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經理把電話往許伶麵前推了推,隨口問:“那位渾身潰爛的病人,還有救嗎?”
語氣裡帶著幾分關切,也藏著對病情的不確定——畢竟病人從大隊看到縣城,沒一個醫生能治。
許伶一邊撥著大隊的電話號碼,一邊漫不經心地答:“有救,就是中毒了,對症下藥就行。”語氣輕描淡寫,仿佛在說“今天天氣不錯”。
白經理當即豎起大拇指:“許醫生年紀輕輕,醫術真是厲害!”
可心裡卻在嘀咕:“說得倒輕鬆,要是對症下藥容易,病人早好了,哪還會折騰到現在?”
電話很快接通,王滿福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:“喂?哪個?”
“大隊長,是我許伶。”許伶說,“我在縣城有事,今晚可能要晚點回知青院。”
王滿福立刻緊張起來:“咋了?出啥事兒了?你沒事吧?”
“我沒事,是幫彆人看診耽誤了。”許伶解釋道。
王滿福這才鬆了口氣: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你放心,我會跟知青院那邊捎話,讓他們彆擔心。”
“麻煩您了大隊長。”許伶道謝後掛了電話,剛把聽筒放回去,白經理就搓著手湊了過來,眼神帶著懇切:“許醫生,我聽說你有頤養丹,調理身體特彆好?我家外甥早產,身體一直弱,能不能跟你兌換點?”
“可以是可以。”許伶點頭,“不過最好能把人帶來我看看,雖然都是頤養丹,但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,我得根據他的情況調整配方,一人一方效果才好。”
她把電話推回給白經理,“我五點前都在這兒,要是方便,你現在就能去接人。”
白經理一聽,興奮得差點跳起來:“好好好!一人一方說得對!我這就去接人!”
說著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跑。
許伶回到診室時,藥浴的木桶已經架在火堆上,火苗舔著桶底,熱氣騰騰。
病人家屬被帶到旁邊房間問話,屠海正坐在桌前,手裡拿著筆記錄,語氣嚴肅地問:“病人叫朱大強是吧?他發病前都去了哪兒?接觸過什麼東西?村裡還有沒有跟他一樣的人?”
家屬戰戰兢兢地答著,許伶耳力好,隱約聽到他們說“家在深山”“以前采過人參賣了錢,才敢來縣城治病”。
還聽到有人小聲嘀咕“再治不好,錢就沒了,人也得扔這兒了”。
朱大強的媳婦更是哭得泣不成聲,顯然是被“治不好就放棄”的話戳中了心事。
朱父沒見過什麼世麵,被屠海問得慌了神,以為兒子“惹了官司”,手不停地搓著大腿,臉色發白。
柳懷仁湊到許伶身邊,小聲問:“他這毒傳染嗎?”
“他身上的毒不傳染,至於其他的……就不好說了。”許伶話裡有話。
柳懷仁瞬間明白——要是涉及島國留下的毒氣,說不定有其他隱患,得提前做好準備。
“那他這病,得治多久啊?”柳懷仁又問。
“中毒太深,針灸加藥浴得一周。”許伶說,“我不能天天來,等會兒我施針的時候,你記下行針的方法,後麵的治療就拜托你了。”
柳懷仁表麵有些不好意思,心裡卻激動得直搓手,連忙點頭:“好!好!我一定好好學!”
“醫術就是用來治病救人的,你能學會多少,都是你的本事。”許伶笑著鼓勵,“你要是記性不好,就記在筆記本上,省得忘了。”
柳懷仁一聽,趕緊跑去拿小本本,生怕錯過一個字。
等朱大強泡了會兒藥浴,皮膚泛出紅暈,許伶判斷時機到了,拿出銀針開始施針。
她動作不快不慢,每紮一針,就跟柳懷仁講解:“這個穴位要紮三分深,行針的時候要輕撚,力度不能重……”
旁邊打下手的小林也支著耳朵聽,心裡想著:“許醫生沒趕我走,應該不介意我跟著學吧?”
最後一針落下時,之前還疼得嗷嗷叫的朱大強,突然覺得渾身一輕,舒服得哭出聲來——他終於相信,自己的病真的有救了。
許伶接過小林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,問柳懷仁:“柳老,還有不懂的地方嗎?”
柳懷仁拿著小本本,雙眼亮晶晶的,一連提了好幾個關於行針、用藥的問題。
許伶毫無保留,把注意事項講得格外細致,連“藥浴水溫要控製在多少度”“穴位紮偏了怎麼辦”都說到了。
半小時後,許伶親自給朱大強取針,又鄭重提醒:“取針的順序也很重要,錯了會影響效果,你可得記牢。”
等忙完所有事,已經四點四十分了。
許伶看了眼時間,又跟柳懷仁、小林交代了幾句後續重點,才走出診室。
剛出門,就看到白經理帶著一個少年在等候,眼神滿是期待。
許伶眨了眨眼,才想起還有這茬,問道:“人帶來了?”
“來了來了!”白經理趕緊把少年往前推,衝他喊:“狗娃,快過來!”
少年剛站起身,臉瞬間紅到了耳朵尖,顯然不喜歡這個名字。
白經理笑著解釋:“他身體弱,取個賤名好養活。”
許伶忍不住打量少年——十四五歲的樣子,長相清秀,神態乖巧,倒不像“狗娃”這個名字那麼“接地氣”。
“許醫生好。”少年快速看了許伶一眼,又低下頭,小聲糾正:“我叫林宇非,不叫狗娃。”
“咱們到那邊看診吧。”許伶沒在名字上糾結,指了指旁邊的空桌。
林宇非紅著臉應下,跟在許伶身後,小聲對白廣臨說:“舅舅,我都說了彆叫我小名。”
白廣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叫習慣了嘛!要不是這小名,你還不知道能不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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