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靖占領了南域十三城,並未選擇直接進攻。
戰場的兵線不適合拉的太長,敵人還有八域,還有十多個軍旗軍團,還有不知名的底蘊。
想要一口氣占領神梁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。
貪多嚼不爛。
如今著急的應當是大梁皇室,畢竟占領的是他們的領土。
是在他們的領土之上戰鬥,各種損傷的都是大梁的百姓。
在古代,最重要的生產力就是人口和土地。
這更是維持著大梁的國運,九域不齊,就連是國運都難以發揮完全的力量。
故而大梁必來攻,他們是不可能咽下這口氣的。
守城,可要比攻城簡單太多了。
敵人遠道而來,不僅僅是補給線,兵眾疲乏。
大唐將士以逸待勞,又有城固,勝算自然是大了幾分。
而在另外一邊,長公主安排的大皇子姬言也在蒼白書生的庇護之下,入了大胤境內。
在蒼白書生,和蒼白書生用神通勾畫的紙人的簇擁下。
一行人剛入大胤,如此特立獨行,自然是被人發現。
而後上報六扇門,羅網自然也得出了消息。
姬玄在皇宮之中聽到了趙高彙報,也算是明白這大梁長公主讓自己的這位大哥前來乾什麼了?
不過就是用來惡心自己罷了。
可自己能被她惡心到嗎?
這長公主莫不是還認為自己會顧忌大皇子的這血肉親情?
艱難弑兄,痛苦不已嗎?
甚至是覺得朝堂之上,還會有人支持大皇子?能夠讓他的大胤內亂嗎?
這未免實在是太可笑了吧。
這大胤,早就是自己姬玄的大胤,而不是姬家的大胤。
所謂姬家,僅僅是因為姓姬而已。
姬玄略一沉吟,對侍立一旁的毛驤吩咐道:
“毛驤,你親自去一趟,將朕這位貴客請回京城。
要失了禮數,也讓天下人看看,背祖忘宗、投靠敵國者,到底是何等光景。”
毛驤心領神會,躬身領命,麵色冷淡,猶如機械一般:“臣,遵旨!”
大胤邊境,通往京城的官道上。
姬言正心神不寧地被紙人儀仗簇擁著前行,那蒼白書生依舊掛著那令人不適的笑容。
突見前方塵土飛揚,地麵傳來沉悶而整齊的馬蹄聲。
隻見一隊錦衣繡裝,腰佩繡春刀的騎兵,疾馳而來,瞬間便將他們這行人團團圍住。
為首一人,身著飛魚服,麵容冷峻,眼神睥睨,正是錦衣衛指揮使毛驤。
他甚至沒有下馬,隻是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圈,目光在蒼白書生身上略微停留,最終落在了麵如土色的姬言身上。
“前方何人,膽敢擅闖我大胤疆土?”
姬言心中一緊,強自鎮定,試圖端起昔日皇子的架子:
“本宮乃大皇子姬言!爾等是何人麾下,見到本宮,還不行禮?!”
“大皇子?如今陛下早就登基,哪裡還有什麼大皇子!”毛驤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:
“閣下從梁國來,早已通敵叛國?
聽得閣下在神梁長公主裙下搖尾乞憐,如今被人像送喪一樣送回來了。”
姬言的臉瞬間漲紅,一股巨大的屈辱感衝上頭頂,氣得渾身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