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報告副局長,嫌疑人已扣押”
“嗯,封鎖現場,派遣人員過來調查,三天之內我要結果。”
“是!”
張譯對著走到他麵前來報告的人員輕輕點頭說道。
隨後轉頭朝著李不渡望去,隻見他不知道何時又被兩人伸手押上了,他不由得無語開口道:
“你們要乾甚啊?”
扣押著李不渡的兩人麵麵相覷,燦笑的開口道:
“副局長,下意識的反應,你就讓我倆押著這小子回去吧,我們倆都是陰陽眼,這小子莫名邪乎,不押他我倆真心裡發怵。”
“況且第一時間控製在場人員規章製度上麵有寫,咱們按規矩辦事。”
李不渡:“……”
“哎呀,行行行,上車上車回局裡。”
張譯大手一揮將眾人遣送到剛剛應調過來的公務車上,隻留下必要的人員看守現場。
他轉過身朝著吞山道人鞠了鞠身說道:“吞老,破局就麻煩你了。”
荔枝廣場的局得破,不能留著,留著純害人。
“哎呀,沒事沒事,去吧去吧。”吞山老人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走,拿起羅盤就開始摸索。
見此眾人也不再多言,紛紛上車離開。
……
……
荔枝廣場煞眼
一名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,右手抓住先前與李不渡交談的強大倀詭的脖頸。
顯然先前他們沒有出手,原因就在這裡。
隻見他伸手在強大倀詭的嘴裡來回攪動,隨後居然直接將整個胳膊伸了進去!
倀詭像是被觸犯到了某種禁忌似的痛苦的哀嚎,顫抖。
許久像是沒探究到一樣,男子才頗為可惜的將手縮回來。
“咳……咳咳咳咳咳!”
倀詭劫後餘生似的跪倒在地痛苦乾咳著。
“你吃了嗎?”
倀詭怒目圓睜的望向他,梗著脖子不回答他的任何言語。
男子笑了笑,不以為然的朝著虛空中一劃一柄幡旗出現在他手中。
哀嚎之聲此起彼伏,如果李不渡在這裡的話,就能看到圍繞旗杆的有幾隻熟悉的身影,赫然是那些倀鬼們。
“魂魄裡也沒有啊,那『精純願力』去哪了呢?”
男子略作苦惱的摸了摸下巴,隨後又望向強大倀鬼道:
“哎呀,真是的……我也是很忙的哦,總是麻煩我的話,我也會感覺到有點煩躁的哦。”
倀詭朝他啐了一口,惡狠狠的望向他,那樣子恨不得抽他的筋,扒他的骨,割他的肉,喝他的血!
“呸!你這個畜生!是你全部都是你!把我們騙來這裡是你授意的吧?把我妹妹殺掉,讓畫皮鬼穿上他皮的也是你的意思!”
“哦吼~看來我用教裡麵的精純願力來養你,並不是一點用也沒有嘛~”
“這不記起了很多生前的事?哈哈哈。”
“可惜了,趙明那個廢物,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,讓他幫我好好看住你們用願力喂養,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。”
“還搭進去一捆『精純願力』這可是教裡麵的各位信徒努力了很久很久才得到一捆的呢~”
男子從袖中抽出一隻香赫然與李不渡先前撿到的那捆香一模一樣。
男子陶醉的深吸了一口,又戀戀不舍的放回袖中。
“本來養著你們,是想做“鬼門棺之局”哪曾想啊,嘖嘖嘖,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。”
“你的用處也就到此了……”男子說完旗杆杵地,一股無可比擬強大無比的吸力,頓時籠罩在倀詭的身上。
就在即將被吸入幡旗的那一刻,倀詭鬼眸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,惡狠狠的朝著男子吼道:
“李長生,你不得好死!!!”
話落,倀詭被吸入其中。
“哈哈,借你吉言”李長生歪頭笑道,隨後摸了摸旗杆,眼眸幽光流轉。
“我記得我在這裡養了八隻來著……”
“倀詭…跑了兩隻嗎?”李長生看向遠方,雙眼微微眯起。
“有意思……這種性質的鬼物還能脫離這個範圍?”
“唉,算了……”
李長生伸了伸腰,刹那間空間變化,不知何時,他已站在了荔枝廣場商場頂棚尖上。
“要不是局裡有眼線,真得虧麻了……真是的,老東西把“八棺鎮詭”改成“八棺遮天”也不改好一點。”
“陰氣露出去,引來不少鬼物,形成的鬼域剛好困了個局裡的人,本來還想用法則浮冰養一隻偽『將臣』出來的。”
“媽的機沒遮住,讓泰山那尊聞到味道了,考嫩姨的,賠了夫人又折兵……”
“回去又得挨罵嘍……”
突然!
“他山石!”
一道滄桑但透露著蒼勁的聲音響起。
刹那間隻見風雲變化!空間中一座如同從洪荒神話中移出來的大山,猛然朝著李長生襲來!
單單是氣息就足以令人肝膽俱裂!
