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芳立馬上前扶起了她，孫曉敏紅著臉要找那女人說理，一轉眼人都不見了。
等她們好不容易擠進去，看浴室的阿姨拍了拍空手，“沒鑰匙了，你們要洗澡就將衣服放在那個大桌台上吧！”
幾個人麵麵相覷，看著廠裡的女職工帶著孩子們動作非常快速的，脫得光不溜丟，拿著肥皂洗澡巾，呼喝著孩子，直接往裡衝。
這麼大的換衣間，從上到下有兩層衣櫃，每個衣櫃上都配了一把小鎖和鑰匙，用來置放衣服和鞋子。
也有帶著孩子多的衣服放不進去了，孩子的衣服就堆在那個長長的桌台上。
華芳跺了跺腳，“早知道咱們就白天來洗澡了。”
孫曉敏撇了撇嘴，“咱們第1次來姑蘇市，不知道學習的時間會不會延長到下個星期，不去城上逛一圈，你甘心啊？”
幾個女孩子麵麵相覷。
歲數略大一點的劉雨，一看這個陣仗，到有些咂舌了，“這個浴室估計比我們鎮上的浴室還大，不知道裡麵的池子大不大？”
華芳開始脫衣服，“我看咱們洗澡也分兩批，剩下的人在外麵看著衣服。”
這話大家都讚同，他們小姑娘本來就愛美，這一次出來都穿的頂頂好的新衣服。
看剛才那個亂法，保不齊順手牽羊，自己的新衣服就被人家調換了，到時候有苦也說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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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小姑娘捏著洗澡用品，赤足進了洗澡間。
華芳有些懊惱，早知道浴室的拖鞋也不夠，剛剛人家搶櫃子的時候，他們就應該把拖鞋先拿在手裡。
可是進來後，三個小姑娘就傻眼了。
這裡根本就沒有洗澡池，全是先進的淋蒙頭。
二十幾個檸檬頭，分兩邊林立，大人孩子全部擠在一起。
連個站人的空位都沒有。
有要好的，兩三個人占著一個龍頭，伸出手把水往身上潑。
靠邊的一個位置上，一個女人強占著龍頭，周圍圍著她的三個孩子。
彆人上前，她就扒開淋濕的頭發，使勁的瞪眼，遇到小組長，會計，管倉庫的，她就笑臉拉著人家先衝一會。
那變臉的速度，看得門口三個小姑娘目瞪口呆。
像這樣的情況，他們得等彆人洗過才有位置。
可是看看門口還不斷的有人進來，三個人都撇起嘴。
這女子浴室是蠻大的，可沒有池子，容納的人就不多，洗的速度就不快。
劉雨歲數大點，她帶頭衝進了霧氣蒙蒙的水龍頭中，用毛巾在彆人的頭頂上等了一點水，剛將頭發澆濕，彆人就把她推出來了。
華芳趕緊拿出肥皂給她先洗頭發。
臉皮薄沒有用！
他們得互相配合著，一個個的快速洗完，外麵還有三個人等著呢，宿舍裡還有薑姨。
等到劉雨的頭上滿是泡沫，揉搓又揉搓之後，又閉著眼睛擠向了另外一邊的水龍頭，“幫幫忙！幫幫忙，我眼睛裡有肥皂水了。”
水龍頭下的大媽，麵色不悅，“那快點衝，彆把我家小孩凍著。
等到劉雨的頭發剛衝了沒有沫，那女人就推了她一把，“起開！鄉下人，給你衝過，夠意思了。”
劉雨也不惱，嘻嘻笑著，又在潮濕的身上抹起香皂。
照她這樣，再搶一次龍頭就差不多洗完了。
華芳卻出師不利，剛擠進去嘴裡說著客氣的話，人家一點也不領情，“鄉下人，彆來討嫌。”
華芳頂著剛剛才沾濕的額頭，據理力爭，“鄉下人怎麼了？又沒吃你的，又沒喝你的。這廠子是公家的，這淋檬頭是廠子的，你們科長說我們可以來洗！”
那女人盯著女孩姣好的身材，眼神嫉妒中透著惡意，“那你現在去找科長來呀！看他們乾部敢不敢管到我們女子浴室！”
華芳氣得想哭，女人不懷好意的打量目光，讓自己覺得羞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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