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無涯伸手想拉它。
“你等我！我回去救你！”
飯桶不理他，反而退了一步，轉身麵對倉庫大門。它的背弓起來，獠牙對著門口，喉嚨裡滾出低吼。
鋼門發出刺耳的金屬聲。
最後一道鉸鏈斷了。
門向內倒下，揚起一片灰。第一隻喪屍踏進來，腦袋歪著，手指勾著泡麵包裝紙。
飯桶衝了上去。
江無涯趴在地上，往前爬。通風管很窄，隻能匍匐。他一手抓著鋼筋，一手撐地，腳拖在後麵。每一次移動，腳踝都像被刀割。
爬了五米，他停下來喘氣。回頭看，管口外一片混亂。飯桶在屍群中橫衝直撞，獠牙挑飛三隻喪屍，但更多湧了進來。
他不能再等。
繼續往前。
爬了十幾米，前方出現岔路。左邊管道更窄，右邊有輕微風聲。他選了右邊。
越往前，空氣越涼。地麵有水漬，濕滑。他放慢速度，怕摔下去。
突然，手摸到一處凹陷。
他停下，湊近看。
通風管壁上有劃痕。好幾道，深淺不一，像是被什麼東西反複刮過。不是工具，更像是……爪子。
他抬頭。前麵還有一段路，儘頭隱約有光。
他握緊鋼筋，繼續爬。
爬到一半，手肘碰到了什麼。
低頭一看，是一顆螺絲釘，鬆的，半掛在管壁上。他順手拔下來，塞進褲兜。
係統突然響了。
【檢測到高危操作，啟動應急協議——解鎖基礎工具識彆功能】
眼前一閃。所有金屬物品泛起淡藍光。他看見前方十米處，一根固定支架的螺絲已經鬆動，隻要一震，整段管道就會塌。
他屏住呼吸，慢慢繞過去。
終於爬到儘頭。
出口封著鐵柵欄，鏽跡斑斑，但沒焊死。他用鋼筋撬了兩下，柵欄鬆了。
外麵是條走廊，昏暗，空無一人。
他正要推柵欄，背後傳來震動。
整根通風管抖了一下。
他回頭。
遠處管身出現裂痕，水泥碎塊掉落，接著是一截野豬的獠牙，頂破管壁，硬生生鑿出一個洞。
飯桶擠了進來。
它渾身是血，後腿拖著，但還在動。看到江無涯，鼻孔噴了口氣，像是在說“跟上”。
江無涯推開柵欄，爬出去。
剛落地，腳下一滑，摔在水裡。
抬頭看，走廊牆上貼著一張海報。
半張臉被撕掉了，剩下的一隻眼睛直勾勾盯著他。
廣告詞寫著：“萬家福超市，天天平價，服務到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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