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不渡抬眸說道:“這東西怎麼抓回去?”
樓蘭沉默了一會兒,頗為認真地開口道:“你開車,我在後座鎖她喉,到局裡直接交。”
青兒:……
忽地,異變突生!
那具一直安靜躺在地上的黑色棺材,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!
棺蓋之上,那些原本黯淡的符文次第亮起,散發出柔和卻古老的光芒。
一道清輝自棺中溢出,在棺槨上方緩緩凝聚。
光芒漸斂,一道男子的虛影顯現而出。此人身著素雅白袍,身高八尺,體態挺拔,雖隻是魂體,卻難掩其不凡氣度。
他麵容俊朗,明眸皓齒,堪稱容貌甚偉,一頭青絲隨意披散在肩頭,更添幾分落拓與滄桑。
隻是那眉宇之間,凝聚著一股化不開的憂鬱與憾恨。
這虛影,正是棺中仁君殘魂所化!
他凝實身形後,第一件事便是麵向李不渡和樓蘭,鄭重地、深深地作了一揖,姿態謙恭而真誠:
“在下居仁,謝過二位道友,仗義出手,替我了結外患,鎮此孽障!”
他的聲音清朗,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從容,卻又充滿了感激之情。
“仁君哥哥……”
地上,那原本萎靡的青兒女鬼,聽到這個聲音,如同被電流擊中。
猛地抬起頭,淚眼婆娑地望著那道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偉岸身影,聲音顫抖。
居仁聞言,臉上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波動。
但他很快收斂了情緒,轉向李不渡和樓蘭,語氣帶著商榷:
“二位道友,此寮……可否交由在下親自處置?”
李不渡和樓蘭對視一眼,幾乎沒有任何猶豫,便紛紛點了點頭。
於公,這居仁是此地的正主,更是含憾鎮壓邪魔的仁君,處理自家孽障,名正言順。
於私,李不渡剛把人家的青銅槨連同上麵的天材地寶『君子憾』給一鍋端了,總歸是承了份情。
如今幫他了卻一樁執念,也算投桃報李,兩不相欠。
見到兩人同意,居仁臉上露出感激之色,再次拱手:“多謝。”
隨後,在兩人略帶好奇的目光注視下,這位容貌甚偉、氣質儒雅的仁君魂魄,開始在墓室角落裡低頭尋覓起來。
他無視了那些散落的陪葬品,最終,目光鎖定在了一塊看起來頗為堅實、邊緣甚至有些鋒利的……青磚上。
他彎腰將青磚撿起,在手裡掂量了一下,似乎是在測試分量和手感。
他目光幽幽地轉向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青兒,臉上依舊帶著那抹儒雅的微笑。
隻是這微笑,在此情此景下,顯得格外滲人。
居仁手持板磚,一步一步,慢慢地朝著青兒踱步過去,步伐沉穩,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。
青兒看著自己兄長這反常的舉動,尤其是他臉上那“和煦”的笑容和手中那塊極具視覺衝擊力的板磚。
心中警鈴大作,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籠罩了她。
她蜷縮著身體,聲音帶著哭腔,弱弱地開口道:
“仁君哥哥……我是你最寵愛的青兒啊……”
居仁聞言,停下了腳步,就站在她麵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緩緩地搖了搖頭,臉上的笑容依舊。
“居青……”
他沒有絲毫猶豫,吐出了四個與他形象極度不符、石破天驚的字:
“汝母婢也!”
李不渡&樓蘭:“???”
居仁轉過頭,對兩人露出歉意的表情,開口道:“沒有罵人的意思,我隻是在陳述事實,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。”
“雖說庶出,但我依舊待她萬般好,隻可惜好心當了驢肝肺。”
說罷,已經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板磚!
那普通的青磚在他魂力的灌注下,瞬間變得堅不可摧,邊緣甚至泛起了靈力的寒光!
“砰!”一板磚狠狠掄在青兒頭上,砸得她魂體劇震,慘叫出聲。
“我讓你延誤軍機!”
“砰!”又是一磚,毫不留情。
“我讓你叛國投敵!”
“砰!”
“我讓你害死父上!”
“砰!”
“我讓你害得滿城百姓幾乎遭劫!”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