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律師,你說這是網民的自發行為?”
“那麼我想請問,這些所謂的‘知情人’,他們消息的源頭,是哪裡?”
“是誰,在第一篇報道裡,就刻意強調我方當事人是‘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’?”
“是誰,在後續的文章裡,反複暗示她‘生活作風奢靡’,‘與身份不符’?”
“是誰,把我方律所對她的法律援助,歪曲成‘背後有金主’?”
陳麥的視線,像一把利劍,直刺張強。
“被告張強!你作為一個從業十年的資深媒體人,你難道不知道,當你用這種充滿暗示性和性彆歧視的筆觸,去描述一個陷入糾紛的年輕女性時,會引發怎樣惡劣的聯想和攻擊嗎?”
“你不知道嗎?!”
最後四個字,他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整個法庭,被這聲怒吼,震得一片死寂。
張強呆呆地坐在那裡,大腦一片空白。
他想反駁。
說我沒那麼寫!
說我隻是客觀描述!
可他張了張嘴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因為他知道。
陳麥說的,全都是事實。
他就是那麼乾的。
他太清楚怎麼挑動網民的情緒了。一個貧窮的老人,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。這兩個標簽放在一起,本身就是一篇爆款爽文。
他隻是加了點料而已。
他以為,這隻是常規操作。
他從未想過,這種操作,會成為捅向自己的,最致命的一刀。
李律師徹底癱軟在了椅子上。
他知道,完了。
當“造黃謠”這個行為被擺在台麵上,當對方把這一切的源頭,都精準地指向張強的“新聞報道”時,任何辯解,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這不是誹謗。
這是犯罪。
審判長的臉上,那層寒霜已經變成了暴風雪。
她看著被告席上那兩個麵如死灰的人,聲音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。
“書記員,將原告方提交的全部證據,以及剛剛的指控,記錄在案。”
“本庭,就原告方提起的誹謗罪刑事自訴一案,暫時休庭。”
咚!
法槌重重落下。
這一槌,宣告了張強社會性生命的徹底終結。
咚!
法槌的餘音,還在法庭裡回蕩。
審判長和審判員已經起身,麵無表情地從側門離去,將一地狼藉留給了休庭的法庭。
休庭。
這兩個字,在此刻,卻比任何判決都更像是一種折磨。
死寂。
長達十秒的死寂。
直播間裡,那紅色的指示燈依舊亮著。
黑洞洞的鏡頭,像一隻冷酷的眼睛,無聲地記錄著被告席上那兩張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臉。
“刑事……自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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