旭日東升,普照海麵,福州海邊漁村經過一夜的沉寂漸漸熱鬨。
孫保海肩扛魚釵,手中提著網,準備往自家的小魚船走。
突然海邊漁民紛紛驚叫。他循聲望去。隻見朝陽升起的海麵上,有一條巨大的船隻貼著海麵,似箭矢直飛而來。這船巨大無比,如同移動的泰山。
孫保海手一抖,網兜“啪”地落在沙地上。那船破浪之聲如雷貫耳,船首雕刻的鵬首在晨光中泛著冷光,桅杆頂端的麻質風旗獵獵作響,似要將整片天空撕裂。他眯起眼,瞧見船舷密密麻麻擠滿了人,有人扛著鋥亮的鐵叉,有人抱著裹著油布的圓桶。那圓桶分明是火油!
“是水匪!”不知誰喊了一聲,漁村瞬間炸開鍋。婦女們尖叫著抱起孩子往礁石後躲,老人們顫巍巍地抓起魚叉,孫海保的手心沁出冷汗,指甲深深掐進魚釵的木柄。可那船卻並未減速,反而借著浪勢衝得更近,船頭濺起的浪花都能隱約看見銀白的水珠。
消息瞬間在海邊小漁村傳開,一位銀發須白的漁翁帶著三百多漁民急急忙忙趕來。
“爺爺,你可來了,水匪來襲。”孫保海迎上去激動叫。
銀發須白老漁翁一揮手,算是回應了孫子,他緊盯住海麵巨艦,巨艦船底尖上寬,船首如鵬。船上有三層船樓,如一座宮殿建於巨艦之上。巨艦吃水很深,似滿載而歸。巨艦甲板上,人山人海。
此時,巨艦如靈魚擺尾,一個瀟灑的急轉身。這一個急轉身可見巨艦駕馭能力高超。白發老漁翁暗暗吃驚,水匪航海技術絕對不在自己之下。他半生與海為伴,自詡航海技藝難逢敵手,但見到這一個急轉彎後明顯天外有天。
他再細細瞧巨艦,巨艦船身橫著後,迅速收帆。巨艦利用慣性緩緩靠岸。
“小魚你帶一百人在漁瞧灣處埋伏。”老漁翁迅速展開布置戰場,“蝦妹,你帶一百人在望潮岩處隱藏。”
小魚與蝦妹點頭急急帶人離場。
“餘下眾人與我同去探過虛實。希望是虛驚一場……”
海風驟起,海鳥驚飛。海浪拍打聲漸強漸密,如急速呼吸。
他緊盯著巨艦船上人員的動作,巨艦上水手收帆動作嫻熟,甲板上的人個個訓練有素。有的手握相刀,有的手握魚釵,有的手握弓箭,有的在調整投石車……船上的人全部都有條不紊。
巨艦越來越近,巨艦上的人越來越多。
他盯住越看越不解,甲板上的人是水匪?怎麼有漁民與老兵等人?難道漁民與老兵勾結做了水匪?
老漁翁眯起眼睛,死死盯著甲板上晃動的人影。隨著巨艦越靠越近,他忽然看清船頭立著個熟悉的身影。那人青布長衫獵獵作響!那熟悉的站姿……難道是大哥?再看甲板上眾人,雖手持兵器,卻衣著整齊,分明不是水匪打扮。
“且慢!”老漁翁猛地揮臂,攔住正要衝上前的漁民。他望著緩緩降下的軟梯,喉頭滾動,聲音裡竟帶著幾分顫抖。軟梯儘頭,孫鮑白發飛揚,眼中早已含滿淚水:“弟弟!”
老漁翁踉蹌兩步,手中長刀“當啷”落地。眼前這人雖鬢角染霜,可眉眼間的英氣與十年前分毫不差。他回想起當年自己帶著水軍趕回漁村時,漁村早已經被鐵尤人血染。他顫巍巍伸出手,卻在觸到孫鮑衣角時猛地頓住:“你……你仍活著?當年以為你死於鐵尤人之手,我才帶著殘部隱姓埋名守護漁村。”
“二弟!”孫鮑大步跨下軟梯,鐵掌重重拍在老漁翁肩上,“當年鐵尤人突襲,我假意墜海,帶著幸存的漁民隱居曲河邊。如今得楊掌櫃相助,才重整旗鼓!”他隆重介紹楊易安。
正愁沒兵力救灣洲的楊易安目光微亮,望著海灘上漁民陣列與戰鬥意誌,心中已有成算。
楊易安踏前一步,抱拳朗聲道:孫元帥威名,楊某如雷貫耳!如今石禹國海疆動蕩,倭寇與鐵尤人虎視眈眈,若得您與老漁翁攜手,定能護佑沿海百姓!話音未落,沙灘上三百漁民轟然響應,刀叉相擊之聲響徹雲霄。
孫鯉眼眶泛紅,撿起地上的長刀:此刀曾伴我征戰,我亦曾立誓水軍不滅,海魂不死。這話今日應驗了,”他轉身麵對眾人,銀發在晨風中飛揚:兄弟們!這些年我隱姓埋名,教你們駕船練械,就是等著這一天!今日起,咱們還是石禹國的水軍!
人群中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。楊易安被這一場景觸動心弦。古代就是靠個人魅力領軍。他望著群情激昂的眾人,心中暗歎:人心齊聚,方為製勝根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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