“嘖嘖嘖,所以我才討厭你們749局,動不動上來就放大。”
李長生看著那朝自己襲來的大山麵不改色的聳了聳肩,隨後朝後輕輕一仰,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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隻剩一道聲音回蕩在空中:
“甭慌~~後頭有‘好果子’等著哩。”
人影消散,巨山仿佛也沒有了攻擊的目標,轟然炸裂,化作精純靈力融入四周空間。
隻剩一道勁蒼身影浮在空中
正是吞山道人。
他眉頭緊皺,蒼老的眼眸中流露出驚人殺意,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:
“尋.仙.教!”
……
……
冰冷的特製手銬緊鎖著手腕,符文流轉帶來的輕微刺痛感不斷提醒著李不渡當下的處境。
他被兩名表情嚴肅、氣息沉穩的行動隊員一左一右“護送”著,穿過749局地下基地的通道。
引來不少或好奇、或警惕、或探究的目光。
安恙和王向民跟在後麵,臉色複雜,欲言又止,而張忠義則與副局長張譯並肩走在最前麵,氣氛凝重。
最終,一行人沒有去往常見的審訊室或檢測中心,而是來到了副局長張譯的辦公室。
這間辦公室出乎意料的簡樸,沒有過多的裝飾,隻有必要的辦公桌椅、書架以及一麵巨大的、顯示著基地各區域狀態的光屏。
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和一種類似檀木的沉穩氣息。
“你們先在外麵等候。”
張譯對那兩名行動隊員吩咐道,然後看向張忠義、安恙、王向民,
“忠義,你們三個也進來。”
辦公室的門無聲關上,房間裡隻剩下李不渡、張譯、張忠義、安恙和王向民五人。
壓製李不渡的力量撤去。
張譯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後坐下,沒有立刻說話。
而是先拿起桌上的紫砂壺,慢條斯理地倒了五杯茶,示意幾人坐下,甚至將一杯推到了李不渡麵前。
這番舉動,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絲,但也更加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張譯端起茶杯,吹了吹熱氣,抿了一口,這才將目光投向坐在對麵、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李不渡身上。
他的目光銳利,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視靈魂,但語氣卻出乎意料的平和:
“李不渡同誌,對吧?再次正式認識一下,我是商都749局副局長,張譯。”
李不渡連忙點頭,有些緊張地回應:“是,張副局長,我是李不渡。”
“不用緊張,孩子。”
張譯放下茶杯,雙手交叉放在桌上,身體微微前傾,給人一種正在推心置腹交談的感覺。
“我代表局裡,先向你道個歉,沒能第一時間保證你的安全,甚至還用人員押送你。”
“但是希望你能理解,在那種環境下,麵對未知的變化,我們必須采取最謹慎的措施,這是對組織負責,也是對你負責。”
“更是我們對人民大眾的負責。”
這番道歉來得突然,而且出自一位副局長之口,讓李不渡有些受寵若驚,連忙擺手:
“沒……沒事,張副局長,我理解,我理解。”
“理解就好。”張譯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,但眼神依舊清明。
“那麼,不渡,我能問問,你昨天晚上,為什麼會獨自一人去到荔枝廣場那個地方嗎?”
張譯的這番話明顯是在旁敲側擊。
李不渡心裡自然明白,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,用“真誠”應對一切,這是最好,也是最優解。
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,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無奈和一絲後怕:
“張副局長,說實話,我就是……心裡有點亂,出去散散心。”
“散心?”張譯挑了挑眉。
李不渡語氣誠懇地解釋道:
“幾天前我也是就個普通老百姓,哪能跟你們攀上什麼關係啊,但人生無常,大腸包小腸……”
“中元節那事張隊長應該跟您說過吧?”
張譯聞言點了點頭。
“那我就不跟您多贅述了,張隊他們也是有人情味,寬容我一個月處理雜七雜八的事情嘛,畢竟如果一個人人間蒸發的話還是挺麻煩的。”
“我這一個月,打算把事情都處理完。
“把工作之類的交給了一起的兄弟,又回了一趟老家的孤兒院看了看撫養我長大的陳奶奶。”
“心裡頭……有點空落落的,感覺跟過去的生活徹底告彆了。”
“晚上睡不著,就開著車漫無目的地閒逛,也不知道怎麼的,就逛到了那個荔枝廣場附近。”
“看著挺熱鬨,挺繁華的,就想進去走走,感受一下人氣,或許能好受點…”
他這番話真情流露,情緒到位,加上他剛剛經曆巨變、眼神中尚未完全褪去的茫然,聽起來頗為可信。
張譯靜靜地聽著,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李不渡的臉,似乎在仔細分辨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語氣波動。
張忠義、安恙、王向民也屏息凝神,等待著副局長的判斷。
辦公室裡安靜了片刻,隻有茶水氤氳的熱氣緩緩上升。
良久,張譯緩緩點了點頭,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一些:
“嗯,合情合理。”
“年輕人,遇到人生轉折,心裡彷徨是正常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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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散心遇到這麼個事,屬實是沒辦法了。”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,試圖緩解氣氛。
李不渡配合地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:“張副局長說的是……”
初步的動機詢問,張譯似乎沒有發現明顯的破綻。
他將目光從李不渡身上移開,轉向了旁邊的張忠義、安恙和王向民三人。
這三個人,從進辦公室開始,就儘量低著頭,縮小自己的存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