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晚了……還下著這麼大的雨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，聲音越來越小，帶著濃濃的鼻音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，“還要你……冒著雨過來……我……我真沒用……總是這樣麻煩姐姐……”
她一邊說著，一邊下意識地更加攥緊了他胸前的衣襟，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。那依賴的姿態與她自責的言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，無聲地訴說著她的恐懼與對他的全然信賴。
沈清玄垂眸，看著懷中這張近在咫尺的、寫滿了脆弱與愧疚的小臉。燭光下，她細膩的肌膚幾乎透明，淚痕如同碎裂的瓷器上的紋路。她微微敞開的寢衣領口下，那截白皙纖細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，在昏暗的光線下勾勒出柔美而易碎的線條。散亂的烏發襯得她的小臉愈發楚楚可憐。
他的心，像是被什麼東西泡得又酸又軟，所有的原則和顧忌，在她這混合著依賴與自責的淚水麵前，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。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溫熱的眼淚再次濡濕他衣襟的觸感，那熱度仿佛能一直燙到他心裡去。
他攬在她背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些，將她牢牢地圈在自己懷裡，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她的恐懼和不安。另一隻空閒的手抬起，指節分明，修長如玉的手指，極其輕柔地，拂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。他的動作有些生澀，卻異常小心，生怕弄疼了她。
“彆胡說。”他的聲音透過麵紗傳來，比平時更加低沉沙啞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安撫，“沒有麻煩。”
他頓了頓，看著她依舊水光瀲灩、充滿不安的眸子，補充道，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與耐心：“你喚我一聲姐姐，我來陪你，是應當的。”
這話語裡的縱容與肯定，讓林玉懸著的心似乎落回了實處。她眨了眨眼，蓄在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承受不住重量，順著臉頰滑落，像是被他的話安撫了，將臉頰重新貼回他胸前，帶著鼻音小聲地、依賴地蹭了蹭，悶悶地說：
“姐姐……你真好……阿玉最喜歡姐姐了……”
沈清玄聽著她那句直白的話，方才因親密接觸而有些紛亂的心，竟奇異地平靜下來，被飽脹的暖意所填充。
燭光搖曳，在她瑩白如玉的臉頰上投下柔和的陰影，長睫上猶掛淚珠，如同晨露沾染的花蕊。那雙水洗過的杏眼清澈見底，此刻卻盛滿了對他衣衫的擔憂。她目光落在他月白色常服的肩頭和前襟處，那裡顏色明顯深了一塊，是被雨水和她的淚水洇濕的痕跡。
“姐姐……”她軟軟地喚了一聲，伸出纖細的手指，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一下那微濕的布料，指尖傳來冰涼的潮意。她輕咬著下唇，那淡粉的唇瓣被她咬出了一道淺淺的白痕，隨即又恢複血色，帶著一絲誘惑。眼眸中水光瀲灩，是純粹的關切與自責，“你的衣衫……濕了……”
她抬起眼簾，目光盈盈地望著他麵紗之上那雙深邃的桃花眼，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和懇求：“換下來吧，好不好？穿著濕衣服會著涼的……我不想姐姐因為來看我……生病……”她一邊說著，一邊無意識地用小手緊緊抓著他袖口的衣料，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擔憂傳遞過去。
沈清玄垂眸，看著她散亂的青絲有幾縷黏在汗濕的額角和臉頰，更顯得小臉尖俏，楚楚可憐。寢衣的領口因之前的動作微微歪斜。她仰視著他的模樣，帶著不容錯辨的關切。
他正想開口說“無妨”，卻聽得她接下來的話語，讓他呼吸微微一滯。
“姐姐要是生病了……”林玉的聲音更低了，帶著一種近乎呢喃的、卻直擊人心的真摯，“……我會心疼的。”
沈清玄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他攬著她肩頭的手不自覺地收緊，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她單薄寢衣下肌膚的溫熱。
