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露怯意,陳胡須仍強撐場麵冷笑道:諸位背約而退,我陳胡須卻非貪生怕死之輩。轉身對徐飛陰惻惻道:徐老大真以為能擋住我二百弟兄的車輪戰?這話既施壓又為毀約埋下伏筆,其奸猾令徐飛暗自警惕。
還有我。門口驟然響起鬼魅般的聲音,寒意瞬間籠罩全場。
眾人循聲望向門口,一名神色漠然的青年提著把漆黑如墨的染血長刀,緩步踱至徐飛身側。血衣獵獵卻不見半分傷口。
徐飛嘴角微揚,眼底閃過喜色——影子果然不負所托。他頷首示意,目光中透著讚許:辦妥了?
影子下頜微點,聲線冷硬如鐵:七十八人,儘誅。平淡的語調仿佛在陳述砍倒七十七棵雜樹。
遠處宋紋彬倒抽寒氣。半山腰的組竟被屠戮殆儘?這尊殺神......他偷瞥徐飛側影,暗忖這位隱退五年的鱷魚幫魁首,麾下仍臥虎藏龍。
廳內各幫首領早被影子周身煞氣所懾,聞言更是心頭劇震:什麼七十八人?
徐飛撫著鼻梁笑得春風拂麵,目光卻釘在陳胡須臉上:陳幫主可知這數字何解?
陳胡須喉結滾動,強撐笑意:徐老大打什麼啞謎?
徐飛搖頭輕歎,山腰那支七十八人的隊,陳幫主轉眼就忘?當心下山時......他比了個手勢。
滿座嘩然。隊?埋伏?目標是誰?
陳胡須瞳孔驟縮,麵上卻顯出十二分茫然:什麼隊?我全然不知!粗獷麵容寫滿無辜。
稻川會密殺堂的組。徐飛刀鋒般的目光掃過眾人,專候各位與鱷魚幫兩敗俱傷後......指尖輕叩桌麵,一網打儘,坐收滬上。
百老門幫主黃大發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,到底是誰想害死我們?下手這麼狠!”
黃大發言語間目光緊盯著陳胡須,其他社團首領也紛紛望向他。能調動七十八人的隊伍,除了陳胡須沒人有這個能耐。鱷魚幫如今衰敗至此,絕無可能設下埋伏,看來這事八成是陳胡須乾的。
陳胡須雖因徐飛屢次壞他好事而暗惱,麵上卻不動聲色:“我壓根不知道什麼七十八人組,說不定是徐老大說的稻川會密殺堂的人?”
眾首領心知陳胡須不可能毫不知情,但苦於沒有證據,此刻也不敢當麵指認。
徐飛沒料到陳胡須如此狡詐,果然是個老狐狸。他決定逼對方現出原形:“既然陳幫主堅稱斧頭幫與稻川會無關,那我告訴大家個好消息——我帶著鱷魚幫兄弟在山下樹林乾掉密殺堂百餘人,又在山腰全殲七十八人組,現在各位都安全了。”
陳胡須不屑一笑,以為徐飛在虛張聲勢。其他人也不信,徐飛再能打,單憑鱷魚幫幾十號人怎麼可能殲滅兩百人?簡直癡人說夢。
徐飛向宋紋彬使了個眼色,後者會意上前:“飛哥說的句句屬實。山下那百來號人是我們解決的,現在還有二十個弟兄在善後。不信的話,各位可以派人去查看。”
作為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,宋紋彬的話頗有分量。見他也這麼說,各社團首領交換眼神,紛紛派心腹下山查證。
陳胡須突然臉色鐵青,這變化被眾人看在眼裡,心中頓時起了疑竇。
不多時,下山查探的人慌慌張張跑回來稟報:“老大!山腰真埋伏著大批持械,全掉了,連還手機會都沒有!山下樹林裡【敏感內容較多】
陳胡須聞言瞬間呆住,稻川會兩百多名精銳真的全軍覆沒了?他原以為徐飛可能隻解決了張龍那隊人馬,卻沒想到連密殺堂全體成員都遭了毒手。這些可都是他向稻川會借調的精銳,如今該如何向對方交代?
陳胡須突然煩躁至極,再也顧不得隱藏實力,歇斯底裡地咆哮:你說什麼?密殺堂兩百多號人全死了?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
在場各位社團首領見狀,終於確信近日的血雨腥風都是陳胡須所為,連自家後院都被端了。眾人暗中交換眼色,既防備他狗急跳牆,又盤算著要討個說法。
報信者從未見過陳胡須如此癲狂的模樣,嚇得直往徐飛身後躲,戰戰兢兢道:陳幫主,我親眼所見,現在整座山到處都是......
陳胡須死死盯著徐飛和影子,心頭劇痛。他現在確信就是這兩人滅了密殺堂,可他們是怎麼識破自己計劃的?想到兩百多名精銳慘死,他暴怒之下抄起一把銅斧就朝報信者擲去。斧頭來勢洶洶,眼看就要命中,卻被徐飛單手穩穩接住。
精銅打造的?徐飛把玩著斧頭喃喃自語,值錢貨,沒收了。
不遠處的宋紋彬、鱷魚幫眾,以及羅焱和安子見狀都忍俊不禁。看到這位大佬貪財的本性,他們反而覺得安心不少。
陳胡須見徐飛又壞自己好事,怒喝道:徐老大,我連處置個傳話的都要經過你同意?
徐飛漫不經心地轉著斧頭:他現在是萬龍幫的人,也就是我的盟友。沒有我的允許,誰都不能動他——包括你,陳胡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