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,那明王看了飛鴿傳書後以頭大喜,高興得手舞足蹈,來回踱步,金靴踏得金磚“咚咚”響:“這老東西終於咽氣了。我足足等這天四十五年了。馬上吩咐下去,以送吊孝先帝為名,起兵直取京師。”
“此計萬萬不可!”一聲斷喝如劈空驚雷,隨即是龍頭拐杖重重頓地的“咚”聲。
明王聽罷拐杖老漢之言,心頭那股趁亂而起的躁火正燒得旺,忽被這冷水一澆,竟“啪”地攥緊了腰間玉帶,玉扣上的蟠龍騰爪似要噬人。他猛地轉身,金靴踏得金磚“咚咚”響,喉間滾出悶雷:“太子黃口小兒,乳臭未乾,憑什麼壓我一頭?若此時不起,難道等他坐穩了龍椅,再來抄我滿門不成?”
老漢緩緩起身,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叩,“咚”的一聲震得香爐裡的檀香灰簌簌落:“明王差矣!太子雖嫩,卻占著‘嫡長’二字,如今天子新喪,朝野上下正盼‘正統’安定。您若此刻提兵,便是‘以下犯上’,與亂臣賊子無異。謀逆可令天下番王及正義之士群起而攻之!此乃下下策。”
明王聽後額角青筋突突跳,一拳重重砸在大理石桌上,桌上茶盞“咚咚咚”直跳,雙眼怒火中燒:“那我們就束手就擒,坐以待斃不成?”
“太子性情剛愎,登基後必學先帝‘乾綱獨斷’。老臣敢斷言,不出三月,他定會將六部九卿換個乾淨,把您我這些‘前朝舊人’視作眼中釘。到那時,朝堂必亂,百官離心,百姓怨聲載道——”老漢突然提高聲調,拐杖直指京師方向:“您再以‘清君側、安社稷’為名,傳檄天下,說太子被奸佞蠱惑,敗壞朝綱。屆時,京幾兵權是您的,天下藩王多與您交好,連北方的蘇元帥,說不定都要念您‘匡扶正義’之名,暫歇刀兵。此乃‘順勢而為’,而非‘逆勢而動’啊!”
風不知何時緊了,涼亭角銅鈴劇烈顛動。亭邊古樹擺動,枯葉沙沙飛摁。
明王聽罷,先是愣怔在原地,金靴踏住的金磚似被釘死,簷角銅鈴的亂響裡,他喉結滾了三滾,突然“啪”地攥緊拳頭,指節泛白如碎玉:“好個‘順勢而為’!你這個老狐狸,藏著的算計比地上的落葉還密!”
老漢微眼一睜,手中龍頭拐杖在地磚上重重頓了三頓,“咚咚咚”地磚響如鼓點:“眼下需做三件事:其一,遣心腹齎重金往京師,結納東宮舊怨之臣,暗探太子動向——此謂‘投石問路’;其二,傳檄麾下諸將,假稱‘練兵防秋’,實則厲兵秣馬,待時而動——此謂‘引而不發’;其三,著人散布流言,說太子暗通外戚,欲削藩王兵權——此謂‘煽風點火’。”
“流言?”明王眉峰一蹙,突然撫掌大笑,金靴在金磚上碾出細碎聲響:“妙!百姓就信這個!等他們罵太子罵得街知巷聞,我再提‘清君側’,豈不是‘師出有名’?”
“正是。”老漢眼中精光一閃,拐杖輕點地麵,卷起幾片枯葉:“太子剛愎,見流言必暴怒,定會嚴查緝拿,屆時濫捕無辜,更失民心——這便是‘逼他自亂陣腳’。”他頓了頓,忽然壓低聲音,字字如釘:“我們便可名正言順揮軍進京,到時候………”他最後一句把聲音壓得極低,隻有明王可以聽清楚。
明王聽後一拍大腿哈哈大笑:“好個牽線木偶,好個垂簾聽政,那我豈不是成了當代曹阿瞞曹操?”
明王如何謀權篡位奪權先按下不表,話分兩頭,各表一段。且說瓊州楊易安一行正準備出去找鎢鐵礦,鎢鐵是車位車刀的最重要一環,車床能否使用,車床能否精度迭代,能否加工出蒸汽機精密零件,全靠這鎢鐵礦了。
且說楊易安一行十多人,挑著鋤頭、鶴嘴鋤、鐵錘、鐵鏟、斧頭、樸刀、麻繩等工具,正準備入山找鎢鐵礦。
走著走著,忽聞前方傳來婦人斷續的呻吟,像被風揉碎的絲帛,纏得人心頭發緊。前麵正是瓊州第一醫館,濟世堂。新建造的濟世堂彙聚了所有來瓊州的大夫,軍醫,連土著巫醫也給了一個位置。
楊易安快步走進去,案上陶碗、銅盆、碾藥槽擺得齊整,牆角豎著半人高的藥櫃,抽屜裡的各種藥香在醫館漫延。
堂中,土著五虎將之一的黑鐵塔般漢子正“咚”地跪倒在長案前,膝蓋砸得青磚地發顫,雙手死死抱住一位老大夫的腿,指節攥得發白,喉間滾出嗚咽:“大夫!求求您,救救我娘子。”
婦女呻吟聲和著藥材氣味在醫館回蕩。
隻見一位七十多歲的銀發須白老大夫,銀簪束發,眉間一點朱砂,似月照竹林。有幾分仙風道骨。
這正是再次施展醫術救過土著人的名醫。
老大夫眸中浮著一層無奈霧霾:“胎位不正,而且胎兒過大,無法生產,”他歎息道,“脈息都快沒了,催產藥灌了三碗,血倒是流了半盆……”
土著巫醫搖頭晃腦歎息附和:“回家準備後事吧。”
旁邊五六個漢人醫生也是同樣表態。
堂角,一對土著老夫婦正互相攙扶著,老婆婆用手布帕子捂著臉。
楊易安遇上這事,他是置身事外還是出手相救?欲知後事如何?請看下文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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