她接下來的話，更是讓他措手不及。
“姐姐……”她抓著他袖口的手輕輕搖晃了一下，眼神裡充滿了小心翼翼的期盼，如同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，“……你讓人去錦瑟院，把你的寢衣帶過來……今晚……就在這兒，陪我一晚，好不好？”
她的聲音又輕又軟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，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氣。“就一晚……有姐姐在，我就不怕打雷了……”她補充道。
沈清玄的身體瞬間僵硬。
留在聽雪軒過夜？這……這成何體統！
且不說他身份特殊，絕不能暴露。就算是尋常姐妹，也斷沒有深夜留宿在未婚女子閨房的道理。這丫頭，真是……膽大包天！
理智在瘋狂地敲響警鐘。他必須拒絕。
“……胡鬨。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緊繃，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嚴肅一些，“這不合規矩。我等你睡著便回去。”
聽到他明確的拒絕，那蓄在眼眶裡的淚水仿佛失去了支撐，迅速彌漫開來。她鬆開了抓著他袖口的手，微微低下頭，肩膀輕輕瑟縮了一下，聲音帶著失落和哽咽，小聲地問道：
“姐姐……是不是嫌棄阿玉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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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這話問得極輕，卻像一根針，精準地刺入了沈清玄心中最柔軟的地方。他怎麼會嫌棄她？他隻是……
就在他心緒紛亂，不知該如何解釋這“規矩”而又不傷她心時——
“轟隆——！！！”
一道極其猛烈、仿佛就在屋頂炸開的驚雷，毫無預兆地撕裂了夜空！那聲音震耳欲聾，連帶著整個房間似乎都隨之震顫了一下！
“啊——！”
林玉被這近在咫尺的恐怖雷聲嚇得魂飛魄散，所有的委屈、試探的小心思在這一刻都被恐懼淹沒。她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叫，用儘了全身的力氣，猛地一頭深深紮進了沈清玄的脖頸間！
她溫軟的臉頰緊緊貼著他頸側微涼的肌膚，急促而溫熱的呼吸毫無保留地噴灑在他敏感的頸動脈上，帶來一陣陣強烈的、令人戰栗的酥麻感。她雙臂死死地環住他的脖頸，整個嬌小的身軀都嚴絲合縫地嵌入他懷中，不停地顫抖著，仿佛要將自己揉進他的骨血裡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。
“姐姐！姐姐！”她帶著哭腔，語無倫次地在他頸邊嗚咽，聲音裡充滿了瀕臨崩潰的恐懼，“彆走……求求你……彆丟下我一個人……我好怕……真的好怕……”
所有的推拒，所有的“規矩”，在她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。
沈清玄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軀體的劇烈顫抖，能聽到她牙齒打顫的細微聲響，能感受到她滾燙的眼淚迅速濡濕了他頸間的衣領和皮膚……
他僵硬地被她緊緊抱著，那過於親密的接觸讓他渾身血液似乎都衝向了大腦，耳根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。理智在尖叫著讓他推開她，可那雙想要動作的手，卻如同灌了鉛般沉重。
最終，他所有的掙紮，都化作了一聲認命無奈的歎息。
他抬起微微顫抖的手，最終，還是落在了她不斷輕顫的背脊上，以一種保護的姿態，將她更緊地圈禁在自己懷中。
“……好。”他聽到自己沙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，在轟鳴的雷雨聲中，微弱卻清晰地響起，“姐姐……不走。”
【沈清玄好感度+5，當前好感度：55100。成功擊潰目標最後防線！重大突破！】
林玉緊緊埋首在他頸間，在無人看見的角落，唇角勾起了一抹如願以償的弧度。
但她抬起臉時，那雙被淚水洗過的杏眼依舊水光瀲灩，眼尾和鼻尖泛著脆弱的紅，隻是眼底深處，那驚懼似乎褪去了一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得到滿足後的欣喜。
她微微退開一點點，依舊抓著他微濕的衣襟，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，卻軟得能融化冰雪，仰著小臉看他：“姐姐，你對我真好~”這句話她說得又輕又糯，尾音微微上揚，帶著全然的信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膩。
