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門大世界的星軌比任何地方都要稠密,億萬星辰像被打翻的碎鑽,鋪滿了墨色的天幕。夜風帶著昆侖墟的寒氣掠過草原,篝火在帳篷前劈啪作響,火星子隨著風勢竄起半尺高,把祖孫倆的影子拉得很長,纏在飄動的經幡上,像幅流動的剪影畫。經幡上印著的六字真言在火光中若隱若現,和遠處雪山頂的月光遙相呼應,把空氣裡都浸滿了清冽的神聖感。
小女孩紮著兩個羊角辮,絨線帽的流蘇隨著歪頭的動作輕輕晃,她舉起凍得通紅的小手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,指著天穹正中央那顆最亮的星——那星子帶著淡淡的金芒,周圍環繞著七顆稍暗的星,像極了北鬥的形狀,卻又更亮、更穩,仿佛亙古不變,連夜風都吹不散它的光。
“爺爺,那是畢邪神嗎?”她的聲音裹在白汽裡,帶著孩童特有的脆甜,像顆裹了蜜的凍梨,“老師說,他是最會守護彆人的神。昨天上課的時候,李老師還給我們看了他修複魯王宮壁畫的照片,說他用了整整三年,把那些掉下來的顏料一點點拚回去,就像搭積木一樣。”
老人正往火堆裡添柴,枯瘦的手指捏著根鬆木枝,枝椏上還掛著點未化的雪。聞言他抬眼望去,老花鏡的鏡片反射著火光,把他布滿皺紋的臉照得像深穀裡的溪流,每道溝壑裡都藏著故事。他笑了,聲音裡帶著煙袋鍋子的沙啞,像被砂紙磨過的木頭:“是啊,那就是他。你看他周圍那七顆星,像不像當年他守護過的七處文明遺址?東邊那顆最暗的,對應著山東的魯王宮,當年他在那兒修補壁畫時,手指被尖石劃破,血滴在顏料裡,反倒讓那片飛天的飄帶多了抹活色;西邊那顆帶著藍光的,是西沙海底墓,他在那兒泡了整整兩個月,為了清理沉船裡的瓷器,指甲縫裡的泥垢半年都沒洗乾淨……”
小女孩湊近了些,鼻尖幾乎要碰到爺爺的羊皮襖,羊毛上沾著的草屑蹭到她臉上,癢得她縮了縮脖子。她數得格外認真,小嘴唇念念有詞:“一顆、兩顆……真的有七顆!那他在看我們嗎?他能看到我昨天幫阿黃接生的小羊羔嗎?母羊生崽的時候好疼,我給它喂了溫水,還摸了摸它的頭呢。”
“當然在看。”老人磕了磕煙袋,火星落在凍土上,瞬間熄滅,隻留下個深色的小坑。他把煙袋鍋子往靴底敲了敲,煙絲的餘燼簌簌落下,“他啊,從來都不是高高在上的神,就是個總把眼睛瞪得圓圓的,生怕漏掉誰需要幫忙的普通人。你李老師沒騙你,他修壁畫時,連每片剝落的顏料都要編號存檔,就像你給小羊羔係紅繩做標記一樣。隻是他看的時間久了,看的地方多了,大家就把他的眼睛變成了星星,好讓他能一直看著咱們——看你喂羊,看我煮奶茶,看草原上的草發芽,看雪山上的冰融化。”
一、星圖裡的密碼
帳篷裡掛著幅泛黃的星圖,是老人年輕時用狼毫筆手繪的,宣紙已經脆得像枯葉,邊角處用糨糊補了三層,補紙的顏色比原圖淺了些,像塊打了補丁的舊棉襖。圖上沒有標注常見的星宿名稱,反而在畢邪星的位置寫著行小字:“魯王宮上玄,西沙水下坎,昆侖墟中艮”——那是八卦裡的方位,每個字都帶著筆鋒的頓挫,顯然是反複描摹過的。老人說,這是當年畢邪親手寫的,那會兒他剛從昆侖墟下來,手指凍得握不住筆,字裡行間都帶著顫抖的痕跡。
