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在加密頻道發送坐標信號，至少召喚了兩支同類艦隊！”星璃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，額間晶體的藍光劇烈跳動，“信號源在隕石帶深處，預計兩小時後彙合！”
艦橋內的空氣瞬間凝固。雷諾盯著屏幕上那枚持續閃爍的黑色晶體標記，指節因用力而發白：“主動攻擊會暴露防禦弱點，我們用威懾逼退他們。莉娜，啟動‘磐石’主炮；凱，接管深空通訊陣列——給他們看看我們的獠牙。”
莉娜早已守在武器控製台旁，聞言立刻按下紅色解鎖鍵。“先鋒號”艦體下方傳來沉重的機械轟鳴，三塊覆蓋著隔熱瓦的裝甲板緩緩展開，露出裡麵炮管粗壯的電磁主炮——那是用廢棄聯邦戰列艦的副炮改造而成，炮口還殘留著隕石撞擊的凹痕。“主炮充能完畢，聚變反應堆功率提升至65，冷卻係統壓力正常。”她的聲音冷靜得像塊冰，手指在瞄準界麵滑動，“目標鎖定完畢：編號734小行星，直徑1.2公裡，距離30萬公裡。”
凱飛奔至通訊室，將一根纏著銅線的接口插入控製台，廢棄的深空天線在艦頂緩緩轉動，指向隕石帶方向。“正在接入聯邦通用警戒頻段，”他快速敲擊鍵盤，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碼，“加入靈能編碼模塊，星璃，給我你的靈能頻率校準！”
星璃閉上雙眼，靈能流順著數據線湧入通訊係統，屏幕上的亂碼逐漸規整成閃爍的藍色波紋。“頻率同步完成，”她輕聲道，“能穿透他們的基礎乾擾屏障，但會暴露我的靈能特征。”
“現在不是藏底牌的時候。”雷諾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，“莉娜，射擊窗口倒計時十秒——讓他們知道我們能在任何距離擊穿他們的裝甲。”
莉娜的指尖懸在發射鍵上，瞄準鏡裡的小行星隻是一個模糊的灰點。她調出星璃提供的引力波定位數據，將主炮的磁軌加速參數從常規的1200g提升至1800g，炮管周圍的冷卻管瞬間凝結出白霜。“3…2…1，發射！”
電磁主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，一道熾熱的等離子束劃破黑暗，在太空中留下淡紫色的軌跡。30萬公裡的距離，光束僅用1秒便抵達目標。觀測屏上，那顆不起眼的小行星突然迸發出刺眼的白光，表麵瞬間崩裂成無數碎片，金屬質地的內核在爆炸中暴露出來，反射著恒星的光芒。
“命中精度誤差0.3米，衝擊波半徑1.5公裡。”莉娜報出數據時，指尖終於微微顫抖，“小行星內核含高純度鈦合金，爆炸光譜與敵方船體材料匹配——他們能看懂這警告。”
隕石帶方向，三艘陌生艦船突然同時亮起引擎光芒，品字形陣型瞬間瓦解。中間的旗艦猛地側轉船體，黑色晶體的光芒驟然增強，星璃的身體晃了晃：“他們在掃描爆炸殘留物！情緒波動劇烈，有恐懼，還有不甘。”
凱抓住時機按下廣播鍵，經過靈能強化的信號如同潮水般湧向對方艦隊。通訊器裡傳出刺耳的電流聲，隨後是凱冰冷的警告，混合著聯邦標準語與靈能波動：“這裡是‘先鋒號’勢力範圍，坐標星區x73y41z92，半徑0.5光年為禁入領域。重複，所有未經授權艦船立即撤離，否則視為敵對行為。”
他突然插入一段特殊的脈衝信號——那是從報廢基片上提取的氮化铌特征頻率，經過放大處理後如同尖銳的哨聲。“讓他們知道我們就是能量信號的源頭，”凱對著通訊器喊道，“再給他們加道料！”他調出“基石1號”的測試數據，截取其中一段臨界電流波動曲線，混入廣播信號中。
星璃突然睜開眼：“旗艦在向另外兩艘船發送指令！他們的靈能編碼很混亂，像是在爭論。”她頓了頓，臉色稍緩，“黑色晶體的吸收力減弱了，他們在評估主炮威力。”
雷達屏幕上，三艘艦船開始緩慢後退，引擎光芒忽明忽暗，如同猶豫的心跳。但退至150萬公裡處時，它們突然停止移動，重新調整為防禦陣型，旗艦的探測天線依舊對準“先鋒號”方向。“他們沒有撤離，隻是拉開距離！”雷達操作員急聲道，“還釋放了三架微型無人機，在周圍布下監視網！”
莉娜立刻鎖定其中一架無人機，主炮重新進入待發狀態：“要不要打掉監視點？”
“彆衝動。”雷諾的聲音及時傳來，“他們退到主炮有效射程外，又留下監視，說明既怕我們的實力，又舍不得放棄。這正是我們要的效果——爭取時間完成回路板。”
凱關閉廣播係統，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：“信號反饋顯示他們接收了全部內容，還嘗試反向追蹤信號源，但被我用偽基站迷惑了。不過他們的破解速度很快，最多兩小時就能識破。”
星璃揉了揉發疼的額角，靈能感知如同探照燈掃過隕石帶：“他們在和即將彙合的艦隊通訊，似乎在勸阻對方靠近。但那枚黑色晶體還在收集我們的能量信號，像是在分析主炮的弱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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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周提著工具箱走進通訊室，往凱的控製台裡塞了塊改裝的信號乾擾器：“這是用聯邦淘汰的跳頻模塊改的，能讓他們的追蹤方向偏移到隕石帶深處。莉娜，主炮彆忘了裝偽裝蓋板，剛才那一炮已經暴露太多了。”
