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梨快吃。”方桃見妹妹傻乎乎的愣在那裡看著那塊餅子連忙提醒道。
唉,阿梨彆把腦子給摔壞了吧?
“爹爹吃,我有吃的。”方梨做了一下心理建設,最終還是把餅子塞回了她爹的手裡。
方式穀看著被塞回來的餅子,老父親的心軟成了一片,露出一個傻笑來:“咱們阿梨真孝順。”
他以為方梨已經吃了那碗裡的飯了,便也沒有多想。
“你吃的時候也小心些。”方式穀輕聲說道。
然後便又想把那塊餅子給劉春麗。
劉春麗白了他一眼製止了他的動作:“快吃吧,咱們到了晚上彆人注意不到的時候再好好吃頓好的。”
她想起女兒剛剛拿著的那一大碗白米飯就忍不住咽口水,想著想著,覺得這餅子吃起來都香甜可口了不少。
幾人一聽瞬間都有了期盼,不再耽擱,兩口就把餅子給塞到嘴裡吃完了。
生怕浪費時間被彆人看到再惹出啥事端來。
“二哥,你和二嫂在乾啥呢?這大熱的天圍在一起不嫌熱啊?”
心裡剛起這個念頭便見方老三狐疑的走了過來問道,一雙眼睛不住的往這一家子身上打量。
他們圍在一起的時間確實是有點長了。
方式穀剛咽下去那餅子,被他這麼一嚇,差點噎住,臉都被憋紅了,好在他現在被曬得烏漆嘛黑的,也看不出什麼紅不紅的。
方梨眼珠子一轉,嘴一扁,靠在劉春麗懷裡開始哼哼唧唧:“娘,我頭好痛啊.......”
“哪痛了?”
劉春麗以為是真的,瞬間急得不行,抱著她心肝肉的開始哄了起來,恨不得以身替之。
“小妹一直說頭疼,爹娘著急,想要看看她傷勢。”方澄說道。
還是有個機靈的嘛,方梨心說道。
方老三眼神掃過縮在劉春麗懷裡的方梨,眼神陰沉沉的:“昨兒二哥你要是聽我們的,說不定也不會鬨成這樣,那家人有糧食,賣給人家還能過好日子,跟著咱還不知道能活幾天,這要是死了,不還是一樣?”
劉春麗拍著方梨的手一頓,死死的攥緊了拳頭才不讓自己控製不住衝起來撓這殺千刀的一臉。
方澄和方桃兄妹倆瞪著他,但是見爹娘都沒有動也不敢貿然動手。
逃難了那麼久,他們已經知道做事情不能衝動,凡事都要看大人們怎麼做再跟著做了。
方式穀緩了過來,也沉了臉色:“這就不用三弟操心了,我自己的女兒我管就行了。”
若真是殷實的好人家,方式穀說不定真把女兒白送都要送過去了,至少能在活下去。
跟著他們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。
可是......
方式穀餘光掃過離他們不遠處那夥紅光滿麵的人,骨頭縫裡都在冒寒意。
他是個人,他不是畜生!
不,說畜生都抬舉這些人了,他們簡直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!
“你管?”
方老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,冷笑了一聲,對上方式穀冷冰冰的眼神,沒好氣的說道:“行,我就看你還能管幾天。”
他看著方梨已經跟看一個死人沒什麼差彆。
傷著了腦袋還沒有藥,又還能活幾天呢?
除了這些外,他二哥身上有些啥東西他還是清楚的,頂多就能熬過今天罷了。
待到明日,想要活下去,怕是要跪到他們麵前求他們了。
想到此處,他臉上露出一個有些玩味的笑來。
一想到那個在縣城裡當賬房先生,看著比他們這些泥腿子不知道要體麵多少的二哥,最終也要跪在他的麵前哀求他,他這心裡就止不住的開心啊。
“咱們阿梨福大命大,有神仙庇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,彆聽他胡說八道。”方式穀看女兒低垂著小腦袋連忙出聲安撫道。
孩子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了,他怕小女兒聽進去了傷心。
傷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