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,庭院裡陷入了沉默。晚風吹過,帶著雨後的涼意,讓劉翠花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。
就在這時,一直站在旁邊的陸衡,對著不遠處陰影裡的管家,輕輕抬了抬下巴。
管家立刻會意,上前一步,對著李大軍和劉翠花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“兩位,我送你們出去。”
沒有多餘的問候,沒有客套的寒暄,事情談完,即刻送客。
效率高得近乎冷酷。
……
彆墅那扇雕花的鐵門在身後緩緩合上,發出沉重的金屬撞擊聲,徹底隔絕了兩個世界。
直到坐上出租車,李大軍身上那股被壓抑的憋屈才徹底爆發出來。
他一把抓住劉翠花的手腕,力氣大得嚇人。
“你看到了嗎?啊?你看看他們那副嘴臉!就跟看兩條狗一樣!全程都沒拿正眼看過我!你還求著他們!你的骨氣呢!”
劉翠花猛地甩開他的手,眼睛裡的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,但這一次,不是因為悲傷,而是因為憤怒和失望。
“李大軍!你給我閉嘴!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尖銳得像一把刀子,狠狠紮在李大軍的心上。
“我現在不想跟你說一句話!一句話都不想!”
她扭過頭,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,那些霓虹燈光模糊成一片片光斑,就像她此刻混亂的人生。
“我要去醫院,看我女兒。”
出租車在n市第一人民醫院門口停下。
劉翠花付了錢,頭也不回地衝進了住院部大樓。
icu重症監護室的探視時間早就過了,厚重的玻璃門緊閉著。
她隻能趴在冰冷的玻璃窗上,貪婪地向裡張望。
監護室內,燈火通明。
她的女兒李思思,就那麼安靜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,臉上罩著呼吸機,胸口隨著機器的節奏微弱地起伏。
旁邊的心電監護儀上,綠色的波紋線單調地跳動著,發出“滴……滴……”的聲響。
那是她女兒還活著的唯一證明。
劉翠花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無聲地滑落,很快就在玻璃上彙成一小片水漬。
她把額頭抵在玻璃上,身體因為壓抑的哭泣而不住地顫抖。
李大軍跟了上來,站在她身後,看著監護室裡的女兒,又看看自己妻子的背影。
他張了張嘴,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周圍的一切都那麼安靜,隻有監護儀那規律的電子音,和妻子壓抑的啜泣聲。
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,才發現已經空了。
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恐慌,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。
劉翠花臉貼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上,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。
劉翠花那帶著抽泣,卻又沒有絲毫感情的話傳了出來。
“李大軍,你說……我們這日子……還過得下去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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