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怎麼可能！”錢工叫了起來，“這不是自相矛盾嗎？”
“所以，這個部門才叫‘時序邏輯悖論部’。”林川收回手，“解謎本身，就是工作的一部分。”
他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團隊。
能打能抗的雷烈，成了代表“時序夾縫”的虛影。
精通計算的李軒塵，擁有龐大的本地數據庫。
作為“人形服務器”的蘇沐雨，能理解世界的底層代碼。
還有葉小葉，這個能“翻譯”世界情緒的女孩。
以及新加入的，頂級的工程師錢工，冷靜的醫生安然，和一整隊訓練有素的“承包商”。
最後，是他自己。一個掌握著“等價交換”規則，手裡還捏著一塊獨立於係統之外的，“現在”的懷表。
“看來，我們團隊的‘組織架構’，剛好能滿足這份‘合同’的‘甲方要求’。”林川說。
蘇沐雨看著林川，她忽然明白了什麼。“林川，你想……”
“一個瘋狂的計劃。”林川打斷了她，他的眼神裡閃著光，“我們需要兵分三路。”
他指向半透明的雷烈：“雷烈，你的‘存在狀態’最特殊，你負責搞定代表‘鏽蝕地獄’的那把鑰匙。”
他又看向騎手隊長：“你和你的小隊，負責潛入‘研究所’，找到代表‘現在’的鑰匙。”
“那‘未來’呢？”騎手隊長問。
林川的目光，落在了蘇沐雨和李軒塵身上。“最難的一把鑰匙，在那個逆行的‘巨鐘’裡。需要你們去拿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蘇沐雨立刻問，她的心又提了起來，“你一個人留在這裡？”
“我？”林川笑了，“我是‘最終審計’。你們三路人馬，在三個不同的時代，拿到鑰匙的同時，要完成一個‘儀式’。把三個時代的‘矛盾’，引導到我這裡。”
他拍了拍身下的日記本。
“由我，在這個絕對靜止的時空點，進行最終的‘裁定’。”
“把這三份‘爛賬’，合並成一本新的。”
計劃被拋出，整個倉庫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。所有人都被這個計劃的瘋狂和大膽程度震懾住了。
“這……能行嗎？”錢工的聲音都在發抖。
“風險和收益成正比。”林川的語氣平靜得像在做一次最常規的投資彙報，“這是我們撈回雷烈，並且破局的唯一機會。”
他看向雷烈的虛影：“有問題嗎？”
雷烈愣了一下，然後嘿嘿一笑：“沒問題！老子早就想回去乾那個鐵疙瘩怪物了！”
林川又看向騎手隊長。
隊長沉默了足足十秒，最後，他對著林川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。“保證完成任務，老板。”
最後，林川的目光和蘇沐雨的目光在空中交彙。
蘇沐雨的嘴唇動了動，她想說太危險，想說你不能一個人。但她看著林川的眼睛，那些話都堵在了喉嚨裡。
她最後隻是點了點頭，說了兩個字：“等我。”
“很好。”林川拍了拍手，“‘項目啟動會’結束。現在，我們來討論一下‘技術細節’。”
他指著光幕上那三圈矛盾的代碼。
“鑰匙在哪？儀式是什麼？‘裁定’又要怎麼操作？”
他話音剛落，那本日記本突然“嗡”的一聲，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。
捆綁著它的三色鎖鏈，同時亮了起來。
鏽紅色的光，純白色的光，還有鐘表齒輪般的幽藍色光芒，在鎖鏈上流轉。
一個蒼老的，充滿疲憊和瘋狂的聲音，從日記本裡幽幽地傳了出來，回蕩在整個倉庫。
“失敗了……我又失敗了……”
“時間穩定器……根本就不存在……”
“這個循環……是我的執念……也是我的……墳墓……”
聲音戛然而止。
三色光芒猛地灌入那塊實心的金屬“鎖”裡。
“哢嚓。”
一聲輕響。
那個被錢工判定為無法破拆的鎖，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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