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觀的掌心還沾著樹脈分泌的黏液，那滑膩的觸感像極了童年記憶裡母親織錦緞上的油脂。他順著螺旋狀的樹脈滑進花室時，鼻腔先被一股甜得發膩的氣息灌滿，那是金色花蜜特有的香氣，卻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、像被悶在棉花裡的孩童哭聲。剛落地，右腳尖還沒踩穩冰涼的大理石地麵，右臂突然“嗡”地炸開一陣灼燒感，像是有團火從骨頭縫裡鑽出來。
骨盾紋身瞬間活了過來。那原本盤踞在他上臂的黑色紋路，此刻像受驚的活蛇般瘋狂蠕動，鱗片狀的紋路層層疊疊地凸起，順著血管的走向蔓延到手腕。沈觀下意識抬臂，隻聽“哢嗒、哢嗒”的脆響接連響起，三枚半透明的骨片從紋身裡爆彈而出，邊緣泛著冷白的寒光，在空中拚接成半麵盾牌的形狀。恰在此時，頭頂穹頂滴落的一滴金色花蜜砸了下來，“啪”的一聲脆響，正正落在骨盾中央。
黏膩的花蜜順著骨片的溝壑往下流，滴在地上的瞬間，竟憑空凝結出一層全息幻境。淡藍色的光幕裡，一對穿著暗紋薔薇絲綢的貴族老夫妻正抱著繈褓笑，老太太的珍珠項鏈垂在繈褓邊緣，每顆珍珠都映著暖黃的燈光。可當沈觀的目光落在繈褓裡的嬰兒臉上時，心臟猛地一縮，那嬰兒皺巴巴的眉眼，分明是他三歲時的模樣！
老夫妻的笑容漸漸變得詭異。老爺子的嘴角越咧越開，直到耳根，露出裡麵泛著青黑的牙齦；老太太的眼睛慢慢翻成空洞的嬰兒藍，瞳孔裡飄著幾根透明的魂絲。幻境的邊緣開始跳動刺眼的“缺貨”紅字，那字體像用血寫的，每閃一下，沈觀的太陽穴就突突地疼。
“彆盯！勾魂的！”白鳶的聲音突然從背後炸響，帶著金屬般的冷硬。沈觀還沒來得及回頭，就看見一道銀光閃過，白鳶抽出腰間那柄刻著符文的銀剪，“哢嚓”一聲，鋒利的剪口直接剪斷了幻境光幕。奇怪的是，剪口處沒有飄出半根絲線，反而噴濺出三縷淡藍色的數字：【969】。那數字懸浮在空氣中，和花室角落倒計時牌上的缺額一模一樣，晃了晃，便像水滴融入大海般鑽進了周圍的金色濃霧裡。
【係統】冰冷的機械音突然鑽進腦子裡，沒有任何預兆：「檢測到供應商回歸，歡迎沈青衡閣下！」
沈觀的指節瞬間攥得發白，骨盾的邊緣因為他的用力而微微顫抖。沈青衡，那個親手設計出“善炁蜜”提取裝置、把上千個孩子變成“移動荷爾蒙容器”的幫凶，這個破係統竟然還把他認成了那個人！他摸了摸上臂的骨盾紋身，指尖能感受到紋路下滾燙的溫度，這紋身是當年沈青衡強行烙在他身上的，說是“家族榮耀的象征”，其實不過是用來控製他的工具。
花室中央的舞台突然亮得刺眼，強光讓沈觀下意識眯起了眼。胤三房的首席科學家正站在舞台中央，銀灰色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，金絲眼鏡的鏡片反射著屏幕的白光。他穿著一件沾著淡琥珀色痕跡的白大褂，手指在全息控製麵板上飛快滑動，指甲蓋因為長期敲擊鍵盤而泛著青白。舞台背後的巨大屏幕上，白色的文字正滾動著，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沈觀眼裡：
「1滴善炁蜜=1年壽命！限購1000滴，支持子孫抵押分期付款日息5）！」
屏幕下方，老貴族們正排著長隊。他們穿著鑲金邊的禮服，手裡捧著雕花金杯，杯壁上刻著各自的家族紋章，有的紋章裡是蜷縮的孩童，有的則是正在流淚的嬰兒。金杯碰撞的“叮當”聲裡，混著一絲細得像針的骨骼碎裂聲，若有若無地飄過來。沈觀的耳朵動了動，他太熟悉這種聲音了，那是孩童的指骨被硬生生捏斷的聲音！