莉娜點點頭，操作界麵上的主炮裝甲板緩緩閉合，艦體恢複成不起眼的貨運船模樣。“反應堆功率已降至40，偽裝成能量不足的樣子。”她看向觀測屏，小行星的碎片還在緩慢飄散，“剛才的射擊參數要不要篡改？防止他們逆向工程。”
“不用，”雷諾走進艦橋，目光落在屏幕上的監視無人機標記上，“讓他們知道我們有精準打擊能力，但摸不清具體上限。星璃，持續監控他們的靈能波動；凱，每半小時發送一次警戒信號，用不同的頻率。”
此時，隕石帶方向的旗艦突然發出一道微弱的信號，星璃立刻捕捉到並轉化為文字：“……確認主炮威力……暫避鋒芒……等待支援……”
“果然在等援軍。”老周冷笑一聲，“這些拾荒者比鬣狗還精明，知道單打獨鬥討不到好處，就想仗著人多。不過能逼他們暫時後退，已經算成功了。”
凱癱坐在椅子上，長長舒了口氣，手指劃過控製台的劃痕——那是上次調試通訊器時留下的。“至少爭取到兩小時緩衝時間，”他看向實驗室方向，“第二塊回路板應該能完成核心雕刻了。”
莉娜檢查完主炮的冷卻係統，走到觀測窗前，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艦船輪廓：“我剛才計算過他們的船體結構，裝甲厚度最多承受1200g的磁軌加速彈，我們剛才用的1800g參數，足夠讓他們忌憚。但如果援軍來了……”
“那就讓他們看看‘奇美拉’的真正力量。”雷諾打斷她的話，語氣堅定，“現在最重要的是搶時間。蒂姆，把倉庫裡的假導彈發射器都架起來，在船體周圍布置光學誘餌；小林，加快回路板的測試進度，‘基石2號’必須在四小時內完成集成。”
艦橋裡的緊張氣氛稍有緩和，但沒人敢真正放鬆。星璃依舊守在靈能接收器旁，額間的晶體保持著微弱的藍光，如同警惕的哨兵；凱在通訊係統上加裝了三道加密程序，防止對方的信號滲透；莉娜則將主炮的瞄準參數調整為自動追蹤模式，隻要對方有異動，就能第一時間發起攻擊。
老周靠在牆邊，點燃一支用回收材料製作的煙，煙霧在失重環境中凝成球形。“這隻是開胃菜，”他吐出煙圈，“‘奇美拉’的能量信號就像黑暗中的篝火，往後會有更多豺狼聞著味來。這次威懾能逼退他們一時，卻擋不住永遠。”
雷諾走到觀測窗前，與莉娜並肩而立。遠處的太空中，三艘陌生艦船如同蟄伏的影子，靜靜懸浮在隕石帶邊緣，監視無人機的光點如同貪婪的眼睛，從未離開過“先鋒號”。他想起剛才那道擊穿小行星的等離子束，那既是威懾，也是無奈——如果“奇美拉”的能量係統已經完工，根本不必如此步步為營。
“星璃，他們的援軍還有多久到達？”雷諾輕聲問道。
星璃閉了閉眼，片刻後睜開：“一小時四十分鐘，預計兩艘船，靈能波動和之前的艦隊相似，應該是同一夥的。”
凱突然喊道：“他們又在發送信號！這次是通用拾荒者頻段！”
屏幕上跳出一行粗糙的字符：“……可以交易……用資源換能量技術……”
雷諾嘴角勾起一絲冷笑：“想空手套白狼？告訴他們，想要技術，先把監視無人機撤走，退到一光年外——否則下次射擊的目標，就是他們的旗艦引擎。”
凱立刻將回複發送出去。幾秒鐘後，對方的信號消失了，雷達屏幕上的三艘艦船開始緩慢移動，這次退得更遠了些，停在了200萬公裡處，但監視無人機依舊在原地盤旋。
“他們在試探我們的底線。”莉娜沉聲道。
“那就讓他們慢慢等。”雷諾轉身走向實驗室，“我們的時間，每一秒都要用在‘奇美拉’上。”
實驗室裡，“基石2號”的基片正在激光雕刻機下緩緩轉動，藍色的激光在表麵刻出細密的回路紋路。小林擦了擦額角的汗，抬頭看向走進來的雷諾：“剛才的主炮射擊震壞了兩台輔助設備，不過核心雕刻不受影響，預計三小時後完成。”
雷諾點點頭，看向恒溫艙裡的“基石1號”，淡藍色的光芒透過玻璃滲出，如同跳動的心臟。“告訴所有人，”他對著通訊器說道，“威懾隻是權宜之計，隻有‘奇美拉’真正運轉起來，我們才有在這片星域立足的資本。現在，加快速度。”
艦橋內，星璃突然捕捉到一絲微弱的靈能波動，來自隕石帶深處。她猛地抬頭，眼中充滿警惕：“援軍……已經進入引力波探測範圍了。”
凱的通訊器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，屏幕上的監視無人機光點開始移動，朝著“先鋒號”緩慢靠近。莉娜立刻握住武器控製台的操縱杆，主炮的充能指示燈再次亮起。
短暫的安心如同潮水般退去，緊張感重新籠罩了“先鋒號”。雷諾站在實驗室的窗前，望著遠處深邃的太空，知道這場與拾荒者艦隊的對峙，才剛剛開始。而他們手中唯一的籌碼，就是正在誕生的“奇美拉”——以及不惜一切代價守護它的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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