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時通道內的穿梭,並非平順的虛空航行,而是一場在扭曲法則與混亂能量中掙紮的顛簸之旅。
源初真界那厚重的界膜之外,不再是熟悉的星空景象,而是光怪陸離、色彩扭曲到令人心智混亂的怪異流光。時間在這裡失去了線性,空間折疊成無法理解的幾何形狀,時而傳來億萬亡魂的尖嘯,時而又陷入絕對的死寂,連世界本身的波動仿佛都要被吞噬。
陳默規則之靈)的核心與世界意誌緊密相連,全力撐開著太初之力混合新規法則形成的護罩,抵禦著外界無孔不入的侵蝕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這片通道本身就充滿了惡意與汙染,若非源初真界底蘊深厚,且以太初之力這種更接近本源的力量護持,恐怕在進入的瞬間就會被扭曲、同化,或是直接解體。
不知在顛簸與混亂中前行了多久,也許隻是一瞬,又仿佛度過了漫長歲月。
前方,通道的儘頭終於出現。
那並非出口的光亮,而是一片……粘稠的、蠕動的、仿佛由無數灰敗骸骨與怨念凝結而成的黑暗!
僅僅是看到那片黑暗,就讓人靈魂深處升起一股寒意,那是生命對於終極死亡與腐朽的本能恐懼。
“幽骸禁域……到了。”
陳默核心凝重,駕馭著源初真界,如同投入墨海的孤舟,緩緩駛出了臨時通道,真正踏入了這片被昆侖都視為麻煩之地的禁忌領域。
轟——!
剛一進入,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壓力便從四麵八方碾壓而來!那不是能量或法則的壓迫,而是一種更加本質的、針對“存在”本身的死寂侵蝕!
仿佛有無數雙冰冷、怨毒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,死死盯住了這個闖入它們領域的“鮮活”世界。源初真界界膜上流淌的太初光華,在這無處不在的死寂侵蝕下,竟然發出了細微的、仿佛被腐蝕的“滋滋”聲響,光芒也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一分!
陳默立刻催動世界之力,太初之氣奔湧,新規網絡閃耀,強行穩住了界膜。他“舉目”四望,嘗試感知這片禁域。
然而,他的感知在這裡受到了極大的限製。神念探出界膜,就如同陷入了無邊無際的、粘稠的泥沼,延伸極其困難,並且不斷被那股死寂意誌所汙染、吞噬。視野之內,隻有永恒的灰敗與黑暗,看不到星辰,感覺不到方向,甚至連上下左右的概念都變得模糊。
這裡,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,一個連“存在”本身都在不斷滑向“虛無”的絕望之地。
“必須先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落腳點,弄清楚此地的法則特性。”陳默心念電轉,駕馭著源初真界,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行。
世界移動的速度極其緩慢,每一步都如同在逆著滔天洪流跋涉。那無處不在的死寂侵蝕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著世界的力量。
前行了不知多遠,突然——
嗡!
下方那片粘稠的黑暗中,猛地探出無數條由灰敗骨骼與扭曲怨靈纏繞而成的巨大觸手!這些觸手足有山脈般粗細,表麵流淌著汙穢的黑血與詛咒符文,帶著埋葬萬物、拖入永眠的恐怖氣息,如同潛伏在深淵中的巨怪,狠狠抓向源初真界!
攻擊來得毫無征兆,且迅猛無比!
陳默瞳孔規則聚焦)一縮,反應卻絲毫不慢!
“鎮!”
他心念一動,源初真界界膜上,太初之力瞬間凝聚,化作一道道灰蒙蒙的、看似樸實無華卻沉重如太古神山的太初壁壘,擋在了那些觸手之前!
砰!砰!砰!砰!
骨骼觸手狠狠撞在太初壁壘之上,發出沉悶如擊巨鼓的轟響!汙穢的黑血與詛咒符文試圖腐蝕壁壘,但那灰蒙蒙的太初之氣流轉間,仿佛蘊含著淨化與歸源的力量,竟將那些汙穢之力紛紛磨滅、抵消!太初壁壘劇烈震蕩,卻沒有被立刻攻破!
“吼——!”
下方的黑暗中,傳來一聲充滿暴戾與貪婪的無聲咆哮,更多的骨骼觸手如同狂舞的魔蛇,從四麵八方纏繞而來,要將源初真界徹底包裹、勒碎!
“哼!魑魅魍魎,也敢阻路?”
陳默眼中寒光一閃,不再單純防禦。他引動世界之力,混沌祖龍鼎在真界核心發出低沉龍吟。
“新規法域——太初之炎!”
轟!
以源初真界為中心,一圈無色透明、卻讓周圍空間都微微扭曲的火焰,驟然擴散開來!這火焰並非灼熱,而是帶著一種“焚燒概念”、“返本還源”的恐怖意境!正是陳默將太初之力與自身新規融合後,領悟出的殺招之一!
太初之炎所過之處,那些纏繞上來的骨骼觸手,如同遇到了克星,表麵的詛咒符文瞬間黯淡、崩解,堅硬的骨骼發出“哢嚓”碎裂之聲,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、脆弱,最終化作最原始的灰燼,被太初之炎徹底吞噬、淨化!
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存在發出了痛苦的嘶嚎,剩餘的觸手如同觸電般猛地縮回黑暗深處,隻留下一些斷裂的、正在化為飛灰的殘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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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交鋒,看似源初真界占據了上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