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起身:“都散了吧,散了吧。”說話就往外走。
一輛警車,拉著警笛,在夜色中閃爍著醒目的警燈開了過來。
本來不想管閒事的村長一看真報了警,頓時大怒,翻身回來吼道:“誰報的警?”
“我。”一直跟縮頭烏龜一樣的呂恒,看見警察牛筆了。一指津津有味吃瓜的曹經理:“公安同誌,就是這個人,睡我老婆還來我家找事。”
“我啊?”曹經理都快被氣笑了:“你報警抓我?”
呂恒大約覺得終於來了可以給自己撐腰的,聲音那叫一個大:“對,就是我報的警。給老子戴綠帽子,你們奸夫淫婦坐牢去吧。”
“哈……”曹經理真笑了:“行,你小子是吧,我記住了。我老曹今天把話放這裡,我這頂綠帽子,你丫的戴定了。”
一共來了倆警察,其中一個喝了曹經理一聲:“乾啥呢,會不會說話?”
曹經理甩都不甩那倆警察,抬腿就往外走。
呂恒見狀,連忙大喊:“抓住他,他要跑。”
老曹回頭,輕蔑道:“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慫包軟蛋。你跑了老子都不會跑。老子去開車,在派出所等著你。”
說完繼續向外走。
村長一看曹經理動真怒了,連忙追上去:“我和你一起,載我一個。”
彆說喝酒不開車,九幾年的鄉下,這根本不算事。
眼看村長一溜煙跑了,沒人配合工作,倆警察也挺被動。看呂恒的眼神光想抽死他。
紀芳菲拿刀架著王大翠,大有王大翠拿不出證據,就要殺人的架勢。呂立發要求警察把自己銬走去坐牢。
紅霞媽和紅霞婆婆扯著警察,告王大翠造謠,讓把王大翠給抓走。
最後,警察沒辦法,帶走了關鍵人物紀芳菲一家四口先回派出所。
讓其餘相關人員自行到派出所去參與調查。不去的視為主動放棄。
因為警車就那麼大,塞不下那麼多人。
到了派出所時,天已經快亮了。按流程先調解。
調解室裡擠的滿滿當當都是人,七嘴八舌震的人耳朵直嗡嗡。最後還是派出所所長出麵,把關鍵人員留下,其餘人都趕出去等著聽傳喚,這才能好好說話。
其實沒什麼好說的。
就是王大翠造謠,紀芳菲急眼了,把事給鬨了出來。
調解都那樣,勸弱勢一方繼續吃虧。但紀芳菲不乾。她含冤而死當了十幾年孤魂野鬼,誰都彆想再讓她低頭。
於是,調解員祭出了已婚已育婦女殺手鐧——孩子。
沒錯,紀芳菲和呂恒確實有個孩子。是個女兒,今年三歲。
事發時王大翠以走親戚為名,把她寄放在了紀芳菲大姑姐家裡。
上一世紀芳菲驟然遭受不白之冤,拖著病體昏昏噩噩跳了井,一命嗚呼。並沒有來得及多想。
此後做了十幾年孤魂野鬼的她,再笨也想明白了,王大翠和呂恒母子倆把孩子支開侮辱磋磨她,是有預謀的。
隻是他們也沒想到,紀芳菲那樣剛烈,竟然投井。
事後,紀芳菲的娘家以女兒凶死為名,敲詐了呂家好大一筆錢。可誰都沒有為紀芳菲的冤死辯白哪怕一句。
這使得紀芳菲的女兒寶妹,背負著生母莫須有的汙名,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充滿了委屈和屈辱,受儘了非人的折磨,最後自殺身亡。
想起寶妹,紀芳菲就更恨了。
她死後呂恒立馬娶了新老婆,住著她辛苦蓋的新房,把才三歲的女兒扔在大姑家不聞不問。
她重生而來,就是要給自己報仇,給女兒報仇,送他和他媽還有他姐全家下地獄的。
不提孩子還罷了,提起孩子紀芳菲更不可能簽諒解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