沈清玄看著她這張近在咫尺、梨花帶雨卻又因他一句話而泛起微弱光彩的小臉，聽著她那能把人骨頭都叫酥的語調，心臟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，剛剛平複些許的耳根又隱隱發燙。他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，喉結微動，卻不知該如何回應這份直白的“好”。
秀氣的眉頭立刻擔憂地蹙起，伸出小手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濕冷的衣料，語氣帶著真切的心疼：“姐姐……快讓人給你拿乾淨的衣服過來換下吧，千萬彆著涼了。”
她雖然臉色依舊蒼白，但那雙望著他的眼睛裡，擔憂和那絲隱秘的欣喜交織，顯得格外真誠。說完，她還像是為了確認他的存在和表達親近，又依賴地將臉頰在他的頸側輕輕蹭了蹭，動作自然親昵。
沈清玄被她這突如其來的、帶著體溫的觸碰弄得身體又是一僵，那被她蹭過的皮膚仿佛留下了一道細微的電流。他強自鎮定，對著門外沉聲道：“青黛。”
一直候在門外的青黛立刻應聲，捧著早已準備好的、乾燥柔軟的寢衣走了進來，低眉順目，不敢多看。緊隨其後的秋穗和小荷也端著熱茶和點心，輕手輕腳地放在房中的圓桌上。
“夫人，衣服備好了。”青黛將衣物放在一旁的屏風上。
“嗯，你們先退下吧。”沈清玄吩咐道，聲音已恢複了平日的平穩，隻是仔細聽，仍能辨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。
“是。”三個丫鬟齊聲應道，恭敬地退了出去，並再次細心地將房門關嚴。
室內重新隻剩下兩人，雨聲似乎也小了些，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餘韻。
沈清玄站起身，走到屏風旁。他略微遲疑了一下，還是伸出手，修長的手指輕輕撩開了床榻內側那層朦朧的紗簾，看向依舊蜷縮在床上的林玉。
燭光透過紗簾，柔和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影。她擁著錦被，隻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和散落在枕畔的如墨青絲。見他看過來，她立刻睜大了那雙水洗過的眸子，眼神帶著點不安。
沈清玄的心尖像是又被那眼神輕輕撞了一下。他放柔了聲音，隔著紗簾，那聲音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、哄慰般的低啞：
“我去更衣。”他頓了頓，補充道，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啟齒的羞澀和確保她會安心的承諾，“……乖，姐姐一會兒就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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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乎是他能說出最直白的安撫了。天知道，僅僅是說出這幾個字而已就讓他有些發顫。
想到即將與一個女子同處一室，甚至可能要待到她入睡，他的心跳就再次失控，臉頰在麵紗下也隱隱發燙，連指尖都微微蜷縮起來。這是他人生中絕無僅有的、與女子如此深夜獨處的經曆，每一步都踩在禮教的邊緣，讓他緊張又……莫名地，帶著一絲隱秘的悸動。
林玉聞言，立刻用力地點了點頭，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。她甚至微微撐起一點身子，小手扒著床沿，仰頭看著他，聲音又軟又糯，帶著全然的信賴：“嗯！姐姐，我等你。”
燭光下，她撐起身時，寢衣的領口又微微下滑了些，露出更多白皙如玉的肌膚和纖細的鎖骨。散落的發絲有幾縷黏在她泛紅的臉頰邊，更襯得她楚楚可憐，那副全然依賴、等待他歸來的模樣，純真中竟隱隱透出一絲不自知的、驚心動魄的誘惑。
沈清玄呼吸一滯，幾乎是有些狼狽地迅速放下了紗簾，隔絕了那讓他心緒不寧的畫麵。他轉身走向屏風後，步伐比平時略顯急促，隻有他自己知道，麵紗下的臉頰，此刻怕是紅得能滴出血來。
【沈清玄好感度+5，當前好感度：60100。】係統提示音帶著一絲愉悅響起。
林玉看著那微微晃動的紗簾，聽著屏風後傳來細微的、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，重新躺回床上，將自己裹進帶著他殘留冷香的被子裡，唇角彎起，計謀得逞。
今晚，還很長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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