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處漏風。”
“我在那兒都快凍得發抖了。”
李秀芝手裡還拿著水瓢,要不是還沒舀完水,真想立刻跑掉。
這十幾年來,她何曾被人這樣戲弄過。
一顆心跳得厲害。
“我、我沒事,我洗澡很快的!”
“馬上就洗好!”
她強壓著羞意,低頭舀水,腦袋幾乎埋進鍋沿。
“那成,你去洗吧。”
“我去三大爺那兒一趟。”
“他早前說帶我去一大爺家坐坐,我去瞧瞧他吃完了沒。”
江流搓搓手,笑著起身。
“好,好。”
李秀芝哪敢抬頭,隻低低應了兩聲。
“那我先過去了。”
“對了……”
江流走了兩步,瞧她那羞怯模樣,又忍不住湊到她耳邊,低聲打趣:
“你洗好了就在床上等我。”
“我很快就回。”
——
閻家。
閻埠貴看著眼前的饅頭鹹菜,一點胃口也沒有。
饅頭是二合麵做的,又乾又糙。
想到江流家那油潤的回鍋肉,他咬了一口就丟回盤子。
“怎麼不吃了?這是要去哪兒?”
三大媽見他臉色難看,不解地問。
“沒胃口,不吃了。”
“去老易家走走。”
閻埠貴沒好氣地應了一聲,背著手出了門。
對麵搬來了江樹龍的侄子,本就讓他心煩。
誰知去了一看,這小兩口飯菜那麼豐盛,又是肉又是蛋。
那香氣勾得他口水直流。
最氣人的是,他都饞成這樣了,那叫江流的小子,居然也沒開口請他坐下嘗一口。
“喲,三大爺,要出門啊?”
“吃過了嗎?”
閻埠貴剛拉開門,就見江流也從對麵走了出來,笑嗬嗬地朝他走近。
“剛吃完,正打算找你呢!”
“正好,走,我帶你去一大爺家!”
閻埠貴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隨即換上了熱情的表情。
“行。”
江流哪曉得三大爺心裡正埋怨他,隻攏了攏袖子,跟著往外走。
兩人一路走向易中海家。
中院是四合院的正中央,住戶比前院多幾家,東西兩邊的正房也寬敞些。
江流記得電視劇裡的布局,左邊應該是賈家,右邊就是易家——也就是一大爺易中海的家。
閻埠貴上前敲了敲門,開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婦人,不用說,這就是一大媽了。
“是三大爺啊,快請進,坐坐坐!”
“這位是剛搬來的小江吧?也趕緊進來,外頭冷。”
一大媽笑著把兩人迎進屋。
江流點點頭,跟著走進來,目光悄悄打量了一圈。
看來這兩口子也是剛吃完,飯桌還沒收拾,上頭擺著兩個菜,還剩了點底。
一大媽動作麻利地把碗碟收走。
一大爺易中海原本坐在桌邊剔牙,見他們進來,也站了起來。
“老易,你家夥食真不錯啊,葷素搭配。”
閻埠貴眼尖,一進門就盯上了人家的飯桌,語氣裡帶著幾分羨慕。
這飯菜雖比不上江流家的,但比他家可強多了。
“三大爺,坐,坐!”
易中海把一大媽的凳子拖過來,招呼他們坐下。
“是啊,三大爺你們坐下聊,我這兒收拾一下就好。”
一大媽回頭應了一句,就進廚房拿抹布擦桌子,又轉身去灶台忙活了。
“一大媽您彆忙了,都是鄰居,不用這麼客氣。”
“來,江流,這就是咱們院的一大爺。”
“老易,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的,今天剛搬來的江流,樹龍鄉下的侄子。”
閻埠貴毫不客氣地搓著手,笑眯眯地為他們介紹起來,尤其加重了“鄉下”
兩個字。
“一大爺!”
江流隻得笑著對他點點頭。
易中海的模樣和他預想中差不多,短平頭、國字臉,一派正氣的樣子,看上去十分親和。
易中海的目光早就落在江流身上,見他打招呼,也親切地站了起來:“你就是江流啊,樹龍的侄子!聽老閻說你下午剛搬進來,去過街道辦了嗎?居委會也沒和我們打聲招呼,要不是老閻告訴我,我還不知道你來了。
來,坐坐坐!”
他上前熱絡地拍了拍江流的肩,示意他坐下。
江流嘴角微微一挑,心裡泛起一絲玩味。
這人好不好,有時候一句話就露出端倪。
易中海果然不像表麵那麼正派親切,第一句話就帶著試探,又是街道辦又是居委會的。
“小江,你下午搬來,屋子收拾得怎麼樣?東西多的話,我讓大媽明天幫你收拾收拾。”
易中海又擺出長輩的姿態說道。
一大媽也轉過頭笑道:“對,以後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,有什麼要幫忙的,儘管找我們。”
“不、不用了,一大媽!”
江流心裡覺得好笑,臉上卻裝出拘謹的樣子,連連擺手,“我其實沒帶什麼東西,就兩套換洗衣服。
下午和趙叔從街道辦回來就整理過了,屋子也不用怎麼收拾,我們自己打掃就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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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媽笑嗬嗬地說:“看來你們小兩口挺能乾,自己住得舒服就行,有事再找大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