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頭看,一個人影倒懸在穹頂破口處,白色發帶斷了一半,在夜風中飄著,跟白旗似的;雙臂是兩柄展開的折疊骨鋸,刃口上的紅色裂紋泛著微光,像有血在裡麵流。她的左眼是黑色的,瞳孔裡卻亮著【404】,係統的警告音跟殺豬似的響:“檢測到未知生命體入侵!身份:罪魂殘次品!無法鎖定坐標!”
是白鳶。這姐果然沒讓我失望。
她在空中旋身,骨鋸帶著風聲橫掃過來,我都能看見鋸刃上的鋸齒在反光。第一下,她切斷了鵲橋仙的投影核心,大紅繡裙的影像瞬間沒了,隻剩一串亂碼在屏幕上閃,跟哭喪似的;第二下,骨鋸擦過阿蠻的艙體,“錚”的一聲,艙體外的紅線斷了,斷口處冒著火花,跟放小煙花似的;第三下,她落在環形軌道上,骨鋸往下一劈,厚重的鋼軌跟紙似的被劈開,“轟隆”一聲,兩具升降艙摔在地上,艙壁碎得四分五裂。
直播信號開始花屏,滿屏的雪花點裡,彈幕還在刷:
【是白鳶!三年前逃獄的那個!她的鋸子比我前男友的嘴還狠!】
【係統異常?我的冥幣還沒刷完呢!彆耽誤我看戲啊!】
【快逃啊!保安傀儡要來了!不過我先看會兒熱鬨】
白鳶站在軌道上,骨鋸收了一半,發帶飄到她臉上,她抬手撥開,露出右邊臉頰上一道淺疤,那是刀鋸地獄的烙印,我認得,因為我前世也有一道一模一樣的。隻不過我的疤早消了,她的還在。
阿蠻的艙體因為軌道斷裂,摔在地上晃了晃,艙壁裂了道縫。白鳶走過去,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銀色的鏡片,夾在紅線的斷口處,那是斷線鏡片,能偽造係統信號。果然,下一秒係統就彈了提示:【b8艙住戶已處決,回收程序終止。】
我趁機推開艙門,剛要跑過去,就看見白鳶把斷線鏡片剩下的一半扔在地上,還有她的白色發帶,發帶末端沾著鋸末,材質是斷獄鋼,這種鋼隻有刀鋸地獄能造,後期能做成自由之刃的副刃,砍禦衡司的人跟砍瓜似的。
“彆碰。”白鳶突然開口,聲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,「那是我的。」
我停住腳步,看著她彎腰撿起發帶,骨鋸已經收回到雙臂裡,看起來跟普通手臂沒兩樣,隻有刃口的裂紋還在發光。她轉身要走,卻突然頓住,左眼的404閃了閃,看向我的方向,跟雷達掃到目標似的。
煙霧從穹頂的破口處灌進來,帶著夜的寒氣,凍得我一哆嗦。我摸出懷裡的孽鏡碎片,剛要舉起來,碎片突然燙得跟燒紅的烙鐵似的,我沒拿穩,碎片掉在地上,映出一道殘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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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刀鋸地獄的場景,鐵鏈掛在天花板上,火盆裡的火劈啪作響,跟烤串似的。我穿著禦衡司的黑袍,手裡拿著判官印,按在一個女人的胸口——那女人有白色的發帶,左眼是404,是白鳶。她當時盯著我,眼神裡的恨都快溢出來了,說:“我記住你了,禦衡司的狗。”
碎片的殘影沒了,我卻渾身發冷,跟掉冰窖裡似的。白鳶已經走到我麵前,她的指尖碰了碰我的胸口,那裡還留著禦衡司黑袍的印記,洗都洗不掉。
“是你。”我們同時開口,聲音裡都沒什麼溫度。
她皺眉,指尖的溫度比冰還低:“讓開,我不殺無辜。”
“無辜?”我想起碎片裡的畫麵,聲音發顫,卻還是忍不住調侃,“我前世按判官印的時候,你也覺得我無辜嗎?現在咱倆這情況,跟殺人犯和受害者組隊差不多,挺幽默的,是吧?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打斷我,左眼的404暗了下去,“你按的判官印,我胸口的疤到現在還在疼。但我現在沒工夫跟你算舊賬——”
我看著她的眼睛,突然發現她的瞳孔裡映著我的影子,我的影子被切成了兩半,一半穿著禦衡司的黑袍,一半穿著現在的裙子。原來命運這玩意兒這麼幽默:前世我是害她的人,今生卻要靠她救阿蠻,還想跟她合作逃出去?跟小偷改行當警察似的,誰信啊。
直播廳的大門被撞開,保安傀儡跟春運的火車站似的湧進來,銀色的外殼在煙霧裡閃著光,紅色的眼睛鎖定了我們,手裡的電擊棒滋滋響,跟烤串的聲音似的,就是烤的是我們。
白鳶轉身,雙臂的骨鋸再次展開,鋸刃上的裂紋亮得刺眼:【不想死就躲開。】
她要跳樓,直播廳在999層,跳下去就算有骨鋸也未必能活,跟自殺沒區彆。我突然衝過去,抓住她的腕骨,她的腕骨很細,卻很有力,我能感覺到骨鋸在裡麵轉動,隨時可能割破我的手。
“你剪斷了阿蠻的紅線,卻剪不斷自己的。”我壓低聲音,把受傷的手指舉到她麵前,血還在流,“合作吧,你跳樓跟送死沒區彆,我知道禦衡司的秘密通道,畢竟我以前是禦衡司的,熟門熟路,跟小偷知道哪家有錢似的。”
她瞥了一眼我的手指,眼神裡沒什麼波瀾,卻慢慢收起了骨鋸:“合作可以,但我要你一滴血做契約。”
她的指尖劃過我的指尖,沾了一點血,放在鼻尖聞了聞,罪魂能通過血的味道判斷是不是禦衡司的人。我屏住呼吸,看著她的表情,她皺了皺眉,又鬆開:“血裡沒有禦衡司的印記,但我還是要再確認。”
她的骨鋸突然展開,刃口貼著我的腕動脈,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。“如果我發現你是臥底,”她的聲音冷得跟霜似的,卻帶了點調侃,“這把鋸會先切斷你的動脈,再切斷你的紅線,讓你跟你的禦衡司一起見鬼。”
穹頂的玻璃又掉下來幾塊,砸在保安傀儡的身上,發出巨響,跟放鞭炮似的。全息屏上的直播畫麵還在閃,最後定格在【信號丟失】四個血字,後麵跟著一串亂碼,那是白鳶的係統乾擾留下的痕跡,跟簽名似的。
保安傀儡已經圍了過來,電擊棒的滋滋聲越來越近。白鳶看著我,左眼的404閃了閃:“走不走?再不走,咱倆就得跟這些傀儡一起‘表演’了。”
我點了點頭,她收起骨鋸,拉著我的手往穹頂的破口處跑。風從破口處灌進來,帶著夜的味道,我回頭看了一眼阿蠻的艙體,她已經從縫裡爬了出來,對著我比了個安全的手勢,跟電視劇裡的龍套似的。
“彆回頭。”白鳶的聲音在風裡響著,帶了點不耐煩,“禦衡司的人很快就會來,我們隻有十分鐘,彆跟個娘們兒似的磨磨蹭蹭。”
我握緊她的手,指尖的血沾在她的手上,像一道紅色的契約。原來命運就是這麼可笑:前世我是傷害她的人,今生卻要和她一起逃出生天,跟貓和老鼠組隊打天敵似的,誰能想到?
而這一切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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