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後,
火車站通往柏林的私人列車上。
一夜未眠的興登堡快速翻閱各部隊發來的電報,昨天柏林的變化,該死的比莎士比亞的戲劇還要跌宕起伏的多。
國防軍總部先是向全軍發布了柏林戒嚴的情況,
而後又被總部否決了轉而回電,
塞克特以及一眾叛國分子意圖奪權,連番轉折產生的直接動蕩,讓大多數部隊都不清楚柏林到底處於什麼狀態,
想發報詢問情況,可又怕柏林已經被叛軍占領,不信任感讓各部隊隻能選擇一位有威望的將領。
很不巧他就是那位將領。
“羅曼怎麼說?”
放下最後一份電報,興登堡轉而問道。
昨天一天,
興登堡都在給第一裝甲師發電報,可直到今天,羅曼的私人電台才給他發來了說明情況。
“羅曼先生說,他已經控製住了國防軍總部、拘捕了所有疑似參與者,具體情況他會當麵同您說清楚。”
城市逐漸靠近,
興登堡留了個心眼:
“給距離柏林最近步兵師回電,告訴他們一但我沒在今日回電,立刻開赴柏林,無視任何電報和指揮!”
一方麵他是在防備這個消息是塞克特傳遞的假消息,另一方麵現在整座城市都在羅曼的控製之下。
因為事出突然,
他身邊隻帶了一個警衛排,要是羅曼瘋了,這點人給羅曼的第一裝甲師塞牙縫都不夠。
雖然羅曼在事情開始前就特地給他傳來了柏林有變的密信,以表忠誠和信任,但該防的還是得防。
興登堡知道,在這件事之後,
他再也無法把羅曼當一個孩子看待了,將計就計、為了完成目的無視人命,比自己想象的成長還要快,還要危險!
“是先生!”
收到命令,
親信快步離去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列車變更車道,轉入私人站台。
滋——
汽笛噴吐白煙,列車緩緩在站台前停穩。
朝窗外望去,
隻有兩個人駐足在站台上抽煙等待,而這兩個都是興登堡熟悉的麵容。
將煙蒂掐滅,
目視列車已然靠近,一晚上沒睡的羅曼依舊神采奕奕。
考慮到興登堡的警惕,
他特意沒有安排大場麵來接待,
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,暗地裡因為他也不清楚興登堡是否相信他,所以還是抽調了一個連隱藏在車站各處。
謹慎點總歸不會出錯。
車門打開,
拄著手杖滿臉皺紋的老人,抬腿走了出來。
看得出,
興登堡來的很著急,
黃毛衣和黑風衣的搭配顯得極其違和,就連皮靴也沒上油,被灰塵覆蓋顯得風塵仆仆,
完全不符合對方以往一絲不苟的作風。
“羅曼,柏林怎麼樣了?”
雖然興登堡也想到羅曼可能隻是在做做樣子,
但隻有兩個人接待,在視線上確實沒有那麼強的壓迫感,讓他內心的警惕也消散了不少。
一身黑軍裝的羅曼趕忙迎了上去,示意古德裡安將車開進來後,同興登堡並肩站在一起低聲道:
“有些小瑕疵,但....基本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