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有錢，所以他們覺得錢可以解決一切。可以找水軍顛倒黑白，可以請最好的律師做無罪辯護，甚至可以買凶殺人。”
“我們現在用他們最擅長的方式去懲罰他們，讓他們賠錢。他們會痛，但隻會覺得是自己這次玩脫了，代價有點大而已。”
“他們不會反思，更不會懺悔。他們隻會把這筆錢，當成是為兒子的罪行，支付的一筆昂貴的‘罰單’。交完了罰單，這件事在他們心裡，就翻篇了，以後還會再後續的監禁過程中想辦法給他兒子爭取減刑的，最後可能坐個幾年的鐵窗就出來了。”
林默每說一句，陸衡的臉上的神情就認真一分，這個是必然的，對方肯定會這樣乾。
經過林默的一番說辭，他終於明白，自己和林默的差距在哪裡。
他在第一層，想著怎麼報複。
他爸在第二層，想著怎麼用權力解決問題。
而林默，他媽的，林默在大氣層，他在考慮怎麼從精神上，徹底摧毀對手。
陸虎沒有說話。
他隻是端起茶杯，默默地喝著茶，客廳裡隻剩下他吞咽的微小聲響。
“那你的意思是？”他終於開口。
“錢，當然要賠。”林默的身體微微前傾，“但不能這麼賠。”
“我們不要一次性賠償。”
“我們要的，是‘終身監禁’式的賠償。”
“什麼意思？”陸衡忍不住問。
“第一，我們要他們公開道歉。在南省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上，連續一周，用整個版麵，刊登對我方當事人李思思的道歉信。信的內容，必須詳細敘述王某的全部罪行，以及他們作為父母，是如何包庇縱容，最終釀成大禍的。”
客廳裡鴉雀無聲。
這已經不是要錢了，這是要他們的臉，把他們的臉皮撕下來，扔在地上，讓全南省的人踩。
“第二，”林默沒有停頓，“賠償金，我們不要現金。我們要他們名下的產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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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家公司讓李思思花一塊錢收購其67的股份，讓李思思成為這家公司的實際控股人，用這筆買賣來支付李思思未來所有的醫療、康複、心理治療以及終身的生活費用。”
林默說完，端起茶杯，將裡麵已經微涼的茶水，一飲而儘。
“陸叔，您覺得，是您說的那筆‘讓他們肉疼的錢’更讓他們難受，還是我這個方案，更能讓他們體會到什麼叫‘生不如死’？”
陸衡已經徹底傻了。
他看著林默，像在看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鬼。
太狠了。
這他媽已經不是釜底抽薪了，這是把人家的祖墳刨了，骨灰都給揚了。
殺人，還要誅心。
陸虎沉默了很久。
他看著林默，那個原本在他眼中“有勇有謀”的年輕人，形象在這一刻，變得無比複雜。
有那麼一瞬間，他甚至覺得，自己兒子能跟這樣的人成為朋友，相處好了那將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助力，但若是.......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。
但一想到陸衡這小子被幾個人扔水裡的場景，就感覺可能自己想多了。
但下一秒，這種念頭就被一種更強烈的情緒所取代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林默麵前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好小子。”
“這事，我不管了。”
“你們自己去辦。”
陸虎轉身，大步流星地朝著樓梯走去，隻留下一個氣勢十足的背影。
走到一半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，停下腳步，回頭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陸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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