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搖曳，將他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。
突然，一個冰冷、帶著些許金屬質感的聲音，毫無征兆地在他側後方響起：
“不愧是‘順風耳’，警覺性很高。”
林聞樞的心臟幾乎跳出胸腔！他猛地轉身，槍口指向聲音來源！
隻見在火堆另一側的陰影裡，不知何時，靜靜地站立著一個人。
那人穿著一身仿佛能吸收光線的啞黑色作戰服，身形挺拔，臉上戴著一個隻露出下巴和嘴唇的黑色金屬麵罩，連頭發都被頭套包裹得嚴嚴實實。他站在那裡，仿佛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，若不是他主動出聲，林聞樞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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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誰？什麼時候來的？怎麼做到的？
林聞樞心中駭然，持槍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。對方給他的感覺，比那些追兵和那個步槍手加起來還要危險！
“你是誰？”林聞樞的聲音乾澀沙啞，充滿了戒備。
麵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，目光越過林聞樞，落在了昏迷的羅青衣身上，然後又掃了一眼他緊緊攥著的青銅鈴鐺，最後回到林聞樞蒼白而警惕的臉上。
“丁逍遙和蕭斷嶽，看來已經為他們的莽撞付出了代價。”麵具人的聲音平淡沒有起伏，聽不出任何情緒，但話語內容卻讓林聞樞如墜冰窟。
他知道丁爺和老蕭！他什麼都知道！
“你們……是‘幽闕’？”林聞樞咬著牙，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。
麵具人微微偏了偏頭，似乎是在默認。他向前走了一步，走出了陰影，火光照亮了他金屬麵罩下半部分冷硬的線條。
“把‘盤瓠骨鈴’和那個女孩交給我。”他的語氣依舊平淡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，“你可以離開。”
林聞樞握緊了槍，指關節發白，將羅青衣擋在身後，嘶聲道：“休想！”
麵具人似乎並不意外，隻是輕輕歎了口氣，那歎息聲在麵罩後顯得有些失真：“何必呢？負隅頑抗，毫無意義。你們對‘源骸’的力量，一無所知。交出它們，是避免更大災難的唯一方式。”
“狗屁！”林聞樞怒極反笑，“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家夥，搞出這麼多事情，害死我們這麼多人，現在跟我說是為了避免災難？”
麵具人沉默了一下，再次開口時，聲音裡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：“很多時候，犧牲不可避免。為了更宏大的目標，個體的存亡，微不足道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羅青衣，這一次，停留的時間更長了些。
“尤其是……她體內正在融合的東西，絕不能失控。”
林聞樞心中巨震！羅姐體內？融合？難道是……
不等他細想，麵具人已經緩緩抬起了手。他的手上戴著一副同樣啞黑色的手套，動作優雅而穩定。
“最後的機會。交出骨鈴和她。或者，”麵具人的聲音驟然變冷，“連同你一起，‘回收’。”
冰冷的殺意，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，瞬間壓過了火堆的暖意。
林聞樞知道，談判結束了。他看了一眼身後昏迷的羅青衣，又看了一眼手中冰冷的土槍和那枚小小的青銅鈴鐺。
丁爺，老蕭……我可能……沒辦法把賬算清了……
但他沒有退縮，將槍口死死對準那個神秘的麵具人，扣在扳機上的手指，緩緩用力。
“要拿東西，”林聞樞的聲音因為恐懼和決絕而微微顫抖，卻異常清晰，“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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