“你看這星圖,”老人把孫女抱到膝頭,粗糙的手掌撫過圖上的墨跡,掌心的老繭蹭得紙麵沙沙響,“畢邪神當年走的路,都藏在這些星軌裡呢。從山東的魯王宮到南海的西沙墓,再到咱們腳下的昆侖墟,他踩過的每一步,都變成了今天的星子。你看這條虛線,從魯王宮那顆星連到西沙那顆,像不像條河?那是他當年坐船南下的路線,日記裡寫著‘船搖得厲害,把顏料盒都晃倒了,好在提前用布裹了三層’。”
星圖右下角有個小小的批注,是用紅筆寫的:“每顆星都記得自己的坐標”。字跡比正文瘦硬些,帶著股不服輸的勁兒。老人說,這是他師父的師父傳下來的,當年畢邪在昆侖墟修複祭壇時,曾對守陵人說過這句話。那時祭壇的石柱上刻著上古星圖,很多坐標都已模糊,像被橡皮擦過的作業。畢邪就蹲在雪地裡,用手指蘸著融雪一點點描,指尖凍得發紫,嘴裡卻念叨著:“星會動,但守護的坐標不會。就像你家的羊圈,就算被風雪埋了,地基也還在那兒。”
“就像你每天要給窗台上的多肉澆水,要記得給隔壁阿婆送牛奶,”老人的指腹點過星圖上的畢邪星,那裡的墨跡最重,仿佛被無數隻手摸過,“這些事很小,就像一顆星的光很弱,但做的人多了,堅持的時間久了,就成了照亮彆人的光。畢邪神就是把這些小事做了一輩子,才變成了最亮的星。他在魯王宮時,每天天不亮就起來調顏料,顏料要調得稠稀正好,太稠了會裂,太稀了掛不住,他就用舌頭舔過筆尖嘗濃度,說‘顏料跟奶茶一樣,得有個準頭’;在西沙時,他怕潛水服壓壞文物,每次下潛都隻帶個小布袋,把找到的碎瓷片一片片揣回來,晚上就在船燈底下拚,眼睛熬得通紅,像兔子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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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頭,伸手去摸星圖上的畢邪星,指尖碰到紙麵的刹那,仿佛有微弱的暖意傳來,像觸到了陽光下的鵝卵石。她突然發現,星圖的褶皺裡夾著片乾枯的雪蓮花瓣,花瓣邊緣還留著細小的齒痕,像被什麼小動物啃過。她捏著花瓣的尖兒,舉到眼前看,花瓣已經變成了深褐色,卻還帶著點韌性。
“他也會餓嗎?”小女孩的聲音裡帶著驚訝,在她的想象裡,神是不需要吃東西的,就像故事裡的神仙總能騰雲駕霧,從來不用做飯。
“當然會。”老人笑得更柔了,眼角的皺紋擠成朵花,“他會餓,會冷,會在雪地裡凍得直跺腳,會因為找不到修複祭壇的材料而急得抓頭發。那年在昆侖墟,雪下了整整一個月,補給隊進不來,他就跟著守陵人吃凍硬的青稞餅,餅硬得能硌掉牙,他就泡在熱水裡吃,邊吃邊說‘比小時候娘做的鍋巴還香’。後來青稞餅也吃完了,他就嚼雪蓮花瓣充饑,說‘這花看著嬌貴,嚼起來還挺有勁兒’——這片花瓣,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。”老人用指腹輕輕碰了碰花瓣,像在碰件稀世珍寶,“他從來沒說過‘算了’,就像這朵雪蓮,在冰天雪地裡也照樣開花,把根紮在凍土裡,一點點往上冒。”
二、篝火旁的故事
