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這個案子裡，有幾個非常關鍵的從重情節。”
“第一，網絡不是法外之地，但其傳播速度和影響力，決定了網絡犯罪的社會危害性，遠大於傳統犯罪。許倩倩利用網絡煽動對立，造成清北大學官網癱瘓，這是第一重。”
“第二，毫無悔罪表現。她在接受警方問詢時，不僅不配合，還攻擊警務人員，構成妨礙公務，這反映了她極深的主觀惡性，是第二重。”
王建國的每一句話，都像一顆釘子，將許倩倩的罪名，釘得更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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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關鍵的，是第三點。”
他看向林默。
“你們404律所，乾得不錯。她那兩次誣告的前科，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。”
“這證明了，她的行為不是偶然，不是衝動，而是一種習慣性的，利用輿論和謊言來攻擊他人的犯罪模式。這是典型的累犯思維，是司法實踐中，重點打擊的對象。”
辦公室裡，安靜得可怕。
陸衡隻覺得自己的血液，在一點點變熱。
王建國做出了最後的總結。
“綜合這幾點，我們檢察院這邊如果提交量刑建議，絕對不會低於一個數。”
他伸出了兩根手指，然後又彎下半根。
“兩年半。”
“如果她在後續的庭審中，依然是現在這種死不悔改的態度。”
王建國看著陸衡，一字一頓。
“頂格，判她三年，也完全在法律的容許範圍之內。”
兩年半！
甚至，三年！
這個數字，像一道驚雷，在陸衡的腦海裡炸響。
他感覺那股從圖書館事件開始，就一直堵在胸口的惡氣，在這一瞬間，終於，徹徹底底地，煙消雲散！
他看著王建國，又看了看身旁的林默。
嘴唇翕動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行了。”
林默站起身，拍了拍陸衡的肩膀。
“謝謝王叔，有您這句話，我們就徹底放心了。”
“少來這套。”王建國擺了擺手，“案子還沒到我這，我說的這些，隻是基於現有情況的專業判斷，不作為最終結果。”
“懂，我們都懂。”林默笑著點頭。
他拉著還有些魂不守舍的陸衡，走出了辦公室。
直到兩人走出檢察院大門，重新站在陽光下，陸衡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。
“默哥……”
他看著林默，臉上是混雜著激動、解脫和崇拜的複雜神情。
“牛逼！”
他憋了半天，隻憋出這兩個字。
林默笑了笑，沒說話。
他隻是掏出手機，看了一眼時間。
然後，他點開了404律所的工作群。
【林默：全體成員，準備一下。】
【林默：許倩倩的刑事責任，基本鎖定了。】
【林默：我們的民事索賠，也該上上強度了。】
【林默：今晚八點，我們開個直播。】
他打完這幾行字，收起手機。
陸衡看得一愣。
“還……還直播？”
“當然。”林默的臉上，浮現出那種熟悉的，人畜無害的笑容。
“坐牢，是國家對她的懲罰。”
“賠錢，才是我們送她的禮物。”
“這出戲，得有個漂亮的收尾。”
就在這時。
林默的手機，突然響了起來。
是一個陌生的帝都本地號碼。
林默接通了電話，按下了免提。
電話那頭，傳來一個謹慎而客氣的中年男人的聲音。
“您好，請問是404律師事務所的林默，林律師嗎？”
“我是。”
“林律師您好，我姓張。這次，是受許倩倩女士家人的委托，想就許倩倩女士的案子，和您這邊……談一談。”
林默和陸衡對視了一眼。
正菜，上門了。
林默對著電話，輕笑了一聲。
“談？”
“可以啊。”
“不過，在談之前，我建議張律師，先去看一下我們今晚八點的直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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