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兒……你不恨我嗎?是我……是我讓你國破家亡,讓你失去了所有……”
努郎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似乎終於從瘋狂的執念中窺見了一絲過往的罪孽。
但那眼神深處,更多的仍是自以為是的“深情”。
青兒女鬼淚眼婆娑,拚命搖頭,魂體因激動而泛起漣漪,她用一種近乎癲狂的堅定語氣回應:
“不!我不恨你!努郎,隻要能和你在一起,我負了這天下又如何?王兄他們……他們不懂!”
“青兒……”
“努郎……”
兩鬼含情脈脈地對視。
李不渡和樓蘭直接繃不住了!
這倆顛公顛婆的台詞,殺傷力比什麼陰氣煞氣都強!
“動手”李不渡低吼一聲,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。
話音未落,他身形一晃,【縮地成寸】神通發動,原地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空間漣漪。
下一個刹那,他已經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努郎的身側,右拳緊握,手臂上的肌肉猛然賁張,力道道痕加身!
沒有絲毫花哨,一記簡單直接、卻蘊含著崩山裂石之威的重拳,撕裂空氣。
帶著刺耳的呼嘯聲,徑直朝著努郎的側臉轟了過去!
努郎到底曾是戰場上的王子,戰鬥本能尚在。
在李不渡身形消失的瞬間,他心中警鈴大作,幾乎是下意識地將那柄寒氣森森的馬刀橫架在胸前,試圖格擋。
同時,他身上的鬼氣本能地爆發,形成一層暗沉的能量護盾。
“砰!!!”
沉悶如擊敗革的巨響在墓室中炸開!
拳鋒與刀身接觸的刹那,那柄顯然並非凡品的馬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,在他驚懼的目光中刀身直接崩裂!
那股沛然莫禦的巨力透過刀身,狠狠撞擊在努郎的鬼氣護盾上!
“哢嚓!”
護盾如同玻璃般瞬間破碎!力道道痕加持下的黑僵之力,豈是等閒?
“呃啊——!”
努郎隻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力量排山倒海般湧來,整個鬼如同斷了線的風箏,向後猛地拋飛出去。
狠狠地撞在墓室堅硬的牆壁上,發出一聲巨響,魂體都一陣劇烈蕩漾,變得模糊了幾分。
“努郎!!!”青兒看到愛人被一擊轟飛,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魂體因極度憤怒和擔憂而劇烈波動,濃鬱的怨氣開始不受控製地彌漫開來。
樓蘭眼神一冷,她身形一閃,直接欺身向前,目標明確,薅她頭發!
樓蘭手臂發力,腰身一擰,將青兒女鬼如同掄布娃娃一般,硬生生從原地拔起。
朝著墓室的另一個角落猛地甩了過去!
“嘭!”
青兒慘叫著被砸在遠處的牆壁上,魂體一陣渙散,戰場瞬間被拉開。
……
李不渡一拳得手,愣了一下,眉頭微微蹙起。
不對!手感不對!
他對自己剛才那一拳的力量心中有數。
在力道道痕的加持下,配合黑僵的肉身之力。
尋常鑄丹好一點的不說東一塊西一塊,至少嘎巴一下歪頭就死。
“他根本就不是鑄丹的層次!”
李不渡心中瞬間升起十二分警惕。
他抬頭望去,隻見那努郎雖然狼狽,魂體虛幻了不少,卻很快掙紮著從牆角的塵埃中站了起來。
他手中破碎的馬刀已經恢複了原狀,但眼神中的瘋狂被一絲驚懼取代。
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濃烈的怨毒和殺意,死死地盯著李不渡。
李不渡暗自估量。
估摸著應該是凝嬰期的實力,而且可能還不止凝嬰一階。
但不知道為什麼,似乎被某種力量壓製了,發揮不出全部實力。
但關他屁事,壓製的又不是他,乾就完了!
努郎似乎緩過了一口氣,伸手指向李不渡,色厲內荏地喝道:
“宵小之輩!安敢傷我!我與青兒之事,與你何乾!爾等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異變再生!
隻見那一直安靜躺在地上的黑色棺材,此刻竟再次輕輕震動起來,棺蓋上一道微不可察的符文悄然亮起。
一絲極其微弱的魂識,如同涓涓細流,精準地渡入李不渡的腦海之中,浮現出一段清晰的話語:
“小友,我來助你!……”
那帶著善意和急切的話語還在李不渡腦海中回蕩,甚至還沒說完最後一個字。
“縮地成寸!”
李不渡的身影再次毫無征兆地消失原地!
下一個瞬間,他已然出現在剛剛站穩、正準備放狠話的努郎麵前!
依舊是毫無花哨的一拳,直搗黃龍,目標直指對方的麵門!
笑話?聽你嘰裡咕嚕說完,緩過勁來捶我嗎?
李不渡心中冷笑,對敵之時,搶占先機、痛打落水狗才是王道!
努郎瞳孔驟縮,他完全沒料到李不渡如此不按常理出牌。
正常不應該等他指責幾句,然後兩人嘰裡咕嚕的說一大堆再正麵對決嗎?
哪個爹教你這種打法的?
倉促之間,他隻能再次抬起馬刀格擋,同時將鬼氣凝聚於身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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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!”
又是一聲悶響,努郎再次被砸得倒退數步,魂體一陣搖晃,剛到嘴邊的狠話又被硬生生打了回去。
李不渡得勢不饒人,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!
他身形如電,拳影翻飛!不再追求一擊必殺,而是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在努郎的防禦之上!
“砰!砰!砰!砰!”
拳拳到肉的悶響如同擂鼓般在墓室中連綿不絕。
努郎空有凝嬰期的底子,但在被壓製的情況下,麵對李不渡這融合了力道道痕、黑僵之力帶來的極致速度與詭異角度的狂暴攻擊。
隻能狼狽不堪地揮舞馬刀左支右絀,魂體上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。
他被打得暈頭轉向,連有效的反擊都組織不起來,心中又驚又怒,更是憋屈到了極點。
直接給哥們打悶了。
“等!……”趁著李不渡一波攻勢稍歇,努郎終於找到一絲空隙,雙手抬起,臉上露出了驚恐和求饒的神色。
“壯士!且慢!我們可以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