一個穿著黑色侍者服的人提著鎏金蜜罐走過來，蜜罐上刻著“善炁”二字，筆畫扭曲得像孩童的哭聲。他給每個貴族的金杯裡都斟滿琥珀色的花蜜，花蜜在杯裡緩慢旋轉，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，漩渦裡竟映著不同孩子的臉。排在隊首的老頭端起杯子，喝了一口。下一秒，他花白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，臉上的皺紋像被熨鬥燙過一樣慢慢展開，可那雙渾濁的眼睛卻“唰”地翻成了嬰兒藍，空洞得能看見眼底的魂絲正隨著他的呼吸飄來飄去。
科學家拿起一個金屬話筒，話筒外殼上的薔薇花紋泛著冷光。他對著話筒笑，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花室，帶著令人作嘔的甜膩：“感謝各位‘無私’捐出孩子！正是因為你們，貴族才能永遠是貴族，善炁才能永遠流淌在咱們的血脈裡～”他抬手指向剛喝完蜜的老頭，屏幕上立刻彈出老頭孫子的全息投影，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，正被綁在金屬椅子上，細管插在他的耳後，“您看您孫子的‘依戀荷爾蒙’多純，這一口就直接讓您年輕十歲！”
台下的掌聲雷動，貴族們舉著金杯歡呼，嬰兒藍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，像一群被操控的木偶。沈觀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，這群畜生！他們喝的哪裡是蜜，分明是孩子們的命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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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貼著牆壁，繞開巡邏的守衛。守衛們穿著黑色製服，臉上戴著粉色的奶嘴麵具，麵具下偶爾會滲出幾滴琥珀色的液體，落在地上凝結成小小的幻境碎片，裡麵是孩子哭泣的臉。沈觀屏住呼吸，順著主管道往蜂巢核心摸去。主管道是金屬做的，上麵沾著厚厚的蜜漬，散發著甜膩又惡心的味道，管道壁上的鏽跡像乾涸的血跡。
蜂巢核心比他想象的還要大。巨大的蜂巢結構懸在半空中，每個六邊形的格子裡都嵌著一塊透明的琥珀，琥珀裡裹著一個孩子。編號從1開始，依次排列，而編號【1000】的那塊琥珀，正掛在蜂巢的最中心，像一顆璀璨卻殘忍的寶石。
阿苦就蜷縮在那塊琥珀裡。他的臉色蒼白得像紙，長長的睫毛貼在眼瞼上，細導管從他的肚臍連出來，順著蜂巢的管道一直延伸到舞台後的核心裝置。琥珀的表麵用激光刻著“純度99.9”，字體清晰，像在標注一件頂級商品。
旁邊的懸浮屏上，正循環播放著全息廣告片。廣告片的背景是粉色的，綴滿了卡通氣球，可阿苦的臉卻被p得通紅，嘴角咧開一個僵硬的笑容，甜膩的童聲從屏幕裡飄出來，帶著明顯的機械冷意：“買靈魂送童年哦～每滴蜜都有孩子的純真，錯過這波花期，下輩子都等不到啦～”童聲中間，還夾雜著一絲細微的、被刻意掩蓋的哭聲。
