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乾道兩側，越來越多的向日葵從汙水裡鑽出，花盤隨他們移動而轉動，像一支沉默的迎賓隊。
江無涯走過時，聽見根係發出輕微的“滋滋”聲，那是毒素被消化的聲音。
他摸了摸胸口的螺絲刀，確認還在。
飯桶跟在後麵，一步一喘，但堅持沒掉隊。
走到岔路口，前方就是基地排水口。再過去五十米，就能上地麵。
突然，飯桶停下，低吼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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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無涯回頭：“怎麼了？”
豬用鼻子猛推他，示意快走。
林小閃也察覺異常：“電磁波動上升，有人在遠程激活設備。”
江無涯眯眼看向出口。
那裡本該有光。
但現在，一片漆黑。
他掏出那包空泡麵袋，撕下一角，扔向空中。
袋子飄到一半，被一股無形力量吸住，懸停不動。
“磁場扭曲。”林小閃說，“出口被封鎖了。”
江無涯握緊螺絲刀：“那就打穿它。”
他回頭看了眼飯桶：“還能再來一波嗎？”
飯桶喘著粗氣，看了他一眼，慢慢抬起尾巴。
江無涯笑了：“來吧，最後一擊。”
豬深吸一口氣，肚皮鼓起，像在憋大招。
就在這時，遠處傳來轟鳴。
不是腳步聲，是機械運轉的震動。
地麵微微發顫。
林小閃突然抬頭：“不對，這不是周慕白的頻率……是另一種信號。”
江無涯剛想問，飯桶突然怒吼，一連串糞便噴射而出，直撲前方黑暗。
黏液飛到半空，卻被一道藍光攔住。
光柱從天而降，正好卡在出口位置。
江無涯舉起手擋在眼前。
光裡走出一個人影。
全身裹著電弧，頭發炸成藍色閃電，手裡拎著一根斷裂的電磁鏈。
是林小閃。
但又不是。
她的眼神更冷，身體周圍電流穩定得不像人類。
她站在光柱中央，開口說話。
聲音帶著機械震頻：“檢測到x7病毒殘留，啟動淨化協議。”
江無涯愣住：“你是……未來的她？”
藍光中的林小閃沒回答。她抬手，指向飯桶剛噴出的糞便。
電流瞬間纏上黏液，在空中織成一張電網。
糞便懸浮起來，被電離分解，化作無數微小顆粒，隨風灑向四周管道。
每一粒落地，都長出一朵向日葵。
短短十秒，整條下水道變成金色花海。
江無涯看得目瞪口呆。
藍光林小閃緩緩轉身，看向出口方向。
她抬起手，掌心凝聚一團雷球。
“目標鎖定。”她說，“反製程序，開始。”
雷球飛出，撞上黑暗屏障。
轟！！
爆炸衝擊波把江無涯掀翻在地。他滾了幾圈，手肘磕到鐵皮豬殘骸，疼得齜牙。
爬起來時，看見屏障裂了道縫。
外麵的光透進來一點。
飯桶掙紮著站起來，衝他哼了一聲，意思是：快走。
江無涯抹了把臉上的汙水，抓起螺絲刀，正要往前衝。
藍光林小閃突然回頭。
她看著江無涯，嘴唇動了動。
說出三個字：
“彆相信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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