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。”
“呼……”柳月娘長出了一口氣,胸口那塊巨石……終於落了地!
活了……那個怪物……活了!)
我的“煉鋼”……保住了!)
“他……他身體如何?”柳月娘故作關切地問。
“季神醫在。”
獨臂不想廢話,他,從懷裡,掏出了那封被體溫捂熱的……
——“勒索信”。
“主公親筆。”
“……哦?”
柳月娘的鳳眼,眯了起來。
她,接過信。
信,很薄。
她,打開。
……
“柳老板,親啟。”
“我醒了。”
柳月娘的心一跳。)
“季神醫的藥,很好。黃金與藥材,我心領了。”
柳月娘的眉頭,皺了起來。‘心領’?他想賴賬?!)
“然,我這具身體,如神醫所言,是個無底洞。”
“每日藥石開銷,需黃金三千兩。”
“……噗!”
柳月娘剛喝進去的一口茶,噴了出來!
“三……三千兩?!一天?!”
她,接著往下看。
“湯相的‘官憑’已到,‘火神’的銀子,也即將入庫。隻是……”
“——銀,換不了金。”
“——季神醫的藥,隻收黃金。”
“……”
柳月娘的臉色,沉了下來。
好個沈惟!好個“切割”!)
他,這是把“湯相”那條線……徹底和我分開了!)
他,在逼我!)
她,看到了最後,那幾行用“重墨”寫下的字。
“——‘煉鋼煤’的神跡,總統領已親眼所見。”
“——‘建王’的大業,關乎國本,沈惟不敢耽擱。”
“——然,無金,則無命。”
“——無命,則……無鋼。”
“……”
柳月娘的手,開始抖了!
她,看到了最後的“報價”!
“——‘勞煩柳老板,將‘煉鋼’定金……黃金九萬兩……”
“——‘……明日午時前,送至鬼宅。’”
“——‘逾期……後果自負。’”
“啪——!!”
柳月娘,猛地一拍桌子!
那封信,被她生生拍進了桌麵!
“九——萬——兩!!”
她的聲音,在顫抖!
“他……他怎麼不去搶!!”
“他,以為他是誰?!他,以為我是誰?!”
“他,這是在勒索!!”
她,氣得渾身發抖!
她,猛地抬頭,死死盯住那個麵無表情的獨臂!
“獨臂!”
“你,回去告訴他!”
“九萬兩!沒有!”
“兩……都沒有!!”
“他……”
“——他,是在找死!!”
“砰!”
獨臂,沒有說話。
他,隻是從懷裡,又掏出了第二樣東西。
然後,重重地,扔在了柳月娘的麵前。
那,不是信。
是,一塊黑漆漆的……
——“煉鋼煤”!
“……”
柳月娘的怒火,瞬間卡在了喉嚨裡!
她,死死地盯著那塊……
能“熔化寒鐵”的……
——“神物”!
“主公說了。”
獨臂,終於開口了。
他的聲音,像鐵一樣冷。
“——信,是給您看的。”
“——這個,是給‘建王’看的。”
“他說……”
“——您,可以不做主。”
“——他,可以……親自派人,帶著這塊煤……”
“——去蜀中。”
“——找‘建王’……‘親自’談!”
“轟——!!”
柳月娘,如遭雷擊!
她,猛地癱回了椅子上!
不……不……)
越過我……去找建王?!)
那……那……)
——那,我柳月娘,算什麼?!)
——我,就徹底……失去價值了!!)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柳月娘的臉色,慘白如紙。
她,看著那塊黑色的“煤”。
又看了看那封“勒索信”。
她,知道,她又輸了。
輸得,連底褲……都沒了。
“……獨臂。”
她,有氣無力地,揮了揮手。
“……你,回去吧。”
“……告訴他。”
“……明日午時前……”
“——黃金……”
“——兩,都不會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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