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雲澈隻是緩緩抬起頭,黑眸如同浸了寒潭的水,清冽而平靜地看向她。那目光明明虛弱,卻無端讓那仆婦心裡猛地一咯噔,後麵更難聽的話卡在了喉嚨裡。
雲澈的嘴唇微微翕動,聲音很輕,卻異常清晰,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:“偏院……也好,清靜。”
他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仆婦的預料。沒有哭鬨,沒有哀求,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,隻有一種近乎漠然的接受,仿佛被放逐到偏院是什麼求之不得的好事。
就在雲澈話音落下的瞬間,一種極其奇異的感覺猛地攫住了他!
仿佛有一根無形的針猝不及防地刺入了他的腦海,緊接著,一段混亂、尖刻、充滿惡意的“聲音”毫無征兆地炸開——
【……清靜?嗬!死到臨頭還裝什麼鎮定!一個連精神力都沒有的廢物,被扔到那個陰冷潮濕的破地方,元帥又明顯想讓他自生自滅,估計連三個月都活不過!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報個病逝,雲家也不會為他出頭……真是可憐又可笑!趕緊死了乾淨,省得浪費府裡的空氣和營養劑!】
這“聲音”尖銳而扭曲,充滿了負麵的情緒和惡毒的詛咒。
雲澈猛地一震,瞳孔驟然收縮!
這不是他聽到的!這不是通過耳朵傳入的!這分明是……是直接從那個吊梢眼仆婦的大腦裡,直接投射到他意識中的心聲!
讀心術?!
他前世在一些古籍秘聞中倒是見過類似記載,沒想到重生之後,竟然莫名其妙地擁有了這種詭異的能力?是因為靈魂融合的變異,還是這個星際時代特有的現象?
那仆婦絲毫不知自己內心最陰暗的想法已被窺探殆儘,見雲澈臉色似乎更白了些,眼神也有些發直,隻當他是被嚇傻了或者終於感到了絕望,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,扯著另一個還有些發愣的仆婦,趾高氣揚地離開了婚房。
房門再次被關上。
偌大的房間裡,重新隻剩下雲澈一人。
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下來。
雲澈緩緩地、極其緩慢地鬆開了不知何時緊握的拳頭,掌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幾個深深的月牙印,隱隱作痛。
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。
腦海裡反複回蕩著那句惡毒的心聲——“活不過三個月”、“自生自滅”、“死了乾淨”。
原來,那位元帥打的竟是這個主意。用冷漠無視逼瘋他,用惡劣的環境耗死他,最後輕鬆抹去他這個不該存在的“汙點”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沿著脊椎攀升,並非全然因為恐懼,更多的是一種被徹底輕視、被當成可以隨意碾死的蟲豸般的憤怒。
他雲澈,前世堂堂國手神醫,古武傳人,救人數載,活人無數,何曾受過這等屈辱?又何曾陷入過這等絕境?
縱然此刻虎落平陽,龍遊淺水,也絕非區區仆役可以肆意嘲諷,更非那冷酷元帥可以隨意決定生死!
偏院?雜物房?
陰冷潮濕?
自生自滅?
好,很好。
雲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胸腔裡那股因虛弱和憤怒而產生的滯澀感,仿佛被這股冰冷的決心緩緩推開。
他重新抬起眼,黑眸中最後一絲彷徨和試探徹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磐石般的堅定和凜冽的鋒芒。
既然這個世界對他報以最大的惡意和輕蔑,那他偏要活下去!
不僅要活下去,還要活得更好!
他要讓所有輕賤他、侮辱他、試圖毀滅他的人,都親眼看著,他是如何一步步從這泥濘塵埃中站起,如何將“廢柴”之名碾碎在腳下,如何逆風翻盤,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!
逆襲之路,就從那偏院雜物房開始。
他的拳頭再次悄然握緊,這一次,充滿了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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