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向搖。”老吳頭拆下電機，裝上手動搖柄，“你扶著，我來轉。”
江無涯一手扶管，一手按住機身。老吳頭開始逆時針搖動，一圈，兩圈……十五分鐘，沒人說話。
突然，噗的一聲，一股黑泥噴出來，濺了江無涯一臉。
接著是第二股，第三股，黑色汙水夾著碎布、骨頭渣子往外湧，惡臭撲麵。
“成了！”江無涯喊。
老吳頭沒停，繼續慢搖，直到水流變稀，顏色變淺。
“換濾芯。”他說。
江無涯立刻把做好的鋁箔濾芯裝上，接上水泵，開始循環衝洗。
半小時後，水龍頭流出的水變得透明。
江無涯擰開自家水龍頭，接了一杯，聞了聞，沒味。他喝了一口，咽下去，點頭：“乾淨了。”
係統提示彈出來：【水源淨化成功，獲得社區威望+50，解鎖基建模塊】。
他還沒來得及看詳情，井台那邊傳來哭聲。
張嬸帶著十幾個大媽衝出來，跪在井邊，抱著老吳頭的腿：“老吳師傅！您是咱們的水神啊！”
其他人也圍上來，有人磕頭，有人抹淚，小孩們擠在前麵喊“水神爺爺”。
老吳頭被嚇到了，眼鏡歪了，手直抖，想往後退，被張嬸一把抱住。
“彆叫這個。”他聲音發顫，“我就是個修水管的。”
江無涯走過去，遞上一杯清水。老吳頭接了，沒喝，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，塞進江無涯手裡。
“這是暗河圖。”他說，“還有三個隱患點，得早修。”
江無涯低頭看，紙上畫著密密麻麻的線條，標注著深度、壓力值、接口型號。
他抬頭想問，老吳頭已經轉身走了，背影佝僂，腳步有點晃。
張嬸站起來，抹了把臉，大聲說：“從今天起，老吳頭家的飯，咱們輪著送！誰家燉肉，先給他端一碗！”
人群齊聲應好。
江無涯站在井口旁，手裡攥著那張圖紙，泡麵猴蹲在肩上，耳朵豎著，盯著他手裡的紙。
童童跑過來：“江哥！水能洗澡了嗎？”
“能。”江無涯說，“但彆浪費。”
“我要洗頭！”童童蹦起來，“我都三個月沒洗頭了！”
江無涯笑了下，把圖紙折好塞進胸口口袋。
張嬸端著搪瓷杯走來：“小江，測下水質。”
他接過杯子，正要說話，泡麵猴突然跳下他肩膀，衝到井邊，鼻子貼地猛嗅，然後抬頭，衝他吱吱叫了兩聲。
江無涯皺眉：“怎麼了？”
猴子用爪子扒拉井沿，又指了指地下。
江無涯蹲下，手摸井壁，感覺到一絲震動。
很輕，但持續不斷。
像有什麼東西，在下麵轉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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