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啊。就是圖色。”紀芳菲仰頭喝乾杯中最後一點酒，看著手中的空杯子，如夢似囈道：“如果重來一世，從十八歲開始，我還會選他嗎？
十八歲的呂恒，真特麼的帥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黎晏書有點微醺：“十八歲的彭博濤也真特麼的帥。新生報到那麼多人，我一眼就看見了他。
我是學姐，他是學弟。我黎晏書一個人的小——學——弟。”
紀芳菲從她手裡拿過空酒杯：“回屋睡吧，你醉了。”
黎晏書笑道：“微醺，剛剛好。咱倆彼此彼此。你也去睡吧。晚安。”
她說完哼著無名小調，搖搖晃晃回房間去了。
紀芳菲看著手中的兩支空酒杯，又起身去倒了兩杯酒。回到沙發前，她把其中一個酒杯放在茶幾上，用另一個杯子輕輕碰了一下：“乾杯，紀芳菲。都過去了。”
而後，她看著窗外的霓虹，慢慢把兩杯酒都喝了。
此刻她的腦子很清楚。從前她和呂恒的恩愛是真的，後來對呂恒的恨也是真的。
她忽然想起一句話：不圖天長地久，但求曾經擁有。這句話很渣，但很真實。
她現在不就是這種情況嗎？
所以，她和上輩子那個含冤負屈的自己和解了。這輩子，她不但要活，還要活的精彩，活出一個不一樣的自己。
不要以為這是紀芳菲的醉話。她酒量極好，能把同樣酒量極好的李梅給喝到桌子底下。屬於那種越喝腦袋越清晰的人。
不過，喝完酒之後她並沒有回房間。就在沙發上睡的。
一身酒氣，她怕影響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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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黎晏書不出所料的賴床了。紀芳菲給她留了早飯。像往常一樣，把寶妹送到幼兒園，然後去公司上班。
一進公司大門，空氣就格外壓抑。
紀芳菲立馬縮起脖子裝鵪鶉，閃去茶水間打掃衛生。
這個茶水間的衛生不歸保潔大媽管，而且明令禁止保潔大媽進入。
因為裡頭有招待客戶的好茶，咖啡，方糖什麼的。保潔大媽……大家都懂得哈。
樓下大廳的工作人員倒是可以隨便用，不過打掃衛生一直是前台的活兒。
前台閒嘛。
紀芳菲鑽茶水間，誰都挑不出錯。
彭氏早上九點上班。紀芳菲估摸著時間，該來上班的都到了。才從茶水間出來。
因為這個時候門口人就少了。領導都早上樓了。
昨天鬨那麼一出，這個關節眼上，和領導碰上準沒好事。避開才是上策。
可惜，人算不如天算。
紀芳菲以為她避開了所有領導。沒想到一向來了就上樓，幾乎不怎麼和底下員工碰麵的彭博濤，今天竟然站在大門口。
而且還不斷的抬手看手表，似乎在等什麼人。
他的臉黑的像鍋底，冷的打霜。就連無所畏懼的小邵姑娘，都被他的負麵情緒影響的乖乖在前台值班，不敢有任何異動。
紀芳菲躡手躡腳的，和小邵姑娘站在一起。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但還是被彭博濤看見了。他走到前台，吩咐道：“繼續給你們黎總打電話。”
紀芳菲不想打，因為她知道黎晏書故意遲到的，這會兒正在她家裡睡大覺。
她猶豫了一下：“董事長，黎總這總也聯係不上，要不咱們報警吧？”
彭博濤一愣，隨即怒道：“你還嫌不夠亂？”說完，掏出摩托羅拉，自己去給黎晏書打電話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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