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彘那赤紅的雙眼,如同兩盞浸血的燈籠,死死鎖在丁逍遙身上。它粗重的喘息帶著濃烈的血腥氣,蹄爪焦躁地刨著地麵,混合著血肉的泥漿四濺。那不僅僅是對獵物的渴望,更是一種源自本能、對同源卻又相克力量的極致憎惡!
“它盯上逍遙了!”玄塵子急喝,甩手便是三張符籙射出,並非攻擊,而是化作三道金光鎖鏈,試圖纏繞血彘的四肢,為丁逍遙爭取時間。
然而符籙所化的金光鎖鏈剛觸及血彘那鋼針般的紅毛,便發出“嗤嗤”的聲響,迅速黯淡、崩碎!這畜生周身彌漫的凶煞之氣,竟能汙穢破法!
“吼!”
血彘徹底無視了擋在前方的蕭斷嶽,龐大的身軀以一種與其體型不符的迅猛,側向一撞,將旁邊一棵碗口粗的樹木攔腰撞斷,木屑紛飛中,它如同一道赤色的旋風,直撲丁逍遙!
“你的對手是老子!”蕭斷嶽怒吼,豈容它越過自己?他腳下猛地發力,地麵炸開一個小坑,身形如炮彈般斜刺裡衝出,工兵鏟不再是格擋,而是帶著全身的力量和衝勢,如同一柄巨大的戰斧,狠狠劈向血彘相對脆弱的脖頸!
“鐺——!”
一聲如同打鐵般的巨響,火星四濺!工兵鏟的鋒刃竟未能完全破開血彘堅韌的皮毛和厚實的肌肉,反而被一股反震巨力彈開。但蕭斷嶽這傾儘全力的一擊,也終於讓血彘前衝的勢頭猛地一滯,脖頸處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,幾根暗紅色的硬毛被斬斷。
疼痛徹底激發了血彘的凶性!它猛地人立而起,龐大的陰影將蕭斷嶽完全籠罩,帶著惡風的巨爪,如同磨盤般狠狠拍下!
蕭斷嶽瞳孔一縮,不敢硬接,一個狼狽的懶驢打滾向側方閃去。
“轟!”
巨爪拍落在地,泥漿混合著落葉衝天而起,地麵出現一個清晰的爪印深坑。
丁逍遙在血彘撲來的瞬間,已急速後退,同時將窺靈鏡塞入懷中,鬼手之上紅痕灼熱。他體內那絲沉眠的龍氣被外界強烈的凶煞之氣引動,自行流轉起來,一股沉重而威嚴的氣息,不受控製地透體而出!
這股氣息,讓瘋狂攻擊蕭斷嶽的血彘動作再次一僵,它猛地回頭,赤紅雙眼中的憎惡幾乎要溢出來。它放棄了對蕭斷嶽的追擊,鼻孔噴出兩道白氣,死死盯著丁逍遙,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。
“這畜生……對龍氣反應極大!”玄塵子看出端倪,急聲道,“逍遙,收斂氣息!它視你為爭奪地脈靈氣的死敵!”
丁逍遙聞言,立刻嘗試壓製體內躁動的龍氣。但這股力量與他血脈初步融合,如臂使指尚不能完全做到,一時間竟難以徹底收斂。
而這一絲外泄的龍氣,對於依靠吞噬地脈靈氣、甚至可能被段氏用秘法培育、早已將守護“九骨”視為本能的血彘來說,無異於最赤裸的挑釁和威脅!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血彘低吼著,巨大的身軀微微伏低,做出了再次撲擊的姿態。它那赤紅的眼睛,在丁逍遙和那刻有“卍”字符的洞口之間來回移動,顯然是在防備丁逍遙趁機闖入。
蕭斷嶽趁機喘息,持鏟護在丁逍遙身前,虎口崩裂處的鮮血順著鏟柄流淌下來,滴落在泥土中。他死死盯著血彘,尋找著下一次攻擊的機會。
玄塵子則快速從隨身布袋中取出幾樣藥材,雙手搓動,口中念念有詞,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。他將搓好的藥粉猛地撒向血彘。
“噗!”
藥粉沾在血彘的鼻子上,它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噴嚏,搖晃著巨大的頭顱,顯然這氣味對它敏感的嗅覺造成了不小的乾擾。
機會!
“攻它眼睛和下腹!”玄塵子喝道。
蕭斷嶽心領神會,再次暴起!這一次,他不再追求力量,而是將速度提升到極致,工兵鏟化作一道烏光,直刺血彘那銅鈴般的赤紅左眼!
與此同時,丁逍遙也動了。他強忍著龍氣躁動帶來的不適,鬼手並指如刀,沒有衝向血彘,而是身形一矮,如同鬼魅般貼近地麵,目標是血彘相對柔軟的腹部!指尖那抹暗紅,帶著龍氣的威壓與侵蝕之力!
血彘因嗅覺受擾,反應慢了半拍。麵對上下同時到來的致命攻擊,它發出一聲狂躁的咆哮,猛地人立而起,試圖用前爪拍飛蕭斷嶽,同時用後肢蹬踹丁逍遙。
“嗤啦!”
蕭斷嶽的工兵鏟擦著血彘的眼角劃過,帶起一溜血花,雖未刺中眼睛,但也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。
而丁逍遙的鬼手,則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蹬踹,指尖擦過血彘的腹部皮毛。那堅硬的皮毛在接觸鬼手的瞬間,竟如同被強酸腐蝕般,發出“滋滋”聲響,冒起一股黑煙,出現了一道焦黑的痕跡!
“嗷——!”
血彘發出了開戰以來最淒厲的慘嚎!鬼手上蘊含的龍怨之力,似乎對它造成了遠超物理傷害的痛苦!它龐大的身軀劇烈顫抖,赤紅的雙眼因為劇痛和暴怒,顏色變得更加深邃,幾乎要滴出血來!
它徹底瘋了!不再有任何顧忌,龐大的身軀如同山崩一般,朝著讓它感受到極致痛苦的丁逍遙,發起了不顧一切的死亡衝撞!沿途的樹木如同草芥般被撞得粉碎,勢不可擋!
“逍遙!閃開!”蕭斷嶽目眥欲裂,想要阻攔,卻已來不及。
丁逍遙看著那如同血色風暴般衝撞而來的巨獸,瞳孔驟縮。躲,已經來不及了!他猛地將鬼手按向自己的胸口,逼出一縷精血,噴在懷中的窺靈鏡上。
鏡麵瞬間血光大盛!那九點暗紅標記瘋狂閃爍!
他要用窺靈鏡,強行引動洞口那“九骨”之一的氣息!既然這血彘是守護者,那麼“九骨”的氣息,或許能對它產生一絲壓製!
是生是死,在此一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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