職場女強人在丈夫的耳光下不吭聲,化妝品遮不住眼角的青。
蛇勒得他喘不上氣,眼前開始發黑,耳邊全是為你好的勸。
【外來者都是危險的——】
另一條蛇爬上他手背,鱗上寫滿罵外來者的話:騙子帶病毒的。
它不停地啃他的皮膚,留下深可見骨的口子。
沈觀想起那些離鄉的人:在工廠流水線乾活的農民工,在寫字樓被呼來喝去的實習生,在邊境被鐵絲網劃出血的難民。
他們行李裡裝著對將來的盼頭,卻被這句謊貼了危險的簽,在城市黑影裡湊活過。
沈觀揮拳砸向地麵,言靈的餘波震起碎石,反倒讓小蛇裂得更快。
他突然發現,所有蛇的眼睛都一個樣——跟緘默塔監控攝像頭的虹膜裝置一模一樣。
那些藏在街角、樓頂、公交站的黑鏡頭,這會兒都變成蛇眼,在黑地裡冷冷看他掙紮。
原來這些謊的散播,一直都在長舌公的監視下,人的想法被悄悄管著,連反抗的念頭都被盯著。
倒計時跳到的刹那,沈觀的舌頭突然被股看不見的力氣往喉嚨裡扯。
那力氣又大又橫,像隻戴鋼絲手套的手使勁拽,舌尖傳來撕裂似的疼。
他想閉嘴,卻發現上下頜被無形的鉗子撐開,口水混著血沫順著下巴滴,在胸前衣服上積成一小片濕的,黏糊糊的像蟲子爬。
舌尖被拉成透明的線,線上串著三枚黃銅色的硬幣。
硬幣邊磨得厲害,麵上刻著複雜的花紋,細看竟是無數個字扭在一塊兒。
第一枚硬幣掉下來,舌麵傳來烙鐵燙過的疼,像有塊燒紅的鐵狠狠按上去,讓他渾身抽。
舌麵上顯出行歪字:我自願放棄言說權。那字像用血寫的,筆畫間還在不斷滲血珠,順著舌尖滴在地上。
同步體驗?謊言實體化?100真實痛感——係統女聲從廢墟的喇叭裡鑽出來,帶著電流的雜音,冷冰冰的沒點人氣。
沈觀的視線開始歪,他看見自己的舌頭被縫在一條巨蟒的嘴裡,蟒鱗是無數份自願緘默協議疊起來的,每片鱗上都有歪歪扭扭的指印,有的邊帶血,有的被眼淚泡得模糊,都是被逼的人沒轍的印。
巨蟒的眼裡飄著密密麻麻的彈幕,綠色的光字在黑地裡特紮眼:
【看他疼得抖,真解氣】
【上次那個扛到最後斷舌的才叫絕,血濺三米】
【打賞火箭能快點行刑不?我還等著看晚間新聞】
【這種反抗的就該罰,省得添亂,咱們才能安生】
【快看他那樣,真好笑,放棄就不疼了】
這些字像毒針紮進沈觀心裡,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對彆人的疼這麼麻木,甚至覺得痛快。他們就像看古羅馬角鬥的看客,用彆人的血喂自己空落落的心。
第二枚硬幣落下時,沈觀的左耳開始流血。
他聽見小時候的聲音——媽捂著他的嘴說彆跟鄰居說你爸又打人了,媽的手在抖,指縫漏出她憋著的哭,手心的冷汗混著眼淚浸濕他的頭發;
老師把他的舉報信扔進垃圾桶少管閒事,老師眼裡滿是不耐煩和警告,粉筆灰落在信上,像層厚雪蓋住了真事;
獄警踹著鐵門再吵就割你舌頭,獄警的聲音又粗又狠,鞋底撞金屬的回聲在牢房裡蕩來蕩去。這些聲音在耳朵裡轉成鑽頭,往太陽穴鑽,每轉一下都帶來撕裂的疼,像要把腦袋鑽個洞。
他想起小時候,爸總因為點小事就打媽媽。
有次爸爸把媽媽的頭按進洗菜池,他嚇得尖叫著想衝過去,被媽媽死死拽住。
媽媽後來抱著他說:家醜不可外揚,說了隻會讓人笑咱們。
那時候他不懂,為啥受了委屈不能說。
後來在學校看見同學被校霸搶錢,鼓起勇氣告訴老師,換來的卻是老師的冷淡:一個巴掌拍不響,彆惹事。
再後來,他因為報道了某企業汙染的事被關進監獄,獄警的威脅讓他頭回嘗到被奪掉說話權利的怕。
第三枚硬幣砸在舌麵,我罪有應得四個字剛出來,沈觀突然笑了。
血沫從嘴角湧出來,笑聲啞得像破風箱,在空落落的廢墟裡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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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這些謊多可笑,笑那些操控的人多蠢,笑那些麻木的人多可憐。
他們以為用疼就能磨掉真相,卻不知道越壓,真事的種子越能在縫裡紮根發芽。
就在這時,倒計時跳到,廢墟的地麵開始猛晃,一道道裂子在他腳底下鋪開,跟蜘蛛網似的蓋滿了視線。
裂子裡伸出無數隻乾瘦的手,皮皺巴巴貼在骨頭上,指甲縫裡塞滿泥。
每隻手上都戴著鐐銬,上麵刻著屈服認命這些字,字被磨得發亮,顯然戴過無數回。
那些手抓住沈觀的腿,想把他拖進黑糊糊的底。
指骨深深掐進他的肉裡,帶來刺骨的疼。
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勁在一點點跑,身子越來越沉,像灌了鉛。但他沒鬆勁,他知道一旦被拖下去,就再也彆想反抗了。
那些黑地裡的手代表著無數向謊低頭的魂,他們想拉著他一塊兒往下掉。
沈觀攢起身上最後的言靈勁,吼了句:真相永存!
這話變成道金光,衝破黑暗,照亮了廢墟一角。
光過處,那些乾手瞬間化成灰,小蛇們發出疼的嘶叫,鱗上的謊開始模糊、消失,露出底下鮮紅的肉——那是被謊蓋著的真事本身。
長舌公的機械蜈蚣身子在廢墟頂上使勁扭,三十節脊椎骨的紅燈忽明忽暗,好像隨時會滅。它發出氣瘋了的吼:不可能!謊言永遠不會消失!
沈觀喘著粗氣,雖說身上還疼得厲害,左肩的鋸舌還在往深裡鑽,但他的眼神卻更定了。
他知道,反抗的路還長著呢,長舌公和它代表的謊攤子不會輕易垮。但隻要還有一個人願意說真事,謊的大樓就會裂道縫。
倒計時跳到,廢墟深處傳來新的震動,比之前更厲害。
沈觀能感覺到有更嚇人的東西正在醒,可能是長舌公的絕招,也可能是更深的謊化成的東西。
但他已經準備好了,右手悄悄攥住塊鋒利的鋼筋片,掌心的血染紅了金屬麵。
他抬起頭,直盯著廢墟頂上的長舌公,嘴角牽起個帶血的笑。不管接下來是啥挑戰,他都會打到最後一刻,用自己的話和血,給真相開出條活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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