。”他輕聲說,將錦盒小心地揣進懷裡,“等儀式結束,我帶她們去給伯母上柱香。”
張起靈點了點頭,轉身時忽然頓住,指了指殿頂:“星晶縫裡該嵌點彼岸花種。”
畢邪抬頭,才發現星晶拚接的縫隙處留著細小的凹槽——原來張起靈早就留意到了。午後,當工匠們把曬乾的彼岸花種撒進凹槽,畢邪看著那些暗紅的種子,突然明白這場婚禮從來不是他一個人的事。
星晶穹頂的光,是兩界的能;糖盒裡的甜,是兩界的味;張起靈的玉佩,是兩界的情。這些零散的心意,像星晶的碎片,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聚成了璀璨的銀河,而他和她們,隻是站在銀河中央,接受這份跨越兩界的祝福。
鬼燈世界的梳妝台前,蘇晴正對著鏡子轉圈。黑紅色的鮫綃裙在她身後漾開,裙擺上繡的彼岸花是用金線和銀線混繡的,動起來時,金線像跳動的火焰,銀線像墓地裡的鬼火,把她襯得肌膚勝雪,眼底卻藏著點小緊張。
“慢點轉,彆蹭到妝!”孟婆的徒弟拿著胭脂,追在她身後跑,生怕她把剛畫好的桃花妝蹭花了。
這嫁衣是鬼燈親自監工做的,鮫綃是從三途川底撈的,據說浸過忘川水,能映出人心底最真的念想。蘇晴對著鏡子細看,果然在裙擺的褶皺裡看到了細碎的畫麵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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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見畢邪時,她剛到鬼燈世界的文書房當差,把“業火池”寫成“業火鍋”,他站在桌前,笑得彎腰,指尖揉亂她的發髻,說“小姑娘,你這‘火鍋’倒是熱鬨”;
後來他教她畫能量符文,筆尖不小心戳在她手背上,留下淡淡的墨痕,他緊張得差點打翻硯台,最後用唾液小心翼翼地擦掉,弄得她手背上又癢又燙;
還有昨晚,他偷偷跑來送玉佩,緊張得差點被門檻絆倒,手裡的玉佩摔在地上,卻先顧著問她“有沒有砸到腳”……
“姑娘,鬼燈大人派人送賀禮來了!”侍女捧著個紅布包進來,聲音裡帶著笑意。
蘇晴打開紅布包,一支鳳釵躺在裡麵,釵頭鑲著塊血色瑪瑙,在燭光下流轉著暗紋,像凝結的火焰。“鬼燈大人說,這是用業火池底的暖玉磨的,戴在頭上,往後日子能像業火一樣紅火!”侍女轉述著鬼燈的話,語氣裡滿是羨慕。
蘇晴把鳳釵插在發髻上,瑪瑙貼著頭皮,傳來溫潤的暖意。她突然想起小時候聽的話本,說“嫁衣如火,是為了照亮新郎回家的路”。原來不是騙人的——當你心裡有了牽掛,連紅裙上的火焰都變得溫柔,每一寸光都像在說“我在這裡等你”。
她對著鏡子深吸一口氣,抬手撫過裙擺上的彼岸花,輕聲說:“我準備好了。”
盜墓筆記世界的廂房裡,林婉清正用指尖拂過嫁衣的袖口。月白色的錦緞上,隕玉紋樣是用天池冰蠶絲繡的,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藍光,像把長白山的雪光織進了衣料裡。
“婉清姐,你這袖口的隕玉紋,是不是老畢幫你畫的底稿?”吳邪趴在桌上,看著她試穿嫁衣,突然拍手,“我認得他那歪歪扭扭的‘婉’字!”
林婉清嗔了他一眼,卻忍不住低頭笑了。確實是畢邪畫的。那天他來送紋樣,手裡攥著張揉得皺巴巴的紙,耳尖紅得像長白山的朝霞。“我不太會畫畫,”他結巴著說,“但覺得這隕玉紋配你……”話音未落,紙就被風吹跑了,兩人追了半條街才撿回來,紙上的紋樣被雨水暈開,倒比原來更靈動了,像極了他笨拙卻真誠的心意。
“胖子那邊怎麼樣了?”她問,手裡輕輕摩挲著領口的珍珠——那是畢邪一顆顆串上去的,他說“珍珠養人,像你的性子”,溫潤,沉靜,卻自有光華。
吳邪掏出手機,點開胖子發來的視頻:這家夥正蹲在神殿門口,把份子錢往懷裡揣,嘴裡還嘟囔“先替老畢存著,免得他娶了媳婦忘了兄弟”,結果被張起靈拎著後領往裡麵拖,胖臉皺成一團,逗得人直笑。
林婉清看著視頻笑出聲,指尖觸到珍珠的微涼,心裡卻暖融融的。她想起小時候,父親總說“女孩子要穩當”,可遇見畢邪後,她竟也會追著被風吹跑的畫紙跑,會在他緊張時故意逗他“這玉佩我可不收”,會在深夜幫他核對能量報告,指尖劃過他寫的字,感受著紙上殘留的溫度。
原來安穩的日子,不是死水一潭,是有人陪你把平淡過成詩——他會記得你喜歡隕玉的溫潤,會把笨拙的心意藏在畫稿裡,會在你蹙眉時默默遞上一杯熱茶,讓你明白,原來細水長流的陪伴,比轟轟烈烈的誓言更動人。
她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襟,鏡中的自己眉眼溫柔,帶著淡淡的笑意。這樣就很好。
“扣緊點!”阿寧對著鏡子,把軍裝改良嫁衣的腰帶係到最緊。深綠色的料子挺括,裙擺裁到膝蓋以上,方便踢腿,領口的彼岸花徽章閃著冷光——那是畢邪用兩界能量融的,硫磺銀的堅韌混著玄鐵的鋒利,像極了她的性子。
“寧姐,畢先生送的平安符放哪兒了?”助手遞過來個錦囊,裡麵裝著長白山的地心石,溫潤的能量透過錦囊滲出來,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