沈觀的心臟像被一隻手攥住，疼得他喘不過氣。他伸手想去碰琥珀，指尖剛靠近，連接阿苦的細導管突然“嗡”地亮了紅燈，一道藍色的電子屏障瞬間彈了出來，上麵跳著白色的警告文字：【係統】“供應商不得私拆庫存！違約扣光信用積分！”
就在這時，他上臂的骨盾紋身突然爆閃起冷光。那冷光從紋身的紋路裡滲出來，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到指尖，當指尖碰到電子屏障時，屏障像冰一樣融化了，紅燈“滋啦”一聲變成了綠燈，屏障上的警告文字也變成了【歡迎操作，沈青衡閣下】。
係統還把他當“沈青衡”！
沈觀的指尖終於碰到了琥珀。冰涼的觸感下，他能清晰地摸到裡麵微弱的心跳，那心跳很輕，卻很有力，像一顆小錘子在輕輕敲著他的掌心。阿苦，哥來了，哥救你！
他抬頭看向舞台兩側，那裡立著兩台4米高的金屬“心臟”。金屬外殼上爬滿了粗細不一的管道，管道裡流著琥珀色的善炁蜜，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。每台“心臟”的中間都夾著一個孩子，孩子被粉色的軟帶綁在椅子上，軟帶看起來柔軟，卻能牢牢束縛住他們的動作。兩根銀色的細管從孩子的耳後插進去，管尾連接著一個小型顯示屏，上麵標注著“荷爾蒙提取量”。
“心臟”啟動時，會發出“咚咚”的心跳聲，那聲音比正常心跳慢很多，更像機械運轉的聲音，中間還夾雜著收銀機“叮”的結算聲。每“叮”一聲，顯示屏上的數字就會跳一下，孩子的瞳孔裡就會亮起骨白色的薔薇紋，臉色也會更白一分。
一個穿粉裙的小女孩被綁在左邊的“心臟”裡。她的頭發是淺棕色的，垂在肩膀上，眼淚剛從眼角掉下來，就被周圍的金色霧裹住。眼淚在霧裡慢慢變成琥珀色，然後凝結成一顆小蜜滴，“叮”的一聲掉在地上。地麵上的計數器跳了一下，數字從“568”變成了“569”。
花室角落的數據屏突然跳紅，刺眼的紅字在屏幕上閃爍：「花期倒計時055959，缺額969！不補貨觸發提前花期！」
白鳶躲在旁邊的大理石柱後，手裡的終端機“嘩嘩”地記著數據。柱子上刻著胤三房的家族紋章，紋章裡是一個抱著蜜罐的貴族，腳下踩著蜷縮的孩童。她的眉頭緊鎖，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，嘴裡念叨著：“共振頻率=兒童哭聲xπ！這個參數必須記死，卷四的孽鏡天網能不能破幽都經濟，全靠它了！”終端機的屏幕上，一條藍色的頻率曲線正隨著孩子的哭聲扭曲，像一條掙紮的蛇。
白鳶趁守衛轉頭看向舞台的間隙，飛快地繞到主管道旁。她的動作很輕，黑色的皮衣讓她能很好地融入陰影裡。銀剪在她手裡轉了個圈，“唰”地一下剪斷了一根細導管。透明的“幻境花粉”立刻流了出來，那花粉是淡紫色的，在空中飄著，泛著細微的光澤，聞起來有淡淡的花香，卻能讓人產生幻覺。白鳶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特製玻璃管，小心翼翼地接住花粉，然後貼上一張紅色的標簽【85a】。“卷86的父母遊行，就是這東西讓平民自願賣娃的，”她咬著牙，把玻璃管放進背包，“這殺招，必須毀掉！”