草原上的篝火越燒越旺,木柴爆裂的聲音像在放小鞭炮,遠處傳來牧羊犬的吠聲,夾雜著牧民趕羊的吆喝,把夜的寂靜撕出些縫隙。帳篷外的經幡在風裡獵獵作響,像在念誦古老的歌謠,六字真言的音節隨著風勢漫開,連空氣都跟著震顫。幾個放牧歸來的年輕人圍了過來,他們穿著衝鋒衣,褲腳沾著草屑和泥點,手裡提著剛煮好的奶茶,銅壺在火上咕嘟冒泡,奶香混著茯茶的焦香漫開來,把寒氣都衝散了大半。
“紮西爺爺,再講講畢邪神在昆侖墟的故事吧!”穿衝鋒衣的小夥子叫阿古拉,是村裡第一個考上考古係的大學生,此刻他正把奶茶倒在木碗裡,碗沿還留著圈褐色的茶漬,顯然用了有些年頭。他把碗遞到老人麵前,眼睛亮得像星子,“我昨天在考古隊的直播裡看到,他們在祭壇底下發現了個工具箱,裡麵還有半截磨損的洛陽鏟,鏟頭都卷了邊,說是畢邪當年留下的。彈幕裡好多人說,這鏟頭的磨損程度,至少是刨了上千次凍土才會這樣。”
老人接過奶茶,指尖在溫熱的碗壁上摩挲著,像在撫摸塊暖玉。目光又投向星空,老花鏡後的眼睛裡映著星光,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幾十年前的場景:“那半截洛陽鏟啊,是他用來撬凍土的。當年昆侖墟的祭壇塌了一角,底下壓著塊記載著星軌密碼的石板,那石板薄得像張紙,稍微用力就會碎。他怕用炸藥會震碎石板,就跪在雪地裡,用洛陽鏟一點點刨,手套磨破了,就直接用手抓著鏟柄,掌心的皮磨掉一層又一層,血把鏟柄都染紅了,結成冰碴子,看著都疼。”
“後來呢?”梳著高馬尾的姑娘追問,她是剛從城裡來的考古實習生,叫林薇,筆記本已經翻開,筆尖懸在紙上,墨水滴在紙頁上,暈開個小小的黑點。她的頭發上還沾著點草籽,顯然是剛從遺址那邊回來,“他挖到石板了嗎?那星軌密碼到底記了些什麼?我們現在整理的資料裡,隻說那石板上的圖案和玄門大世界的星圖能對應上,具體的還在破譯。”
“後來啊,”老人喝了口奶茶,暖意從喉嚨淌到心裡,把陳年的寒氣都驅散了些,“他把石板挖出來的時候,自己也凍僵了,就躺在雪地裡看著天,雪花落在他睫毛上,他也不擦,就說‘你看這星星,多像被保護起來的文明,一顆都沒少’。守陵人想把他背回帳篷,他還嘴硬,說‘我這是在給星星當參照物,看它們有沒有跑偏’。那石板上的星軌,其實是張地圖,標記著玄門大世界七處文明遺址的位置,他怕後人找不到,才拚著命把石板挖出來。”
小夥子們笑了起來,笑聲在草原上蕩開,驚飛了帳篷頂上棲息的夜鳥。火光在他們眼裡跳動,映得每個人的臉都紅撲撲的。林薇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,突然抬頭問:“那他為什麼要做這些呢?明明可以像其他神那樣,揮揮手就把祭壇修好。我們在遺址裡發現過記載,說上古時期的神隻能移山填海,修複個祭壇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彈指間的事。”
老人的目光沉了沉,像是落進了遙遠的回憶,煙袋鍋子在手裡轉了個圈:“因為他說,真正的守護不是揮揮手那麼簡單。你得知道石板有多厚,凍土有多硬,星星什麼時候會偏移——就像你養牧羊犬,得知道它愛吃什麼,怕什麼,才能好好護著它。他啊,把每個要守護的東西都當成了朋友,朋友的事,哪能隨便對付?”
