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，她就端著鴛鴦鍋走過來，放在火爐上。
鍋裡紅油與清湯翻滾，香氣撲鼻。
“哇……秀芝，你手藝真不錯！”
江流湊近聞了聞，一臉陶醉，“我好久沒吃到這麼地道的川蜀火鍋了。”
“你以前吃過川蜀火鍋嗎？”
李秀芝端著幾盤切好的牛肉走來。
“啊……”
江流這才發覺說漏了嘴，連忙笑道：“小時候在鎮上吃過一次，到現在還惦記著呢。”
李秀芝點點頭，沒懷疑，笑道：“原來這樣，那你今天可要多吃點。”
江流看她轉身又去端菜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。
以後得小心點，彆再說漏了。
不過，看著鍋裡咕嘟冒泡，熱氣騰騰，可以涮菜了，他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後。
“來來，彆忙了，趕緊坐下來吃吧！”
江流見她還打算去切菜，直接拉她坐下。
彆人家一天就啃饅頭、窩窩頭，連個菜都沒有。
他家倒好，牛肉、羊肉、豬肉樣樣不缺，還有她昨天不知從哪買來的牛百葉、毛肚、鴨腸和各種蔬菜。
齊齊擺了一桌，差不多有十來盤。
這要是被旁人瞧見了，還不得眼紅到不行。
“我去把門掩上！”
李秀芝擦了擦手，快步走去關門。
她心裡也清楚，家裡的日子過得實在太招搖了。
若是被人看見，少不了惹來一番閒言碎語。
門一合上，屋裡頓時暖意融融。
鍋裡的湯底咕嘟咕嘟翻滾著，江流早已按捺不住，夾起一片牛肉在鍋裡涮了涮。
再往李秀芝調好的香油碟裡一蘸。
滋啦——
麻辣鮮香頓時在唇齒間炸開。
江流臉上立刻浮現出沉醉的神情。
這火辣辣的滋味實在過癮。
尤其是這數九寒天，外麵飄著雪花，對他而言簡直是莫大的享受。
“怎麼樣？合口味嗎？”
李秀芝抬頭望向他，眼裡滿是期待。
“好吃，特彆好吃！”
“我媳婦真厲害，這手藝沒得說。”
江流說著朝她豎起大拇指。
“其實我還是頭回自己做火鍋呢。”
“你覺得好吃就好。”
李秀芝嘴角漾開甜甜的笑意。
仿佛得到江流的誇獎，就是她最開心的事。
“第一次做就這麼成功？”
“那你真是有天分。”
“我決定了，往後冬天要天天吃火鍋。”
“這種天氣，圍著火鍋最舒服。”
江流拍著胸脯笑道。
說著又夾起一片毛肚下鍋涮起來。
李秀芝臉上洋溢著幸福：“以前隻看母親做過。”
“我就給她幫幫忙。”
“步驟倒還記得清楚。”
“往年冬天我們也吃火鍋，但那時候肉少，多是素菜。”
“現在菜場裡菜品不多，隻買到這兩樣。”
“連香菜都沒尋見。”
江流把燙好的毛肚夾到她碗裡：“這樣已經很好了。”
“我是無肉不歡，有肉就滿足。”
“快趁熱吃，今天準備了這麼多，你不幫著消滅些，我可吃不完。”
“嗯。”
李秀芝聽他這麼說，便笑著點了點頭。
也拿起筷子享用起來。
兩人這一頓火鍋吃了一個多小時，直到實在撐不下了，才放下筷子。
看著鍋裡隻剩下一點湯底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剛才他們足足吃了兩盤牛肉、兩盤羊肉，加起來足有兩三斤，還有毛肚、百葉、鴨腸和豆腐皮這些配菜。
吃得心滿意足，暢快淋漓。
連牛奶，兩人都喝了一大杯。
這讓江流想起讀書時，和女朋友也是這樣，周末總愛去吃火鍋，每次都是吃到肚皮滾圓才回去。
恍惚間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時光。
“江流，你去躺會兒吧，我來收拾。”
李秀芝見他摸著肚子斜靠在椅子上，甜甜一笑。
“不行，吃飽了怎麼隻有我一個人躺？”
江流伸了個懶腰，大手一揮，“走，你陪我一起躺會兒，鍋晚點再洗。”
他拉起她的手，站了起來。
李秀芝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。
“江……江流，現在躺下不太好吧……大白天的……我、我……”
江流一愣，隨即笑出聲，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：“你想什麼呢？什麼白天晚上的，就躺下聊聊天而已，你以為我要乾嘛？”
李秀芝頓時羞得無地自容，低頭不敢看他。
江流卻嘿嘿一笑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：“小娘子，你思想不純啊～不過嘛，你若真想，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。”
說著，他哈哈一笑，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，朝裡屋走去。
李秀芝輕呼一聲，滿臉通紅，把臉埋進他懷裡，再也不敢抬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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