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藹霞指尖蜷了蜷，最終隻說：“嗯，孩子的健康很重要。”
淩翔伸手想抱她，她卻掀開被子下床：“我去倒杯水。”
臥室門關上的瞬間，她靠在牆邊，緩緩蹲下身，把臉埋進膝蓋。
淩翔坐在床邊，看著江藹霞背對著他整理睡衣。
“藹霞……”他伸手，指尖剛碰到她的肩膀，她就輕輕避開了。
“我今天有點累了。”她的聲音很輕，卻像一堵無形的牆。
淩翔的手懸在半空，最終緩緩收回。
“你不會……真生氣了吧？”他低聲問。
江藹霞沉默了一會兒，才轉過身來，唇角勉強揚起一個弧度：“沒有，隻是手術太累了。”
可她的眼睛沒有笑。
淩翔想再說什麼，卻最終隻是點點頭，替她掖了掖被角：“那你早點休息。”
康複中心的治療結束後，暴雨傾盆。
“雨太大了，你上樓坐一會兒再走吧。”田恬站在樓道口，懷裡抱著熟睡的寶怡。
淩翔看了眼手表——已經晚上十點，江藹霞應該睡了。他猶豫片刻，還是跟著上了樓。
田恬的公寓還和以前一樣，沙發上堆滿寶怡的玩具，茶幾上散落著蠟筆畫。淩翔輕輕把女兒放在小床上，替她蓋好被子。
“你喝什麼？咖啡還是茶？”田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“不用了，雨小一點我就走。”他頭也不回地說道。
可當他轉身時，卻看見田恬站在門口，身上隻穿著一件絲質吊帶睡裙，領口低得幾乎遮不住什麼。
“淩翔……”她走近一步，指尖輕輕搭上他的手臂，“今晚彆走了。”
空氣瞬間凝固。
淩翔後退一步，避開她的觸碰，聲音冷了下來：“田恬，我已經有了新的家庭。”
田恬的笑容僵在臉上。
“我來這裡，隻是為了寶怡。”他拿起外套，徑直走向門口，“以後彆這樣了。”
雨幕中，淩翔的車緩緩駛離小區。
後視鏡裡，田恬還站在樓道口，身影被雨水模糊成一片暗影。
他打開手機，江藹霞的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三小時前：
「記得帶傘。」
簡單四個字，卻讓他胸口發悶。
他忽然很想立刻回家，抱一抱他的妻子，告訴她——
“我隻要你。”
可當他回到家時，臥室的燈已經熄了。
淩翔站在門口，雨水從發梢滴落，最終隻是輕輕關上了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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