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梅說,不知道名字,就不會留下痕跡。
此時紀芳菲才明白,原來很多人真的隻是生命無足輕重的過客。來了,走了,聚時親如姐妹,散了仿佛雲煙。不必認真,更不必掛念。
隻不過,再次回到鬱金香,幾個人沒事乾有些無聊。於是,陳芳建議教紀芳菲跳舞。
令紀芳菲沒想到的是,李梅的舞跳的也極好,而且她會的比陳芳和安琪加起來都多。
四個人裡就紀芳菲一個啥都不會的土老冒。
這也就罷了。結果紀芳菲手腳不協調。你看她往那裡一站,身段優美,四肢修長,好像是個跳舞的好苗子。
但其實,她一招一式硬胳膊硬腿。不可否認,紀芳菲是美麗的,但她跳舞真的就像樹杈子成精。再美麗的樹杈子成精,那也是樹杈子。
為了教她跳舞,把李梅和陳芳差點沒累死。可回頭一看,她依舊還是那個美麗的樹杈子。
放棄,誰愛教誰教吧。
於是,紀芳菲被動成了觀眾,看李梅教陳芳和安琪跳新的舞蹈。
李梅看她實在無聊,有點不忍心。突發奇想,教她拉小提琴。
那誰說得好,寸有所短,尺有所長。紀芳菲對舞蹈無感,但是對音樂絕對有天賦。
前提是不要和她講琴譜。你給她講理論,周公就光來找她下棋。
啥也彆說,上手乾就完了。
當然了,缺陷肯定有。李梅教她個啥曲子,她就拉個啥曲子,一比一複刻。換彆的不會。因為不識譜。不懂技巧,都是死記硬背的功夫,簡稱硬功。
李梅其實也挺無聊的。這一發現頓時激起了李梅的興趣。
她想試試紀芳菲的天賦天花板到底在哪裡。教了兩首小提琴曲後,手把手教紀芳菲彈鋼琴。
歌舞廳正月裡不開門。藤穀縣是小地方,一些公序良俗還是要講究的。
一年到頭了,再怎麼樣也得在家陪陪老婆孩子不是。
就連揮金如土的黃老板,也不會正月裡去舞廳。
但到了二十七八,小姐們陸續回來了。
最先是阿珍手底下的個彆小姐。人還是那些人,但很明顯又和去年時不同。
今年,她們不但沒和阿珍一起,還各自又帶了幾個姑娘過來。
這就是人性。
一旦學會了走路,第一個先丟的就是拐杖。也難怪阿珍手那麼黑,對手底下小姐那麼苛刻。
一錘子買賣。翅膀硬了就單飛了。
當然了,也有沒再來鬱金香的。畢竟,不是誰都對鬱金香這城市外的孤島有感情的。
既然在哪裡都是燃燒青春,何不去追求詩和遠方?
歡場從來如此,每天來來往往,很多人轉身就是一輩子。
令紀芳菲意外的是,到了正月裡最後一天,劉秀花回來了。
上一年劉秀花帶來一群小姑娘,本來是想當小姐的。各種原因,讓李梅給安排成了服務員。整的她好大的沒臉。
就連李梅都沒想到她還能回來,結果她領著小紅回來了,那些服務員們反而一個都沒回。
就那些服務員的顏值,毫不客氣的說,站街都得站犄角旮旯。能找到鬱金香這麼好的地方,八輩祖宗燒高香了。
她們還拽上了。
不過,紀芳菲也就在心裡牢騷幾句。舞廳這種地方,隻要運轉起來,有沒有服務員都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