另一邊，阿蠻正蹲在花室的角落，摸著重型地獄犬的頭。地獄犬的皮毛是純黑色的，像綢緞一樣光滑，紅色的眼睛在黑暗裡泛著光，體型比普通的狗大兩倍，牙齒是銀色的，鋒利得能咬開金屬。“咬開樹根，記住路線，”阿蠻的聲音很沉，她的手上沾著泥土，指甲縫裡還嵌著草屑，“等會兒反叛軍要從這裡衝進來。”地獄犬低吼一聲，尾巴輕輕掃了掃她的手背，然後轉身衝向旁邊的樹根。樹根很粗，表皮是褐色的，上麵還沾著蜜漬。地獄犬的利齒啃在樹根上，發出“嘎吱、嘎吱”的響聲，木屑飛濺，很快就啃出了一個黑通道。阿蠻拿出坐標儀，屏幕上顯示著“獸道85”的字樣，她在旁邊標注了一個紅色的圓點：“卷87的反叛，就從這裡開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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閻包子則變成了一團白色的蒸汽，鑽進了廚房的管道。管道裡很暗，還沾著油汙和食物殘渣，散發著餿味。他剛鑽到一半，突然聞到一股腐臭味，那味道像是善炁蜜混著腐爛的屍體，令人作嘔。閻包子停下動作，慢慢凝出一張半透明的人臉。人臉的皮膚是白色的，沒有瞳孔，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，尖音從喉嚨裡飄出來：“腐敗花蜜？沒想到這裡還有這好東西，卷88的升階，就靠它了！”他伸出透明的手，沾了一點管壁上滲出的黑色花蜜，那花蜜在他手裡慢慢變成黑色的霧氣，然後被他吸進了胸前的蒸汽囊裡。蒸汽囊沾了花蜜後，顏色變得更黑，還隱隱透著紅光。
“沈青衡閣下，怎麼不打招呼就來了？”科學家的聲音突然響起，帶著一絲得意。沈觀心裡一緊，抬頭看去，隻見科學家正指著他，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滿是算計。台下的貴族們瞬間轉頭，嬰兒藍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，沒有任何情緒。巡邏的守衛也圍了上來，奶嘴麵具下的呼吸聲粗重而渾濁。
沈觀被迫走上舞台。他的右手悄悄放在背後，骨盾瞬間展開成傘狀，三枚骨片在空中拚接成完整的傘麵，擋住了穹頂滴落的蜜雨。蜜雨掉在傘麵上，發出“啪嗒、啪嗒”的聲音，順著傘邊流下來，滴在舞台上，凝結出一個個小小的幻境碎片，裡麵全是孩子們哭泣的臉。
他掃過台下那些空洞的嬰兒藍眼睛，胸腔裡的怒火再也忍不住，吼出聲：“你們喝的不是蜜！是孩子們的噩夢！是他們被囚禁的靈魂！你們看那些被綁在‘心臟’裡的孩子，他們在哭！你們聽不見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聲音突然“唰”地消失了。周圍變得死一般的寂靜，隻有貴族們粗重的呼吸聲。舞台的字幕屏突然變黑，然後跳出【數據刪除】四個紅色的大字，旁邊還跟著一個錯誤符號。
科學家走過來，伸手拍了拍沈觀的肩膀。他的手很涼，像冰一樣，拍在沈觀的肩膀上，讓沈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“沈閣下，您忘了規矩了？”科學家的笑容裡藏著刀，“‘反貴族言論’要收90的語言稅，要麼扣光您的信用積分，要麼……用童魂抵押！”他抬手一揮，一個全息契約出現在沈觀麵前，上麵寫著“童魂抵押條款”，下麵還附著阿苦的全息投影。
沈觀根本不看那契約。他的左手猛地抓住科學家的手腕，右手的骨盾邊緣瞬間變得鋒利，像一把刀。“規矩？你們的規矩就是把孩子當商品？”他的聲音裡滿是怒火，手臂一揮，骨盾的邊緣“唰”地劃過1000號琥珀的導管。
