聾老太語重心長，“這錢給了你，往後奶奶可就指望你養老了。
你可不能讓奶奶失望啊。”
傻柱立刻拍胸脯保證：“您放心，隻要有我一口吃的，絕不會餓著您。”
聾老太欣慰地笑了：“好，好，有你這句話，奶奶就放心了。”
祖孫倆相攜回到飯桌，其樂融融地共進晚餐。
待傻柱歡天喜地離去後，聾老太關緊房門，蹣跚走回臥房。
確認四下無人後，她顫巍巍俯身探向床底，摸索著抽出一塊紅磚。
牆洞中藏著一個鎏金木匣，裹著綢布，約莫三個巴掌大小。
匣麵雕飾精美，竟是金絲楠木所製。
她小心擦拭木匣，輕輕開啟——滿目金銀珠寶熠熠生輝，上層整齊疊放著嶄新鈔票。
聾老太輕撫匣中珍藏，喃喃低語片刻，取出五張鈔票，猶豫了一下又放回兩張。
將木匣重新封好藏回原處，她吃力地撐起身子。
最後，她把那三張鈔票用手帕包好，塞進舊衣櫃深處。
一切恢複原樣，她又變回那個依靠接濟度日的孤苦老人。
若傻柱目睹這番情景，定要痛斥她的狡詐——用區區五十塊換得養老承諾，自己卻守著滿匣財寶裝窮。
這哪是什麼祖孫情深，分明是精心設計的局。
傻柱一進家門，就看見何雨水呆呆坐著，一邊啃饅頭，一邊發愣。
“雨水，想什麼呢？”
傻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何雨水抬起頭：“哥，要不這書我不讀了吧。”
“反正也考不上大學，讀不讀都一樣。”
傻柱在她麵前坐下，笑著說：“你是擔心錢的問題吧？告訴你，已經解決了。”
何雨水眼睛一亮，隨即又皺起眉頭：“你又跟一大爺借錢了？”
傻柱連忙擺手：“沒有，沒有，我沒找他借。”
“是老太太——哦不，是奶奶給我的錢。”
說著，他把兜裡的錢掏出來，放在她麵前。
何雨水驚訝道：“老太太的錢？她哪兒來這麼多錢？”
她簡直不敢相信。
眼前這五張大團結，可是五十塊錢。
老太太每月領著政府的口糧，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積蓄，比他們寬裕多了。
傻柱點頭：“這是老太太的養老錢。”
“她說這是她的棺材本。”
“現在知道我們困難，就先拿來救急。”
何雨水搖頭：“這怎麼行？這可是她的養老錢啊！”
“錢都給我們了，她自己怎麼辦？”
傻柱笑了：“傻丫頭，當然是我們來養她啊。”
何雨水皺眉：“我們來養？”
傻柱點頭：“是啊，有什麼問題嗎？”
有問題，當然有問題。
養老可不是小事。
他們現在是兩個人吃飯，要是再養個聾老太，就是三口人了。
看上去隻是多一張嘴。
但對傻柱那點工資來說，就是一筆沉重的負擔。
聾老太是五保戶，社區每月發口糧。
可她畢竟是活生生的人。
每天吃喝拉撒，現在還能動倒也罷了。
萬一哪天生病，或者癱在床上不能動了，誰來照顧？
總得有人伺候。
在這個家裡，傻柱不可能去伺候聾老太。
這個擔子，無疑會落到她肩上。
她現在和聾老太是親，一口一個奶奶地叫。
可終究不是親奶奶。
真要她日複一日地伺候人，她心裡是一百個不情願。
傻柱看她愣著不動，奇怪地問：“雨水，發什麼呆呢？”
“現在咱們有錢了，你也能繼續上學了。”
“這不是喜事嗎？該高興才對啊！”
高興？她才高興不起來！
五十塊錢就想換她今後去伺候人？
想到以後說不定還要給人端屎端尿，她就渾身一激靈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“哥，我覺得這錢咱不能收！”
“……”
——
【171】：許大茂：誤會，這真是誤會！
“為什麼？”
傻柱一愣，沒明白她的意思。
不是都說好要給老太太養老了嗎？
這錢怎麼就不能要了？
“你真打算一直照顧老太太到老？”
何雨水著急地問。
“對啊，這有什麼問題？”
“之前不是說好了嗎？”
“在醫院那會兒，我們都認她當奶奶了。”
傻柱皺起眉頭，實在搞不懂妹妹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，還說出這樣的話。
“認奶奶是認奶奶，跟養老是兩碼事。”
“你難道沒想過，真給她養老，以後會怎麼樣嗎？”
“等你上班去了，照顧她的事不全都落在我頭上？”
何雨水一急，把心裡的擔憂全倒了出來。
傻柱這才反應過來：“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？”
他隨即有點得意地說：“你傻呀？老太太可是五保戶！”
“她每個月都有領不完的口糧！”
“我們給她養老，這些不就歸我們了？再說她能活多少年？將來連房子都是我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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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不劃算嗎？”
何雨水雖覺得有道理，可一想到今後都得自己照顧，還是搖頭：
“好處都是你的，又不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