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風心中一沉,卻早有準備。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圖紙,雙手顫抖著遞上前:“這就是投石車與巨床駑的圖紙。他的作坊就在他的食店內。他與官府勾結的證明我沒有,但永冬城縣太爺是他嶽父,這眾人都知,這還不能說明他們關係嗎?”
高喬接過圖紙,仔細端詳許久,眼中疑慮漸深。
一陣江風猛吹,驚飛一群水鳥。
突有個嘍囉飛速來報。
“大當家的,不好了。大王山腳下,曲河邊,牛頭山兄弟被殺了一百多人。”一個嘍囉扛著一支紅櫻槍般大的巨箭進來,另一個也拿著十幾支箭,“牛勝,就是被這巨箭射殺。”
“勝弟呀!你死得好慘啊!”牛猛情緒激動得如同火山爆發,一拍桌子上,桌上杯被震翻,“我定要將那嘶碎屍萬段,挫骨揚灰。”
高喬放下扇子,接過箭與巨箭仔細觀詳。
“看來陳風兄弟所說的床駑不假。”
牛猛卻早已按捺不住怒火,一拳砸在桌上:“不管真假,楊易安殺我兄弟,此仇不報,我牛猛誓不為人!高喬,立刻點兵,隨我踏平牛頭山!”
“且慢!”高喬突然抬手攔住牛猛,“寨主,此事事關重大,不可莽撞。牛頭山易守難攻。陳風,你說楊易安在大王山腳下設伏,那他的兵力部署如何?又有多少投石車和床弩?”
陳風心中暗罵高喬老奸巨猾,卻麵不改色,正快速思考應對之策。
陳風聽後,心中暗喜,裝作悲哭,垂首掩住眼底轉瞬即逝的精光,喉頭發出嗚咽的顫音:大哥,請快點發兵為我們當家的報仇雪恨!”
陽光明媚,曲河水折射在牛猛麵上,一閃一閃的。
“我胞弟在何處?”牛猛雙眼圓睜,怒火中燒,號啕大哭。
“搬回來了,在糧庫裡。”嘍囉嚇得渾身發抖。
牛猛見過牛勝屍首後,怒火攻心地回到聚義廳,一腳踢翻旁邊的椅子。
“高先生,我弟死於楊易安之手。你有何妙計?”牛猛傷心過度反,雙眼圓睜,滿臉通紅,激動得咬牙切齒。
“現在還沒摸清楊易安實力,我們先按兵不動。先派探子摸清情況,同時飛鴿傳書給雞籠山兄弟點齊兵馬過來和我們會合。”高喬來回踱了幾圈,一拍扇子,“陳風兄弟的話仍有疑點。”
“楊易安製造投石車,床駑不假,勾結官府也可以說得通,但是從這巨箭來看能射出這麼大的箭,這圖紙畫的床駑威力不夠。現有這巨箭與小箭基本都是新造的,有部分是山裡獵戶的箭頭。”高喬拿著箭左右端詳,“新箭是狼牙箭,舊箭是獵戶箭,其中肯定有獵人參與進來。”
這高喬的確是一個見多識廣之人,單從這戰場留下少量的箭頭就能猜到八九不離十。
陳風見後心中暗想:這下楊易安插翅難飛了。臉上卻裝作悲憤。
夜色漸濃,曲河水麵泛起陣陣幽光。官府碼頭臨時聚義廳內,燭火搖曳,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。牛猛來回踱步,手中的鎏金酒壺被捏得吱呀作響,顯然還沉浸在失去胞弟的悲痛與憤怒之中。高喬則坐在一旁,手中折扇輕搖,眉頭緊鎖,目光不時掃過手中的圖紙與箭矢,陷入沉思。
陳風跪在地上,大氣都不敢出,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滾落,卻強裝鎮定。他心中忐忑不安,不知道高喬還會提出什麼刁鑽的問題,又害怕自己精心編造的謊言隨時被戳破。
“寨主,依我看,陳風所言雖有可疑之處,但楊易安與官府勾結,私造兵器,殺害牛勝寨主卻是事實。”一名滿臉橫肉的大漢忍不住開口,“我們雞籠山豈容他人這般欺辱?定要給牛頭山的兄弟們報仇!”他的話引起了其他一些嘍囉的附和,廳內頓時響起一陣嘈雜的議論聲。
高喬抬手示意眾人安靜,目光如鷹隼般盯著陳風,緩緩說道:“陳兄弟,你說楊易安在牛頭山打造攻城器械,準備直取雞籠山。那你可知他具體有多少兵力?除了投石車和床弩,還有其他什麼厲害的武器?”
陳風心中一緊,暗罵高喬果然難纏,但臉上卻立刻做出一副悲憤交加的模樣,哭訴道:“高先生,我當時拚死逃出,隻看到楊易安集結了大批官軍和民夫,具體兵力實在難以估算。不過,除了投石車和床弩,他還準備了許多火油、火酒,說是要火燒雞籠山!”他一邊胡說,一邊偷偷觀察牛猛和高喬的反應。
牛猛聽後,雙眼通紅,怒吼一聲,將手中的酒壺狠狠砸在地上,酒液四濺:“楊易安這狗賊,竟敢如此囂張!我定要讓他知道,得罪我雞籠山的下場!”說罷,便要下令點兵出發。
高喬連忙攔住牛猛,沉聲道:“寨主且慢!此去牛頭山路途遙遠,楊易安既然有備而來,必然設下重重埋伏。我們若貿然出兵,正中他的下懷。不如先派一小隊精銳,沿著陳風所說的路線探查一番,摸清敵方虛實,再做打算。”
微風吹來,火苗變得佛明佛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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