“哢嚓！”導管被切斷，琥珀從蜂巢上墜落。沈觀鬆開科學家，縱身一躍，穩穩地抱住了琥珀。冰涼的琥珀裡，阿苦的睫毛顫了顫，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。
【係統】的警報突然炸響，刺耳的聲音在花室裡回蕩：“核心商品被拆！啟動追繳程序！守衛，上！”
幻境守衛們瞬間扯掉了臉上的奶嘴麵具。麵具下的臉全是爛肉，灰色的腐肉上沾著黏液，眼睛是兩個空洞的黑洞，沒有眼球，隻有黑色的霧氣在裡麵翻滾。他們舉起手裡的長戟，長戟的尖端沾著琥珀色的善炁蜜，泛著腐蝕性的光澤，“嗬嗬”地吼著衝上台。
“敢動他？”白鳶的聲音從台下傳來。她的左臂突然“嗡”地彈出刀鋸肢，那是一個金色的鋸片裝置，鋸片旋轉時發出尖銳的響聲，像蜜蜂的翅膀。白鳶縱身躍起，在空中翻轉了一圈，鋸片“唰”地切斷了六枚蜜囊的導管。透明的琥珀從蜂巢上掉下來，“嘩啦啦”地滾下台，琥珀破碎的聲音裡，傳來孩子們微弱的哭聲。
阿蠻騎著地獄犬撞向蜂巢壁。地獄犬的體型瞬間變大，紅色的眼睛裡滿是怒火，它低吼一聲，用頭狠狠撞向蜂巢壁。“轟隆！”厚壁被撞出一道裂縫，然後“哢嚓”一聲裂開。蜂孔裡的金色霧和琥珀碎片傾瀉而出，像一道金色的瀑布砸在地上。地麵劇烈震動，貴族們尖叫著躲閃，有的被琥珀碎片砸中，禮服下露出腐爛的皮膚。
花室角落的數據屏突然瘋狂閃爍。倒計時的數字“滋啦”一聲變了——969的缺額瞬間變成1005，055959的時間直接砍到040000！屏幕變成了刺眼的紅色，“滴滴”的警告聲不絕於耳。【係統】的聲音變得急促，不再是之前的機械冰冷，反而帶著一絲慌亂：“缺額突增！要麼立刻補貨，要麼觸發提前花期！”
科學家的臉瞬間煞白。他踉蹌著後退兩步，扶住控製麵板，手指顫抖著按下了紅色的“加速”鍵：“提前就提前！我倒要看看，沒有善炁蜜，你們怎麼活！”紅色的按鍵被按下去的瞬間，所有蜜囊的指示燈都變成了紅燈，閃爍得越來越快。被綁在“心臟”裡的孩子們突然齊聲哭喊起來，那哭聲很大，震得花室的牆壁都在顫抖，金色的霧氣變得更濃，裡麵的魂絲也變得更加清晰。
沈觀抱著阿苦跳下舞台，剛跑過半空，一塊巨大的“廣告蜜”突然從穹頂的廣告屏上掉下來，“啪”地砸在他的手背上。蜜滴炸開的瞬間，一道金色的簽名突然顯現在空中——【沈青衡】。【係統】的聲音立刻響起，這次竟帶著一絲恭敬：“歡迎回來，沈青衡閣下！已為您開啟綠色通道！”
穹頂突然“哢”地裂開一道縫。黑色的蒸汽從裂縫裡冒出來，帶著濃濃的腐臭味，還夾雜著火星。從裂縫裡往下看，能隱約看到“腐敗廚房”的景象，裡麵擺著很多金屬架子，架子上放著腐爛的孩子屍體，屍體上還插著細管，旁邊的巨大鐵鍋裡煮著黑色的液體，正是閻包子提到的腐敗花蜜。
閻包子的笑聲從蒸汽裡飄下來，尖銳又詭異：“菜要趁熱，魂要趁鮮！沈觀，我在下麵等你們哦～”那笑聲裡帶著挑釁，像一根針，紮在沈觀的心上。
沈觀低頭看了看懷裡的阿苦，阿苦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一條縫，虛弱地看著他。他握緊了骨盾，抬頭看向裂縫，不管下麵有什麼，他都要帶著阿苦出去，帶著所有孩子出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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