他頓了頓,往火堆裡添了根粗柴,火苗“轟”地竄起來,照亮了他鬢角的白發:“就說魯王宮的壁畫吧,他本來可以用現代膠水把顏料粘回去,但他說‘老祖宗的東西有自己的脾氣’,愣是花了三年時間,研究出用糯米漿混合朱砂調膠,說這樣既牢固又不損傷顏料層。每天天不亮就去壁畫前坐著,觀察顏料在不同光線下的變化,筆記記了整整二十本,現在都存在國家博物館裡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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帳篷裡的收音機突然響起滋滋的電流聲,接著傳出主持人清亮的聲音,像道暖流湧進帳篷:“各位聽眾朋友們,今天是玄門大世界的‘守護日’,我們來連線幾位特殊的守護者——第一位是來自西沙海底墓的潛水員,他正在水下清理明代沉船的瓷器……”
大家都安靜下來,連篝火的劈啪聲都仿佛輕了些。隻聽收音機裡傳來水泡聲和潛水員帶著氧氣麵罩的悶聲:“你們看這隻青花碗,碗底有個小小的‘邪’字,是畢邪當年做的記號。他日記裡寫著,這碗是位船工的嫁妝,沉船時船工拚死把它護在懷裡,所以他修複的時候,特意在碗底留了自己的名字,說‘讓這碗記得,有人在乎它的故事’。我們現在用的清理工具,還是根據他日記裡畫的圖紙改良的,比進口工具還好用,特彆是那個小刷子,毛的硬度剛好能刷掉海泥又不損傷釉麵……”
小女孩突然指著窗外,聲音裡帶著驚喜,像發現了新大陸:“爺爺!畢邪神的星星在眨眼睛!你看你看,它剛才閃了三下,是不是在跟我們打招呼?”
眾人抬頭望去,那顆最亮的星果然閃爍了幾下,金芒透過帳篷的縫隙灑進來,落在收音機上,像給這段跨越時空的對話鍍上了層光。林薇掏出手機,對著星空拍了張照,照片裡的畢邪星周圍仿佛有圈光暈,她說:“這張照片要存進檔案,標題就叫‘來自星空的回應’。”
三、傳承者的模樣
夜深了,年輕人漸漸散去,阿古拉臨走時把沒喝完的奶茶倒進保溫壺,說要帶給遺址那邊熬夜整理資料的同事;林薇把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放進防水袋,說要連夜把老人講的故事補進考古報告裡。篝火剩下堆紅炭,偶爾有火星子竄起,像誰在眨眼睛。老人把孫女裹在羊毛毯裡,毯子上繡著草原上的格桑花,是孩子的奶奶生前繡的。他看著她眼皮打架的模樣,輕聲哼起了古老的歌謠。那歌謠沒有歌詞,隻有起伏的調子,像星軌的曲線,又像畢邪當年在魯王宮哼過的調子——守陵人說,他修複壁畫時總愛哼這個,說是“給顏料找點節奏感”,顏料聽著調子,似乎也能粘得更牢些。
“爺爺,”小女孩迷迷糊糊地蹭著老人的衣襟,羊毛蹭得她臉頰發癢,“我以後也能像畢邪神那樣嗎?我也想讓小羊羔、讓草原上的花、讓李老師說的那些老物件,都好好的。”
“當然能。”老人拍著她的背,動作輕得像怕驚擾了星子,掌心的溫度透過羊毛毯傳過去,暖融融的,“你每天給小羊羔喂草,記得給它們換乾淨的水,這是守護;幫阿媽收帳篷時,把經幡的繩子係牢,不讓風刮斷,這是守護;記住鄰居阿婆的藥該什麼時候吃,提醒她彆忘,這也是守護啊。”
他指了指帳篷角落的木箱,箱子上了把黃銅鎖,鎖上刻著朵雪蓮。裡麵放著孫女的作業本,最後一頁畫著幅稚嫩的畫:一個小人舉著星星,周圍圍著好多小房子和小動物,旁邊歪歪扭扭寫著“我要守護它們”。畫裡的小人還戴著頂和畢邪星周圍七顆星一樣的帽子,顯然是把自己畫成了守護者。
