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子毫無反應,身體隨著他的推動而晃動,卻依舊保持著那副癡傻呆滯的模樣,隻有那無神的眼睛和流淌的口水,證明他還“活著”。
一股極致的寒意瞬間席卷了李不渡全身。
中招了!瘦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中招了!是那笑聲?還是彆的什麼?
就在他心急如焚,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——
“郎君……”
一聲幽幽的、帶著冰涼氣息的呼喚,仿佛貼著他的耳朵響起。
李不渡全身一僵,頭皮瞬間炸開!
他猛地循聲低頭看去!
隻見副駕駛座的車門下方的空間,那原本應該是汽車底盤和地麵的地方,毫無征兆地,如同液體般蠕動起來!
緊接著,那一身鮮豔如血的紅袍,如同從水中浮起一般,無視了物理法則,輕飄飄地、無聲無息地從車底“鑽”了上來!
是的,鑽了上來!仿佛汽車底盤是虛幻的一樣!
她不再是背對著他。
此刻,她正對著李不渡。
頭上蓋著一塊同樣鮮紅的繡花蓋頭,遮住了麵容,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。
蓋頭下方,似乎有一道無形的、冰冷的目光正穿透紅布,落在他的臉上。
媚眼如絲,傾國傾城,一眼就能讓男人淪陷。
但李不渡絲毫硬不起來,相比於美色,他更加惜命。
她無視了旁邊如同木偶般的瘦子,整個“人”輕盈地懸浮在副駕駛座狹小的空間裡。
她伸出兩隻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手,十指纖細,指甲卻透著詭異的烏青色。
那雙手,緩緩地、帶著一種令人戰栗的溫柔,捧住了李不渡的臉龐。
觸感冰涼刺骨,如同兩塊寒冰,瞬間凍僵了李不渡的皮膚,那寒意甚至要透過皮肉,鑽入他的骨髓!
李不渡嚇得魂飛魄散,全身肌肉僵硬,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蓋著紅蓋頭的臉緩緩貼近。
冰冷的、帶著淡淡腐朽氣息的呼吸,吹拂在他的臉上。
然後,那個幽幽的聲音,再次響起,帶著一絲疑惑,一絲審視,更多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偏執:
“你……就是我的郎君嗎?”
李不渡大腦一片空白,極致的恐懼讓他幾乎窒息。
他想掙紮,想尖叫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身體完全不聽使喚。
隻能感受著那冰冷的手指在他臉頰上摩挲,那紅蓋頭下的目光仿佛要將他裡裡外外看個透徹。
死亡的陰影,從未如此刻般濃重和貼近!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!
轟!!!
一聲巨響猛地從車頂傳來!
仿佛有什麼極重的東西從天而降,狠狠砸在了引擎蓋上!
整個車身劇烈地一震!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似乎也乾擾了那紅衣女子,她捧住李不渡臉龐的動作微微一滯,蓋頭似乎微微抬起,仿佛要看向車頂。
然而,還沒等她有下一步動作——
哢嚓——!!!
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!
車前擋風玻璃猛地炸裂開來!
但不是被撞碎,而是被一隻包裹著特殊黑色材質手套的拳頭,從外部硬生生一拳打穿了一個大洞!
玻璃碎片四濺!
那隻拳頭去勢不減,快如閃電,五指張開,精準無比地一把抓住了那紅衣女子蓋著紅蓋頭的頭顱!
緊接著,一個沉穩如山、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低喝一聲:
“敕!”
抓住頭顱的手猛地發力!
以一種極其狂暴強悍的方式,硬生生將那個剛剛還讓李不渡絕望無比的紅衣女子,如同扔垃圾一般,粗暴地從副駕駛座的車窗破洞處狠狠地拽了出去,甩向了遠處的黑暗!
“咳厄!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女子仿佛擁有了物理實體,重重的砸在馬路之上,凹陷進去,可見力度之大!
隨後一道金色的符籙在她身上爆開!金色的火焰如同附骨之蛆焚燒著她,令她痛不欲生!
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!
李不渡甚至還沒反應過來,隻覺得臉上一輕,那刺骨的冰寒瞬間消失,壓迫感也隨之而去。
他僵硬地轉動眼球,看向破碎的擋風玻璃外。
隻見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,正穩穩地站在引擎蓋上,背對著車內,身姿挺拔如鬆。
他穿著一身特製的深黑作戰服,手臂和關鍵部位有著輕便的防護,渾身散發著一種冰冷的、專業的氣息。
正是張忠義!
張忠義緩緩收回那隻打破玻璃、拽走紅衣女子的手,甩了甩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然後才轉過身。
透過破碎的擋風玻璃,看向車內驚魂未定、一臉呆滯的李不渡。
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,但眼神銳利如鷹,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沉穩。
他開口,聲音平穩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:
“抱歉,我來晚了。”
李不渡頓時捂住口鼻痛哭流涕。
不晚,不晚,一點都不晚,活爹你能來,我真得給你磕一個。
誰懂啊,那一刻張警官從天而降的救贖感,媽的自己高低得弄個錦旗送到警局去。
清明三炷香都得分一炷給張忠義,張警官。
忠!義!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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