“你看,你已經開始了。”老人的聲音像落在雪上的光,溫柔得能把冰雪融化,“畢邪神最厲害的不是他修了多少祭壇,護了多少文物,而是他讓所有人都覺得,守護是件能做到的事——就像抬頭能看見星星那麼簡單。前陣子城裡來的誌願者,在東邊的沙漠種了片防護林,他們說,是跟著畢邪的日記學的‘十年樹木’,他在日記裡寫‘樹跟人一樣,你對它上心,它就長得結實’;還有考古隊的那些年輕人,拿著他畫的圖紙找文物,說要‘讓老物件重見天日’,讓更多人知道它們的故事。”
小女孩的呼吸漸漸勻了,嘴角還帶著笑,大概是夢到了和畢邪神一起給星星點名,夢裡或許還有她剛接生的那隻小羊羔,正搖著尾巴蹭她的手心。老人把毯子往上拉了拉,蓋住她露在外麵的小腳丫,起身走出帳篷。
星空格外清澈,像塊被打磨過的黑曜石,畢邪星的光芒落在他的銀須上,像撒了把碎金。不遠處,考古隊的帳篷還亮著燈,窗戶上映著晃動的人影,隱約傳來年輕人討論的聲音:“這塊陶片的紋路,和畢邪日記裡描述的一模一樣!你看這雲紋的走向,他寫著‘像昆侖墟的雲,是斜著飄的’,還真沒錯!”“快記下來,明天上報給修複中心,讓他們用他說的糯米漿試試粘合……”
風裡帶著新草的清香,那是去年種下的固沙植物,如今已經漫過了腳踝,葉片上還沾著夜露,在星光下泛著晶瑩的光。老人站了許久,直到露水打濕了他的羊皮襖,才慢慢走回帳篷。他知道,畢邪從未離開——他的影子落在每個彎腰修補文物的指尖上,藏在每顆被小心栽種的樹苗裡,融進每個普通人說“我來幫你”的瞬間裡。
第二天清晨,小女孩被小羊羔的叫聲吵醒。她揉著眼睛鑽出帳篷,看見阿古拉和林薇正蹲在羊圈旁,給剛出生的小羊羔係紅繩。阿古拉手裡拿著個小小的木牌,上麵刻著“邪·守護”兩個字,是他用昨天撿的樹枝削的;林薇則在給母羊喂溫水,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瓷器,她說是從畢邪的日記裡學的——“生靈的痛,和文物的傷一樣,都得用心哄著”。
小女孩跑過去,把自己畫的守護圖遞給他們看。阿古拉接過畫,笑著貼在羊圈的木柱上,說:“等小羊長大了,就讓它看著這幅畫,知道自己是被守護著的。”林薇則從背包裡掏出個小小的錦囊,裡麵裝著那片乾枯的雪蓮花瓣,她把錦囊掛在畫旁邊,說:“讓畢邪神的花瓣也當個見證。”
陽光漫過昆侖墟的雪峰,把一切都染成金紅色。老人坐在帳篷前,看著年輕人忙碌的身影,看著小羊羔在母羊懷裡蹭奶,看著風拂過經幡,把“守護”兩個字吹向更遠的地方。他掏出煙袋鍋子,裝上煙絲,卻沒有點燃——他想起畢邪日記裡的最後一句話:“最好的守護,是讓更多人學會守護。”
煙袋鍋子在手裡轉了轉,老人笑了。是啊,星星會落,人會老,但守護的種子一旦種下,就會像昆侖墟的雪蓮,在冰天雪地裡生生不息,一季又一季,一年又一年。
而那顆叫“畢邪”的星,永遠懸在玄門大世界的天幕上,看著這一切,眨了眨眼,像在說:“看,我們做到了。”
本書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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